那次血族储君暴走事件,所有的档案也都被封存在教廷和血族的密档中,即便是红衣大主教也需要申请权限才能够调取档案。
在红衣大主教和执行者没有赶到场的情况下,数位主教瞬间就被储君身上撑开的黑色无叶的树和树枝贯穿撕碎,速度之快让人反应都做不到。那时候主教们的鲜血就溅在那位红衣大主教的脸上,那储君看了红衣大主教一眼,目光猩红。
他说那是他见过最恐怖的景象,鲜红满地,碎尸遍地,他能够摸到主教们破碎的肢体,上面附着余温,心却是冰冷,死亡如此之近,就是咫尺,让人窒息。他想拼命呼吸一口空气,想逃离,却发现他能动的只有心中的恐惧。
红衣大主教被当时一位满头白发的红衣大主教一把抓住丢出,重重砸在圣殿的墙壁上,直接昏死过去。
当红衣大主教醒来时,血族的储君已经被那位满头白发的红衣大主教钉死在圣殿的中心。数位执行者只剩下一位,其余全部被杀死。当时的九位红衣大主教四位惨死,四位重伤,只有一位轻伤,就是满头白发的红衣大主教。
教皇躺在疗养室里整整十个月,光是昏迷不醒就有三个月。
那也是千百年来教廷出现过最大的伤亡,教廷也因此沉沦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起,所有有关圣殿储君暴走的消息全部被封锁,尘封了数十年,至今都是被封锁的绝密档案,就算是红衣大主教也少有人有权限调取有关这些事情的档案。
那位红衣大主教在死前的最后一句话让主教最为吃惊。
他说:“那是一个阴谋!”
主教在那位红衣大主教的研究笔记中发现,教廷送回去的神树是假的,真的却被教皇藏在了教廷中。让人意外的是,假神树在被送达血族的前一天夜里被盗走了,巧合的是同一天晚上教廷里的真神树也被盗走了,往后的几十年里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那件事被秘密称之为神树血案。
可是神树今天出现在这个小镇上,出现在一个无名的血族身上,这个血族怎么看都不是以前的血族储君啊。
主教欣喜若狂,恐惧里欣喜若狂。
只要得到神树,只要知道男孩的秘密,他就能得到至高无上的奖赏,至高无上的地位。
主教走到朱红色木桥中心时,一只拳头荡开夜雾打在主教小腹上,力道之大,剧痛迅速由小腹散开,主教躬身捂住小腹。
一路上主教注意着后方,一路上各种念头,注意力分散,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在前面等着他,一拳直中,视线模糊。他完全看不到人,如果有人横刀,估计他已经死了,一个教廷主教,至少都不是普通人。
来不及他多想,那拳头收回缩回夜雾里,主教依稀能够听到左边有破风声,接着就被一腿扫在脖脊上,主教看看能够举起手护住,细碎的声音从手上传来,主教手臂上的骨头碎了。他撞在了朱红木桥的栏杆上,陈年坚韧红木凹下去一块,撞出许多细碎的木屑,又是一阵剧痛,虽然不至于骨头断裂,但是他还是吐出一大口鲜血,左手无力垂下,骨头应该是断裂了,但是不至于粉碎。
一道锋芒袭来,主教微微抬头,一块尖锐的冰晶抵住主教的脖子,虽然意识有点模糊,可是死亡更让人清醒,再慢一点锋利的冰晶就会切开他的下巴。
主教表情有点狰狞,流露痛苦的表情,这两下确实不轻,现在的他只能任人宰割,一拳一腿几乎已经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
但是主教却在笑,因为他只是个鱼饵,只要不死那就是至高的功劳,他不死不知道男孩有多强,光是男孩和那血族的战斗就已经不是他这种半文职几乎文职的主教所能比的,此刻的他其实已经赢了。
“主教在笑什么呀?”一个男孩凑近他的脸,男孩在笑,那一刻主教觉得很诡异,就好像男孩知道什么似的,读透人心。
“钓鱼吗?”男孩又小声的说。“红衣大主教还是血族执行者?”
主教瞪大眼睛,一路上主教联系到红衣大主教,那是此刻西方教廷唯三个在小镇的人,其中一位就是地位尊崇的红衣大主教,地位仅次于教皇。
红衣大主教还联系上了血族的执行者,流浪在世界各地的执行者,每一个都是疯子嗜血的存在,不会超过两位数,替血族追捕审判叛逃者,地位除了血族的王就只有公爵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
一个教廷的红大主教,一个血族的执行者,两个加到一起,只要不是硬闯中央国的帝都在中央国的哪里都是一样的。
主教挣扎要说什么,就被男孩一记手刀打在脖子上,主教痛到只能捂着脖子说不出话,这一刻他是真的恐惧,既然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又配合你演戏的人他想要做什么,也许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因为那个男孩看得更加的透彻。
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人急速冲破夜雾,那是小镇上出现的三个带着白色斗篷走在最前面的人,教廷的红衣大主教,红衣大主教一只手直接扣在那男孩的脸上,抓着男孩的头砸在朱红色的木桥上,木桥上陷进去一个小坑,巨大的冲击力带着男孩滑行了很长一段距离,木桥上留下一条不算浅的痕迹。
男孩被扣着飞出去的一瞬间,主教好像看见了男孩在笑,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
并不是主教的假象或者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男孩在笑,无声无言。
“教廷的红衣大主教都来了?”男孩说。“那混蛋可没有跟我说过,这可不好玩,亏死我了,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把别人摁到地上?很疼的,小心我叫人把你打到你妈都不认识你去。”
主教之前看到的男孩可没有这么话痨,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人。
那男孩叨叨絮絮,斗篷下的老人不为所动,手上的力道不断加深,完全不理会男孩的言语。活的久的人什么没见过一点点小小把戏而已。
只是那男孩完全没有痛苦的样子,他没注意到的是男孩发丝都没有凌乱,干干净净,也许只是不想把自己弄脏,擦在地上哪里有不脏的。
“叮···!温馨提示。”男孩学着机器的声音,极不像极不像。
“赶紧松手,很疼的,不松手就别走了。”男孩说着,嘴角提起诡异的弧度。
瞧着男孩欠打的模样,红衣大主教刚想往男孩肚子砸上一拳,让这个男孩安静一点,男孩一手抓住红衣大主教的握拳的手在红衣大主教出拳之前,一手结着术式。
红衣大主教看见男孩脸上开始结冰,他想挣开被男孩握住的手,力道却格外的大,死死将他攥住。再一眼,男孩全身都结成冰块,除了头没有完全结冰,表面是无数细碎的冰渣,冰异常坚硬,像是在极地里冰封了千年万年,永不融化。
“快来打他呀!”男孩大喊,喊完全身都结成冰块。
红衣大主教被结成冰雕的男孩禁锢住,一只手粘在男孩结冰的脖子上,真就像是千年的坚冰会将人的手牢牢粘住,另一只手又被结冰的手紧紧抓着,他感受到冰的温度,寒冷冰冷。背着黑色长布袋的男孩从桥的另一边冲出,夜雾从男孩身边流过,红衣大主教微微抬头时他已经看见了一个男孩站到了他的面前。
结成冰雕的男孩破碎成无数的冰晶,站到他面前的男孩一脚把红衣大主教踢得向后飞起,在红衣大主教身后冰晶再度结成一个男孩的模样,他身后背着刀袋。
一瞬间冰破碎,两次冰碎的间隔不到一秒钟,速度之快让人应接不暇,也许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就像是在表演魔术,男孩就是魔术师。
背着黑色的刀袋的男孩从碎冰中冲出,微微跳起,一脚横扫就踢在红衣大主教的腰上,又快又狠。时间好像定格,如果女孩在这里一定觉得自己的太爷爷是帅的,男孩一脚仿佛迎风飞扬,准确来说是两脚,一脚只是站定没有多余的动作,一脚跳起,动作很大。
也许男孩看起来很柔弱,差不多一米六的身高,甚至还差一点,爆发出来的力量尤为恐怖,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
这一脚的下去,红衣大主教斜着飞出去撞断了朱红木桥最上层的栏杆,重重砸鬼都河较浅的水中,红衣大主教翻滚了十多米,拔出刀刺进水浅的泥土里才止住了身体,半跪着。
简直不可思议,男孩的体术在红衣大主教看来甚至比红衣大主教的体术还有优秀,身体机能绝对不是一个普通能力者所能够比的,更可怕的男孩能力简直诡异,你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做,神出鬼没,猜不透他下一步想要作么,也许这就是怪物,绝不是异想天开。
算不上多重的伤,只是皮外伤就算不得多重,只是看起来疼。要不是他在男孩出脚时微微转动身体,就不只是声势大而已了,红衣大主教还是觉得有些疼的,毕竟已经老了不复从前,小混蛋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红衣大主教算是见识过什么叫怪物了,或许以前也见过,血族的储君,好几年前界桥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看见,毕竟看见界桥那件事的人都死了,真的都是,无论是各国的高层还是贵族,又或是红衣大主教。
虽然主教报告过那是一个极致之人,但是红衣大主教还是不相信,因为太不可思议,教廷和西方各国几乎找不到一个极致之人,他分不清男孩是一个还是两个,也分不出那是不是空间的移动,来得太快太快。兴许这个男孩已经不是极致之人了,表现得更加高级,怪物是不准确的,更像是一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