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一个环节被下了毒…
三人探讨着,秦香居的掌柜,厨师,甚至墨阳…
不,都没有可能…
秦香居的掌柜以前把唐门门主相好的拐跑了,这才被逐出的唐门,厨师是唯一会做面的人,但也是墨黎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墨阳…更没有道理。
“信任朋友是好事,但你好好想一想,你那个发小和墨阳会不会有什么把柄在唐震手里,或者家里有什么困难需要唐门?”燕宁问道。
墨黎摇了摇头:“陆十四捕快当久了,也总怀疑有人会害我,所以时不时会查一下跟我关系近的人,如果有问题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要不…咱们先别谈这个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唐琴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咬了咬下唇,怯生生地道。
“啊?什么东西啊?快给我看快给我看!”墨黎好奇地催促道。
唐琴从袖子里摸出一枚一掌能握的金色的圆球,道:“先别拆…我偷出来的,一会还得放回师兄那去。”
“炸弹?”燕宁见那圆球跟自己炸圣地大门时用的好像差不多,问道。
“说是炸弹倒也没错…”唐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正左右摆弄那圆球的墨黎,似是怕墨黎伤了自己,见他没有什么大动作,有些放心地道:“这个叫融金雷…唐震师兄准备拿来跟你比试的,我来的时候正好他去逛…逛…”
“好了我们知道了,这东西有什么效果?”燕宁见唐琴说不下去了,救场道。
“他一直神神秘秘地不让别人看,直到前几天从外边带回来一个…一个…”
“好了我们知道了,这东西有什么效果?”墨黎摇了摇头,这个唐震…
“就…那天我路过,正好看见师兄在跟…跟那人炫耀这融金雷,他把这个扔到院子里的一个石墩上,那石墩大概…这么粗。”
说着,唐琴用手比了一下,燕宁看去,大约有小臂长短。
“然后呢?”墨黎终于将那球放下,眼中露着认真的神色问道。
唐琴抬起左手挠了挠鬓角,似乎在想应该怎么用词,想了半晌,道:“嗯…化了。”
“化了?”燕宁有些惊奇,自己从没听过还有这种东西。
“嗯…他把这融金雷扔到石墩上面,然后就爆开炸起了一团绿雾,那个雾跟有重量似得往下沉,然后那石墩就跟…就跟火堆旁的冰糕一样化了,只不过速度快了好多倍!”
“冰糕?”燕宁问。
“也是我发明的,等术试完了我给你做,夏天就做不出来了。”墨黎道。
这墨黎在正事上倒是不啰嗦…燕宁想,但心中还是有些好奇那叫冰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们苗疆有没有这种毒?”墨黎问道。
燕宁想了想,答道:“用在活物身上的有…但即使在活物身上用,效果也没唐小姐说的那么厉害。”
“破解之法呢?”
“没有,触之即死。”
“这样啊…”墨黎又看了看那金色圆球,随即转身向唐琴问道:“这个,我能做一个假的。”
“你可得快点儿,我师兄估计傍晚就回来了。”唐琴道。
……
约半炷香,那融金雷就已被墨黎破解了拆卸之法,三人围在桌前看着,谁都不敢太过靠近。
融金雷原本的球壁分成四瓣莲花般开着,每一瓣上装着很小一包炸药,而在那莲花瓣正中,一个圆形托盘上用细铁丝上下分别固定着两个木球。
“又是混合型。”燕宁想起墨黎中的毒,道。
“我看他什么时候做出酱香型…”墨黎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燕宁不解,问道:“酱香型?”
“哦哦哦没什么你别往心里去!你们躲远点我把木球拆开研究一下!”墨黎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岔开话题道。
只见墨黎从地上那堆杂物里翻了翻,找出三副面罩,又打开一个木桶,拿着面罩在里面搅了搅,原本洁白的面罩染上了很多黑色的粉末,三人带上面罩,墨黎又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根一端弯曲成“乙”字形的的铁管,用另一端对准那木球上方转了几圈,提起铁管,磕掉拔出的木片。
木球的顶部破开了一个小洞,墨黎示意二人站的远些,随即从窗边取了一盆叶状植物,见唐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连忙放回原处又换了一盆一样的…
墨黎摘下一片叶子,盖住那孔洞,静静看着。
半炷香后,见那叶子似乎没什么反应,又摘下一片在另一个圆球上重新试验了一遍。
“两个木球单独测都没有毒。”墨黎道。
“我们苗疆一般是拿野兔子试,这植物也有效果?”燕宁见墨黎终于试完,问道。
“哦,这个啊…这叫鼠草,动物会中的毒,这草都会中,唐门跟墨家都用这个测毒性。”
说罢,墨黎取出两根长针,分别从那圆球中取了一滴液体,滴向桌上的鼠草叶。
呲!
两滴液体融合的一瞬,那毒液瞬间贯穿鼠草叶,接着贯穿桌子,地板,留下一孔看不见底的小坑。
“你跟唐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三人拿着烛台蹲在桌底看着那小孔,燕宁吃惊道。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墨黎的脸色有些得意。
唐琴瞪了墨黎一眼。
燕宁懂了。
三人重新坐定,对着桌上的木球毫无头绪。
“后土盾的卸力机关挡几下炸药倒是没问题…可这个…”墨黎有些心虚的道。
“你那盾,给谁看过?”燕宁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墨黎看了燕宁一眼,道:“唐琴,你,家主,墨阳,就你们四个。这下你不怀疑墨阳了吧?”
如果墨阳是内奸,唐震自然不会多此一举下这慢性毒药…
“师…师兄该回来了。”唐琴道。
“嗯…我先把里面的液体取出来灌点儿水,机关马上就能装回去。”
……
入夜,唐琴早已经急匆匆的回去了,墨黎正拿着一张纸画着什么。
看来这次墨黎是真的认真了…燕宁看着变的沉默寡言的墨黎,想道。
又待了一会,墨黎气恼的把那纸张撕碎,转手扔到一旁,两手搓着额头,盯着桌上两个木碗中的液体一动不动。
“我想到了两个办法。”燕宁趁墨黎没有开始进行下一段思考,道。
“你说。”墨黎转头看向燕宁,但眼神中似乎并没有抱有太大期待。
“第一很简单,放弃术试。”
“那不可能,一为墨家,二为唐琴。”
“这跟唐琴有什么关系?”
“唐震找过我,一开始想用唐琴打赌,我觉得这么干太王八蛋就拒绝了,然后我就主动提出换了个赌注。”
“什么赌注?”
墨黎似乎有点不太想说,敷衍道:“反正…跟唐琴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怕她讨厌我一辈子。你第二个办法是啥?”
“你先告诉我打的什么赌。”
“诶燕宁你这就不对了啊,我帮你炸门还给你钱,你就这么对我啊!”
“我救了你半命。”
“…行吧…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我就是好奇问一下,保证在外面守口如瓶。”
“在里面也不行啊,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在里面也一样,守口如瓶。”
“那不里不外…”
“你有完没完!”
墨黎挠了挠头,道:“就…谁输了就带着两边的人去青楼…然后花二百两点老鸨子…”
“…”
……
……
“你确定要这么干?”墨黎看着燕宁,惊疑不定的问道。
“嗯,如果切下来的肉不会腐蚀,那泼在身上应该也没关系。”燕宁正握着匕首对准指尖,答道。
“…你这要是留下疤,巫芷回来还不得弄死我?”
“指尖而已,应该能愈合,不过我倒是仍然很好奇陆十四为什么没告诉你巫芷的事。”
“大概怕我担心,扰乱术试吧,回来你自己问他去…你这法子我还是觉得不行,大不了我就装瘫先混…诶你怎么切了!?”
不等墨黎纠结,燕宁已用匕首从指尖剜下了绿豆粒大小的一块肉,取起药纱连忙包了两圈。
“赶紧。”燕宁催促道。
墨黎见状,也不再多话,分别取起两滴药液,向着肉块滴了下去。
“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