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不是一个宋徽宗又或是南唐后主李煜式的人物?陈度心里暗暗想到。
“老师发生了什么事?陆兄你之前说老师是被贬到这当转运使的,是因为这件事吗?”陈度好奇地问道。对于今天认的这个便宜师父,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些。
“都是些旧事了,不提也罢。以后你肯定会知道,你是刚从山里出来,很多事情不了解,等过阵子就知道了。”陆之缘没有直接回答。
“今天咱们可是来玩耍快活的,不要在这里伤春悲秋了,走,你不愿意过床就算了,我带你玩点别的。”他起身拍了一下陈度,示意跟他一起走。
陈度也只好作罢,不再继续追问,跟上了陆之缘。
这茗烟楼的花样真多,各种各样的玩法,甚至还有赌场。陈度和陆之缘便在这玩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时分两人准备提前吃个晚饭回营去。
陆之缘本来想带着陈度在这过夜,晚上再好好玩一玩。只是陈度第一天到营地,徐石头还在营地呢,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一切都还没有安顿好,他放心不下,再说了,他也不和姑娘那啥,留在这干什么?听陆之缘的墙角?陆之缘不介意他很介意。
“陆公子,您今天也是来参加诗会的?”
“欸!陆公子如此大才,诗会定然是要参加的,有陆公子参加我们怕是没什么机会咯!”
“陆公子手下多多留情啊!”
陆之缘在茗烟楼碰到了几个认识的书生,他们和陆之缘打了个招呼,只是他们说的陆之缘却听不懂。
“什么诗会?今天这里有诗会?”陆之缘好奇的问道。
“陆公子还不知道?是萤月姑娘的诗会。据说萤月姑娘这几年攒够了赎身费,准备给自己赎身托付个好人家。这不,便举办诗会,赢下来的人今晚便可做萤月姑娘的入幕之宾,萤月姑娘也会赎身做他的小妾!”
“就萤月姑娘那么美的身姿,不说小妾了,就是娶回去做了正妻也是赚翻了。”
“那还是不成的,毕竟只是个青楼女子,最多只能做个妾,做了正妻那岂不是惹别人笑话?”
“搞得跟你赢的了比试一样,就你那点墨水还是别拿出来丢人了。”
“你不也一样?我看啊,今晚这萤月姑娘非陆公子莫属了!”
那几个书生三言两语把事情的大概说了出来。
“陆公子我们还要去吃饭,回头诗会见,我们先走了。”说罢,他们几个便结群离开了,边走边聊着。
“要不等诗会结束了再走?你恐怕还没有参加过正式的诗会吧?而且这茗烟楼的诗会恐怕也少不了美人歌舞,不看也是可惜了,反正你今晚也没有什么大事。”陆之缘向陈度征询意见。
“那就看看吧,我被他们几个说得也有些心动,看看那萤月姑娘到底美成了什么样,能让他们把魂都丢了似的。”陈度想想,自己也没看过这古代诗会是什么样的,长长见识,附庸风雅一番也好。
“这就对了嘛!你小子也试试,说不准赢了下来抱个美娇娘回家呢!”
陆之缘冲陈度调侃道。
“你呢?他们都说你有才华,又是个皇帝都舍不得杀的能人,今晚这头筹你不是拿定了?”陈度斜了他一眼,陈度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安排好,真抱回了去怎么办?和他一起挤营地里的棚屋吗?
“这你就想岔了,怎么会!平时的诗会我还会参与,这种诗会我也就看看热闹。我这人啊就怕麻烦,有了家室那不就有了拖累?哪有现在这般逍遥快活。”陆之缘摇了摇头,他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岂会陷入坑里。
“陆兄你还没成婚呢?”陈度有些惊讶了,古代成婚本来就早,要不是服劳役,他和徐稻棉的婚期也就在这一两年内了。陆之缘可比他大了好几岁,现在还没有成婚吗?
“我还以为我那侄子都会打酱油了呢!”陈度嘲讽道。
“你那侄子这辈子都不会有了,你看我是会找个姑娘正经成家的人吗?”陆之缘挑了挑眉头。“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诗会最多就是一两块点心哪里吃的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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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茗烟楼却是灯火通明,青楼自然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
诗会的地点就在园子里的池塘边,这里当初的设计便有一部分聚会的功用。池塘上架着的走道围成了一个圈,中央是个大亭子。
现在诗会还没有开始,但器件却已摆好。走道放了很多凳椅供人坐,还有小桌子,是等会供人书写用的,笔墨也都摆好了。
人挺多的,但更多的是在池塘边外围看热闹的。池塘过道现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了,得是有才名的公子或者权贵,不然位置哪里够。
池塘中间的亭子里已经有姑娘在表演歌舞了,清脆悦耳的乐器声和姑娘们翩翩起舞的身影让人享受,也烘托了气氛。
陆之缘和陈度一起进了场,陈度自然也是能够进来的。不说以陆之缘的身份带个人是随便的小事,就是陈度赵不器弟子的身份也足够尊贵了。
“这怎么还不开始?”陈度看了会歌舞,有些不耐烦道,歌舞他下午也欣赏了很久,这会就想看看诗会是什么样。
“你这性子还是急躁了些,还有一会儿呢。这茗烟楼最喜欢玩这一套,拖的久抬高自己的身价。”陆之缘来得多,清楚得很。
“哎呦,这不是陆兄吗?你今天也来了?你要是想要萤月姑娘的话,我可就让给陆兄了。”一个众人簇拥的贵气公子看到陆之缘便走了过来。
这家伙穿着极为的豪华,衣服镶嵌着金边,腰上挂了好几个玉佩,很是名贵的样子。服装的设计和材质一看也都不是普通衣物可比的。
“郑公子说笑了,今天的诗会我可不参与,不过我身边的这个小兄弟可要参加,到时候我怕郑公子输的有些难看!”陆之缘指着陈度对这位郑公子道。
“敢问这位公子是?”郑公子一开始还以为这是陆之缘的随从仆人呢!也不怪他,陈度的衣服还没有换,参加劳役的山民,能有什么好衣服穿?
当然徐稻棉倒是亲手给陈度做了两件不错的衣服,只是一路上奔波他可舍不得穿。要是弄坏了,可得心疼死。
这来到营地好不容易安定了,又被陆之缘直接就拉到这茗烟楼了,也没来得及换一身衣服。好在这的姑娘都是极有素质的,又是陆之缘带来的人,一个个没敢小瞧慢待了陈度。
“他啊!是赵转运使新收的门生陈度。可厉害了,你今天怕是要输惨了。萤月姑娘他是志在必得的。”陆之缘不嫌事大,故意挑唆道。
“哦?赵转运使新收的门生?有意思!只是这萤月姑娘我也看上了,今晚只能劳烦陈公子诗会完灰溜溜地滚出去了。”这郑公子说完冷笑一声,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到另一边找位置坐下。
“我说,陆兄,你这是坑我啊!我什么时候说要参加诗会了?我又什么时候志在必得了?”陈度一下子就不好了,莫名其妙好不好,人在椅上坐,锅从天上来。
刚刚外人在,他不好发作折了陆之缘面子,现在一下子就爆发了。
“别急,赚个美娇娘不好吗?再说了,你知道刚刚那人是谁吗?”陆之缘无视了陈度喷火的眼睛,抿了一口茶,悠哉悠哉地道。
“那小子是谁?那么横的样子。他对这萤月姑娘很在意?”陈度觉得这位公子太没有气度了吧,就算我真的要和你在诗会比试,也不至于立马就恶语相加了?
“哈哈!萤月姑娘是茗烟楼有名的花魁,身姿曼妙,但不以面目示人,一般遮着面纱,没有人知道长什么样。况且就算她国色天香,这郑浩也不是痴迷美色之人。”陆之缘不紧不慢地解释。
“那怎么对我态度这样恶劣?我招他惹他了?”陈度不耐烦了,你这说话慢吞吞的,急死个人。
“莫急,莫急,陈度啊,我不和你说了吗?做事情不要着急,且听我细细道来!”
“呵呵!你要是再这样慢慢道来,我管你细不细,直接把你扔这池塘里去了。”陈度冷笑,你要再逗我,我可要发飙了。
“哈哈,告诉你吧,他爹是江南西道安抚使郑守义,和你老师是死仇。这不恨屋及屋,你小子这是替你老师背锅了。你老师死敌的儿子,我就问你,这口大锅你接不接?”陆之缘笑了,他就不信这小子会跑。
果不其然,陈度一听这话心思便活络了起来。这是自己老师死敌的儿子,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要是好好教训一顿,自己也算是为老师做了点事情,便宜老师还不得更疼自己?
况且现在这情况,自己被揭露了身份,要是跑了,丢的可就不只是自己的脸,也丢了老师的脸。只是陈度一想到要是赢了,平白多出了个美娇娘怎么办?能退货吗?
陈度白了陆之缘一眼,“要不是你在里面挑拨,哪有这档子事情?我看,你就是想看热闹。”
“对啊!我就是想看热闹。哈哈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