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再次从罅隙中闪过,时间又过去了一天,不出意外的话,陈晓雨和杨羽芊明日便将被押赴魔教总坛。
想都不用想,那些蛇自然是胡朝阳的手笔,不得不说他险些成功了。现在整个地牢中腥臭一片,唯一稍稍干净些的地方,便是那张石床了,杨羽芊和陈晓雨蹲坐在面,疲惫至极。现在换杨羽芊休息了,她倚着石壁,很快便睡去。
再次醒来时,杨羽芊发现许村山来了,今早换班的守卫将在地牢里的情况报告给他,他便赶来。饶是许村山见到这么血腥的画面,也难免有几分反胃。直到看到陈晓雨和杨羽芊还安全,他才放下心来,要是这两位出事,那教主怪罪下来他也担待不起。
许村山叫人将现场清理干净,而陈晓雨和杨羽芊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因为许村山拿着烟枪,就在门槛上。
许村山道:“二位没事吧。”
陈晓雨:“你看我们这样子,像没事吗?”他和杨羽芊全身上下,早已被蛇血染红。
许村山:“二位暂且再委屈一天,这件事,老夫自然会查个明白。”
杨羽芊:“你会不知道是谁干的?”
许村山:“凡事总得讲证据,是不?”说完便锁上了门,将钥匙放在了自己上衣兜里,便离开了。
石室里慢慢没了光亮,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因为天气不好的缘故。陈晓雨和杨羽芊在石床上小声商讨着逃离的方法。
杨羽芊:“许村山那里有一把钥匙,不知道门口守卫有没有?”
陈晓雨:“要不一会儿趁他们送饭的时候,我抓住手,你趁机在守卫身上搜一下?”
杨羽芊:“那另一个守卫呢?不行,太冒险了,而且我觉得,钥匙肯定只有许村山身上那把。”
陈晓雨:“那看来这个方法不可取。”陈晓雨摸了摸下巴,道:“或者我们想办法在路上逃。”
杨羽芊:“明天上路,到时我们肯定会被捆得死死的,一定还有很多人看守,而且还有许村山、阮秀和胡朝阳同行,怎么个逃法?”
陈晓雨:“这么说来确实有点难办,这么说来,我们只有到魔教总坛再想办法了吗?”
杨羽芊:“你觉得魔教教主不杀我们的理由是什么?”
陈晓雨:“最可能的原因,应该是想让我们加入吧。”说话间陈晓雨嗅了一下,道:“什么味道,好香。”
杨羽芊捂住陈晓雨口鼻,道:“迷香。”话声刚落,门口的守卫便到了下去。陈晓雨和杨羽芊皆愕然,昨晚才来过一次,怎么今晚又来?两人将手握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剑。
然而并没有其他异动,一会儿后,只听见咔嗒一声,锁开了!门被缓缓推开,门边的人双手中皆握有长剑,不是阮秀又是谁。
阮秀:“快走!”
陈晓雨:“为什么要救我们?”
阮秀:“来不及说那么多了,快走!快跟我来!”陈晓雨杨羽芊两人紧跟着阮秀出了石室,地室外的守卫倒了一片。在阮秀的带领下,他们在复杂的地下穿行,巧妙地避开其他地方的守卫,陈晓雨不由得感叹,这该是耗费了多大的人力和物力才建造起的地下宫殿啊。
不一会儿他们便从一个隐秘的出口出了地下迷宫,阮秀将他们送到了一处废弃的古代驿站。
阮秀:“送你们到这里吧,沿这条废弃的驿道直走,便可到达金陵城。”
杨羽芊:“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阮秀:“不了,义父待我很好,我得留下。”阮秀对杨羽芊说道:“对不起,那晚,我不是故意的。”
杨羽芊:“我知道,我早就好了。但你私自放了我们,你回去会死的。”杨羽芊上前,拥抱住阮秀,那一刻,所有的隔阂和误解都冰释,她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们还是最好的姐妹,最好的朋友。
然而很多东西却不是一个拥抱可以解决的,比如她们各自选择的道路。
许久,阮秀说道:“我知道。”阮秀擦掉流出的眼泪,说道:“只是我已经对不起义父一次了,我不能再对不起他一次。”说着便从杨羽芊的怀中抽身而出。
陈晓雨:“既然如此,你走吧,多谢了。”杨羽芊怔怔地站着,看着阮秀转身离开,两行眼泪无声落下。
陈晓雨趁阮秀转身,轻跃到她后面,朝向阮秀后颈一个切掌,杨羽芊和阮秀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阮秀便晕倒了过去。
杨羽芊一旁看得傻眼,连悲伤都忘记了,像一只大白兔一样睁大无辜的双眼看着陈晓雨。
陈晓雨:“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啊,难道真要让她回去送死吗?”
杨羽芊这才反应过来,连声说道:“哦哦哦。”杨羽芊将阮秀扶给陈晓雨背起,三人一同向荒凉的驿道走去。
驿道隐没在荒草之中,驿站早已坍塌砖瓦在晨曦的日光中显示出一种岁月的沧桑,红日冉冉升起,远处的长江奔流不息,千古如此,千年前是否也有如此曲折动人的故事?千年后是否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