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凤国的著名诗人,陆永对于细节的感知是十分敏锐的。
而当陆永看到——佑王与陈致不顾旁人地深情对望时,她的嘴角扬起了欣慰的笑容:看来我们的小佑佑,这次情窦初开了!
不过佑佑,现在可不是二人世界的好时候呀!
“嗯咳!”
想到这里,陆永轻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察觉到响声的二人慌忙将手分开,脸上都浮现了些许羞赧的红晕。
韩明步看到陈致这个表情也是眼里放光,脸上带上一副要搞事的坏笑。
正在陈致和佑王还在回味之时,陆永抢先一步,满面笑容地朝着陈致行了一礼,款款言道:
“两位,鄙人和舍妹乃是帝都人氏。今日祥月佳节来花云城游玩一番,敢问您们父子二人…是花云本地人氏吗?”
韩明步一听陆永这话,鼻子差点没气歪。刚想好好与陆永理论,被陈致制止了:
“哈哈,我们两人都是花云本地的,这位是我的兄弟…”
“哦,原来如此!恕在下眼拙…”陆永又向韩明步施了一礼,“是这样,我们初到花云城人生地不熟,而在下不巧,刚来了些要事急需处理…舍妹又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陆永偷偷瞄了一眼陈致,接着说道:
“我看这位小哥心性纯良,不知道这位您能否带舍妹…在这花云城内游玩一番呢?”
听到这话,佑王和陈致都大吃一惊。佑王刚想出言反驳,却被陆永捂上了嘴,拉到一旁。
“这个不太…”陈致想婉拒陆永,也被韩明步拉到一旁。
佑王看起来很生气:“陆永,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哎哟,我的傻王爷啊!你还没看出来吗?”陆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这小哥明显对你一见倾心,时不我待,你得抓住这个机会啊!”
“什么啊!”佑王脸上的红晕更浓了,“这才刚见面,就约他一起游玩,这成何体统啊!”
“在爱情面前,体统那就是个屁!”陆永义正词严地反驳,“我问你,这小哥长得帅不帅?”
佑王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对他很有感觉?”
佑王又点了点头:“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陆永摆出了一副感情讲师的姿态,“遇到一个长得还对你心意的男人,不容易!而他还没有被你摔残疾,更不容易!”
佑王还在找着理由:“那他要是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啊?”
陆永一听这话,捂着肚子差点没笑惨:
“哈哈哈,他只要跟你游玩一天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对你图谋不轨,他也会是死路一条。喏,你看~”
陆永眼神一示意,佑王细细一看,四面八方都是便衣护卫和暗哨。
“永姐姐,不行的啊…”佑王表情还是非常局促,“我一看他的脸,我的心就砰砰乱跳…”
“你要不去的话,那这个小哥我就笑纳了啊!”陆永转身就要叫陈致。
“啊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佑王咬了咬下唇,暗暗下定了决心。而在另一边,韩明步也在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陈致。
“老哥!别想了,再想姑娘就该走了!”韩明步拍了拍陈致的肩,“难道你是怕你的名声受损吗?”
“我不是怕这个!”陈致解释道,“我跟那位姑娘初次见面,底细不清就应约游玩,这恐怕有失体统啊!”
“在幸福面前,体统那就是个屁屁!”韩明步唾沫横飞地说道,“我问你,这姑娘长得漂不漂亮?”
“漂亮啊…”
“这姑娘,合不合你心意?”
陈致点了点头:“啊…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韩明步老手一挥,“错过这村就没这个店了!而且…”
韩明步靠近陈致,小声地嘀咕着:
“你看那个姑娘的穿戴作派,一看就是帝都的显赫人家,没准你陪人家一天,就能飞黄腾达了呢!”
陈致打量着韩明步:“我怎么没发现…你怎么变得如此势利了?”
“这不叫势利,这是为自己谋幸福!”韩明步狡辩道,“这么好的机会,你要是不去,我可就陪她去了啊!”
“我又没说我不去…”陈致撇撇嘴,“那兰娘那边…”
“放心,戌时还是这座石桥,我在这里等你!不过…”韩明步又露出奸笑,“这个保密费得加点量才行…”
“再给你四瓶上好的伯路耶冰星葡萄酒,怎么样?”
“没问题!”韩明步拍拍胸脯,“记住,戌时,西域地州那边时间怎么说的来着…”
“晚上八点…”陈致笑了笑。
“嗯对,时髦的东西我总是记不太清,”韩明步挠了挠头,“那就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两拨人都各自做好了心理工作,陆永借口自己有要事去办,借机遁走了;而韩明步也借采买用品为由,及时地消失了。
现在只剩下陈致和佑王两人,二人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那个…”
“我说…”
同时有了头绪,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又尴尬地低下了头,空气中洋溢着一丝丝微妙的甜意。
“佑佑…对吧?”陈致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你是第一次来花云城吗?”
“嗯…”佑佑点了点头,“我之前一直在帝都生活,来这么远的地方,这还是头一次。”
“第一次来花云城,感觉如何?”
“很美丽,很鲜活。”佑佑欣然答道,“帝都虽然有繁华盛景,但远不及花云城来得亲切。”
“罪城可谈不上亲切,祥月佳节,不要记恨它就好啦!”陈致微微一笑,“走,我们去好好玩一番吧!”
说罢陈致伸出手来:“抓住我的手,别走丢了。”
佑佑看着陈致的手,心中犹豫着,表情有些迟疑。
“怎么了,佑佑?”陈致感觉有些奇怪。
“没什么…”
说罢,佑佑小心翼翼地抓住了陈致的袖子,跟着陈致的脚步前行。
陈致突然发觉到,自己好像疏忽了女人的纤细内心:
“抱歉啊,我们刚刚见面,就要女孩子牵手…”
“不不,不是这样的!”佑佑连连摇头,“我是自己有些特殊原因才…”
“你是不是想说,一有男人碰你,你就会将他摔在地上啊?”
佑佑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拉你起身的时候,你反手就将我的手腕擒住,腰身用力脚下生根,分明就是擒拿背摔的架势。”陈致分析道,“幸亏我反应够快,不然…”
佑佑深深地低头表示歉意:“实在是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的!”陈致笑着摆摆手,“你就拽住我的袖子就行了。”
“嗯,好!”
佑佑用最小的声音嘟囔着:“其实…我想再一次牵手的…”
陈致的绝佳耳力听到了一些细音,便问道:“佑佑,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太清…”
“没什么没什么!”佑佑的脸颊又一次晕起两片绯红,“我们走吧!”
二人走下了小桥,来到了一片勾栏瓦肆的闹市中。各种手艺人和卖把式的艺人皆聚集于此,行人的叫好声也不绝于耳。
而在走过木偶戏的摊位的时候,佑佑停下了脚步。
陈致回过头来,看见佑佑的两眼闪烁着兴奋的光:“怎么?喜欢看这个?”
“嗯嗯!”佑佑激动地说道,“这个戏讲的是尤里安的爱情故事。”
“怎么?还是西域地州的故事?”
“不是的!是凤国的传统故事。”佑佑开始给陈致讲解,“这是尤里安为了救自己身患重病的男人,跨过忘洋,前往传说中的香林采仙药的故事。”
“噢噢!原来是这样!”陈致观赏着木偶戏,也时不时地看看佑佑:她一会眼含泪光,一会儿面带微笑,在尤里安遭遇风浪险些丧命时,还紧紧地抓住陈致的衣袖。
最终一出木偶戏演完,佑佑还沉浸在剧情中无法自拔。陈致笑了笑,从兜里掏出几枚钱来,打赏给出演木偶戏的艺人。
然而陈致港一回头,一个巨硕的身影正好和他撞了个满怀。
“哎哟,哪个小男人这么不长眼!敢挡老娘的路!”
陈致抬眼一看,一个壮硕的女人啃着一个梨子,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了你…”陈致恭敬地说道。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那个壮硕的女人拿出一块翡翠的扳指,上面已然有很严重的断裂破损。
“你这一撞,把我的戒指给撞坏了,你说…怎么办吧?”
“实在抱歉。”虽然碰到了恶意碰瓷的女流氓,但陈致依旧态度不卑不亢,“我身上还没带那么多钱,等我回家给你取来。”
“哈哈哈哈,没钱?没钱也好办啊!”壮硕的女流氓显露出邪恶的笑容:
“老娘看你这小白脸长得还挺帅的,这样…你陪我一个晚上,咱们这帐就一笔勾销了!”
陈致心里一阵感叹: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还有女人调戏我?
说话间,那个壮硕的女流氓就要伸手抓住陈致。正当陈致想要出手反抗之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给我住手。”
壮硕的女人感到手腕一阵剧痛,定睛一看,一个美丽女子满脸怒气地擒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谁?敢来坏老娘的好事?”
“我是谁?我是…我是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