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胡姬不受大唐男士青睐,所以来捧场的恩客不多么?怎么初夜的价格会高到这么离谱?
这明显不符合市场规律!
在惊愕之余,林爽忍不住打听:“那阿廖沙长相如何,难倒是那种倾城倾国级别的大美女?今晚她为何没有露面?听耀哥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见她一面。”
朱旭耀呵呵一笑,略微陶醉地说:“阿廖沙黑发黑眼,有大唐之风,身段丰润,远超这阿丽塔,至于为什么叫价如何之高,主要是那些王孙公子出手大方啊。哦,还有,就是阿廖沙初来时刚十二岁,这把年纪正是女孩最美的时段。你看阿丽塔都十六七了,所以阿丽塔的初夜应当卖不出这个价格,最多三十两金子,现在见不到那阿廖沙了,听说她已经进王府当了侍妾,等她失宠了八成还会回来,到时候一两贯钱就可以带她回家过夜。”
林爽感觉自己的三观遭受了一阵又一阵的狂轰滥炸。
这出得起钱的恩客,竟然都是萝莉控,十六七岁的少女在他们眼里已经算年龄偏大了,只有十二岁左右的女孩子才是他们的心头肉。
而且他们喜欢身材微胖带肉的,比较苗条的他们会嫌弃。
敬酒走过一轮后,阿丽塔回到主人的席位,然后让婢女拿出酒令道具,开始玩行酒令游戏。这似乎是青楼夜宴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林爽还以为跟上次一样,又要抽签复习孔老夫子的《论语》,没想到人家胡姬这边的酒令方式简单暴力,就是骰子令和抛打令,换句话就是丢骰子和击鼓传花,一般人也能轻松上手。
不过,骰子令的游戏规则并不是猜点数,也不是比大小,而是赌运气,比如你丢了三个一,三个六,三个四,都可以指名让人喝酒,如果丢的不是这些点数,就只能自己喝了。
大家指着指着,喝着喝着,没过多久就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不然老是指着人家很没礼貌。
“林爽,你喝你喝……”
“林郎君,请举杯……”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有人丢出那三个点数,指名喝酒的三个人里,经常出现林爽的名字。
“林老弟,我看他们故意针对你啊。”朱旭耀伸过头来,悄声说道:“你之前赠诗给阿丽塔后,阿丽塔对你热情有加,让他们心里不痛快,所以劝酒都指名你,想让你早些醉倒。”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林爽之前会错意了,还以为这里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专门给新来的客人劝酒。
人性丑陋啊……
幸好这酒的度数不高,喝了几十杯才有三分醉意,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灌醉的。
在青楼酒醉梦一场,也无所谓,反正怎么都要在这里过夜,但是一想到这样一来就让那些眼红自己的得逞了,不行,必须得反击,不要让人觉得是好欺负的善茬。
轮到林爽摇骰子的时候,他停下手来,大声说道:“这种玩法纯靠运气,我不是很喜欢,而且毫无新意,令人昏昏欲睡。”
“不一向都这么玩的么?林爽,你小子玩不起啊?”
“哈哈,他一定是喝多了,肚子难受,想去茅厕吐个痛快吧!”
“既然林郎君说毫无新意,那不知道你有何高见呢?”
一时间,周围飞来各种充满恶意和嘲讽的声音。
“玩游戏,应当与时俱进不是么?我知道一种玩法,比这个有意思,而且不能光靠运气,你们敢不敢试一试!”林爽站起来提议道,顺便让盘坐得太久有些发麻的双腿放松一下。
“行啊!你说啊!看你能耍什么花样!”
“我难道还怕一个你个乳臭小二?”
“老子喝过的酒比你喝过的水还多!”
林爽成功地挑起了男客人的战斗欲望。
林爽于是将现代在KTV丢骰子的规则,现场进行详细说明,直到所有人都听懂了,才说:“如何?我所说的这种玩法,是不是更有意思?”
阿丽塔口吐芬芳:“就依林郎君,我们姑且一试吧。阿奴也觉得这种玩法似乎更加有趣。”
人家酒宴的主人都应许了,其他人自然没什么意见,退一步说,就算阿丽塔不答应,其他男客也会跃跃欲试。
在场包括阿丽塔在内,一共有十五位个参加者,每个人的色盅里有三颗骰子。
“十个一。”阿丽塔作为主人,第一个叫数。
“十三个二……”第一排第一个客人接着叫数。
“十九个四。”
“二十二十个六。”
“二十三个六”
“抓!”
“杀!”
所有人打开色盅的盖子,由客人身后的婢女上报每个客人手里有几个“六”,然后由一位算数比较好的舞姬统计出结果。
“哈哈哈,你输了,喝十杯!”
最少要喝五杯,被人“杀”成功,就要喝双倍,所以一旦被抓代价巨大。
林爽作为过来人,对这种现代玩法非常熟悉,算概率肯定比这帮古人强。这种酒令参与的人越多约好,只要不被抓就算赢。当然,要是能亲手抓到对方,让对方罚酒,就更好不过了。
原本,阿丽塔打算在十几轮“骰子令”后,接着玩“抛打令”,没想到大家玩林爽改编版的骰子令,一个个都“杀红了眼”,现场叫声如雷,气氛高涨,似乎没有更换行酒令的必要了。
林爽终于摆脱了动不动就被人劝酒的局面。
旁边的朱旭耀举起酒杯,赞叹道:“林老弟,你这招真高明啊……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玩到半夜的时候,酒宴散场,有几个客人选择回去,其他客人都决定留下来过夜。
林爽和朱旭耀当然是属于后者,朱旭耀喝得酩酊大醉,将近两百斤的体重,人家三个婢女加两个护院一起合作,才把他给抬回客房。
林爽腿脚发软,身体发热,勉强还能走路,亦步亦趋地跟在朱旭耀后边。
朱旭耀进了客房之后,林爽没有跟进去,他跟婢女打听了一下茅厕的位置,然后到茅厕放水去了。
从茅厕出来,自己走回房间,没想到右手边的树后冷不丁有人幽幽叫唤了一声:“林郎君。”
林爽吓得浑身僵硬,要不是刚刚去过茅厕,说不定会被吓得尿失禁。
那个人影从树后出来,走出树影的范围,借着月光,林爽这才看清,原来叫自己的人是阿丽塔,怪不得声音听着耳熟。
“阿丽塔,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