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荷带衣不避,别说我没有告诉你哦!”
连翘好心情的声音,遥遥地传了过来。恰恰让那紫色的身影,堪堪的停在了黑色死亡线之外。
“哼!既然你都不在乎了,那我也不必留情。”紫色身影停住身形,好听的声音已经转为了冷厉,“来人,将那七人押上来,置于黑线侵蚀之外,让她毒手圣医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夫郎孩子,与我们的人一起毁掉吧!”
话音落下,紫色的身影缓缓地转身,覆着面纱的面孔上,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的盯住连翘:“原来以为毒手圣医的毒手只对敌人,没想到,如今看来,你竟毫无人性。那就请你睁大眼睛看着,你的夫郎与我们同时化为灰烬吧!”
“哈哈……请便!”连翘一身灰衣,负手而立,含笑看着那黑色的死亡线,迅速地向着周围推进。只是,他人没有注意到,她可是已经知道,这黑色的死亡线速度放缓了,树木只是枯死,却不再化为灰烬。她设计的毒性,应该到了尽头了。
刚才,她从枯井中跃出来园子,由于把守着暗道,那个园子里,及园子外的四周,全部是气息绵长的高手。那些人,她相信没有人不是手染鲜血的。所以,她设定的这种毒药,在那个院子里是毒性最强烈的,人在毫无察觉之时,已经与树木青草一起化为了灰烬。出了园子,那些埋伏在院子周围的人,同样的无一幸免,接下来,毒性继续扩散,却也已经被人发现了。那些人中,基本上就都成功的逃脱了出来,此时,正聚集在各个出口处。
让连翘吃惊的是,她在那些出口之外设置的麻药,几乎没有用到。院子里的人,竟然自己封死了各个出口。那把守出口的人,都是一身的黑色劲装,脸上毫无表情。任凭逃出来的人们苦苦哀求,却丝毫不为所动。也有想硬闯出去的,却瞬间就被那些黑衣人,一刀斩杀,身首异处、甚至拦腰砍断。人们激愤,但是更加的恐惧。仓皇的在死亡线和出口之间徘徊。此时,往日从未感到什么生命,对于他们来说,是如此的可贵,却也如此脆弱,如此无助。只是想要平静的活下去,在此时的她们看来,已经成为了泡影。极致的恐惧,让他们沸腾,但是冷酷的杀戮,又让他们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一寸一寸,逼过来。
这是个什么院子,这个院子又隶属于什么组织或者说,隶属于什么人,为什么明知不走就是死,却将各个出口封死。这是要誓死一战,还是因为这个组织严格的纪律,绝对不允许出逃?亦或者,她们的所作所为,极其隐蔽,为了保证整个组织的安全,她们竟然情愿牺牲了这些人命?
连翘心里思绪万千,一脸的平静和嘴角的笑意却没有改变。
就在她不远处的一处极不起眼的一间小房子里,七个人,被院子里的死士押了出来。
看到七人,除了五柳身上的衣服有一些脏污,手臂上有一丝血迹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明显的创伤,连翘的也终于放下心来。
那七个人,被十几个死士押着,从连翘的眼前走过,却无一人抬眼看她一看。连翘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连圣医,你可要好好看着,这些人是如何被他们的妻主亲手杀死的。”紫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本来清越优雅动听的声音,此时却已如阴寒的诅咒,让人不寒而栗。
“我记得,我好像还有个儿子吧!他在哪里?”连翘笑着吹了吹手指,从那大门的阁楼上翩然跃下。在阁楼下严阵以待的死士,似乎没有什么危险意识,居然对于连翘跃下来的动作,不予理会,更不避不闪。
相反的,在几层死士之后的人群,却因为连翘的跃下,纷纷地逃开一段距离。
“哼,你的儿子不在这里。他还有更好的去处。只不过,似乎这一次,我输给那个小贱人了。他猜出你应该更重视你的孩子,而不是你的夫郎们。居然被他说中了。”紫色的身影声音里难掩愤恨和嫉妒,说到这里不再理会连翘,手臂轻挥,押着绿意等人的死士,带着几个人,就迎着那黑色的死亡线走过去。
连翘的身形向前移动,几个死士手持钢刀瞬间劈了过来,居然没有丝毫的起势,也就让人没有丝毫的防备。
连翘手里握住的冰凌瞬间射出,几个死士,就此直直的挺立在当场。不过,这次连翘却是灌注了玄冰和赤炎的双重剧毒,冰凌射入死士体内,只消了眨眼功夫,几个僵立的人体,已经迅速的干枯,血肉眼看着干缩了进去,成了几具干尸。却仍旧保持着僵立的姿势,并不倒下。
周围的人都惊惧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本就惊恐到了极致的心,更是添了一份惊悚。许多人望着这样骇人的一幕,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紫衣人,此时也开始从心里蔓延出深深地惊恐。早就知道此人施毒杀人已至无形。却不知,她的手段居然这般恐怖。这哪里还能是阎罗再生,根本比阎罗更甚几倍啊!
连翘身前的死士干枯,她手中的冰凌迅速的射出,堵在大门口的几十名死士,瞬间已经全部中招。一个个干枯的身体,昭示着一条条本就没有灵魂的生命的终结。
人群似乎已经被极致的恐惧,刺激到了麻木,没有了惊叫,没有了哭泣,更没有了一丝声音。众多的人,就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鹅,静静地等待着,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连翘手中冰凌射出,身形也快速的移动,众人没有看清她是如何的动作,一身灰衣,已经闪到了紫衣人的身侧。
那些押着绿意等人的死士,也随着她的动作,迅速的干枯。紫衣人面对如此剧变,想要抬手发出一个信号,呼唤其他门上的死士,却已经丝毫动弹不得。
连翘身形不停,几个门口守卫的死士,一一干枯。这些生命本就没有了灵魂,留着也只是作为他人的杀人工具,死了只能是造福更多的人。
“你们是不是给我解释一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一圈转下来,连翘看着几个悠然坐在大门洞中,居然还悠然喝着茶水的几个男人,声音的冷厉,让最最调皮的侍药,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忘尘悠然的喝着茶,一脸的高深莫测;凌依旧是一副冰山脸,根本不予理会;绿意微微的笑着从连翘的怀里接过安康,闪到一边的门房里,去喂奶了;糖糖想要解释,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木莲眼光一转,随着绿意身后进了房间,只留下一声不屑的轻哼。
侍药看看一干人无良的表现,对着连翘笑笑,像块粘糖一样,贴到了连翘的怀里:“连儿……”
“哼,快说,不然……”连翘冷着脸,根本不抱他。那足足可以冻死人的冷冽表情,说明了她隐忍的怒气。
“连儿……人家……哎哟……连儿,我肚子痛……”侍药说着,身子一颤,攀着连翘脖颈的手臂一松,身子软软地向着地上萎顿下去。
“药儿……你怎么了?”连翘心中一慌,手臂已经将侍药的身子接住。
“连儿……你很累了,不用管我……哎哟……”侍药一边无力的吸着气,手指颤颤的扶在自己的肚子上。那还未怎么凸出的小腹中,那个孕育着的生命,仿佛正在此时遭受什么重大的痛楚。
“药儿……别说话!”连翘从怀里取出一枚药丸,快速的纳进侍药的口中,一手将侍药揽紧,另一只手则轻轻地安抚着侍药背后的穴位。
侍药的胎气虽然一直还算平稳,但是,经历了这样的波折,被人又是捆,又是劫掠的,也不由得让连翘不担心。此时,她居然都忘记了自己是个大夫,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手下察觉到的信息:孩子可是牢固的很呐!
“连儿……你不要生气,我们只是……”侍药无力而焦急的解释,声音的虚弱,让连翘红了眼眶。
“药儿,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害我。我只是太害怕,只是太担心了,我怕你们任何一个受伤,我更怕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听到连翘的话,侍药的脸色明显的好看了许多,仿佛那无力和痛楚都瞬间减轻了许多。他伸手攀住连翘的脖颈,仰起头,将自己的红唇送到了连翘的唇畔,轻轻地吻,让连翘紧张了半日的心情猛地放松下来。那极致的焦躁和怒火,眨眼转化成了火热的渴望,抱着怀里这个温润柔软的身子,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收紧,双唇追着印下一吻,挑起火热就想逃离的柔软罪魁,追过去,赶上,就此纠缠住,吸吮、撕咬、啃噬……带着霸道惩罚的吻,火辣辣地述说着她心里的紧张、她的焦躁、她的怒气、她的不安,宣泄着她无言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