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次次的贯穿,嘶哑低沉的嗓音一遍遍在浅墨的耳边回响:“本王要一个孩子。”
暗黑的营帐外是两个敬衷职守的侍卫,默默的伫立着,耳边是让人面赤心跳的男人的低吼声和偶尔细小的女子的痛苦声。
漫漫长夜飘零不断的雪花,宛如一首淡淡忧伤的宿命之歌。
有些颤抖的眼皮,纤长浓密的睫毛细微的震动都显示着主人的清醒。浅墨静静的等待着黎明的到来,不去看感受身体的酸疼,不去计较缠在自己光裸肌肤上的炙热。
一双墨色的眼慢慢的睁开,在幽暗的烛光下晦涩不明,肌肤上冰凉的触觉提醒着自己这个女人终于被他真正意义上的拥在了怀里,只是那种一次次想要埋在她体内的欲望让自己不安,似乎这个女人比他以为的还要让自己在意。
不曾移动的死死的把浅墨揽在怀中,顺着往下看,一张白皙的容颜安静的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指尖开始了缓慢而轻佻的碰触。这个女人即使在自己做欲罢不能的时候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那双棕色的眼就那么死水般看着,似在嘲弄自己的自作多情。想要假装沉睡,本王岂能如此轻易放过你。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浅墨抬头仰视着凌阒然,散开的长发如海藻般缠绕在他的胳膊上。
黑的发亮的眼闪着炙热的火焰,指尖挑开一缕贴在白皙脸颊上的青丝,青色的胡渣在细腻的胸口摩擦着,满意的看着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红色的瘀痕和轻颤的娇躯,再冷然的女人也逃不开****的挑逗。
垂下有些沉重的眼皮,一闪而逝的讥讽。凌阒然,虽然我厌恶你的碰触,但我并不是视贞洁为生命的女人,就算我在你的攻势下有些回应也不过是欲望的本能,不代表我会就此委屈自己依附于你,更不会因此而自寻短见只因为你不值得,昨日之于我不过是被疯狗咬了一口罢了。
好整无暇的盯着浅墨面色一沉,大掌肆意的探到双腿间摸索,“小墨儿,如今可是欠了本王一个孩子啊。”
浅墨一怔,本来有些抵抗的双手僵住。这个男人虽然是调笑的语气,可是墨黑的瞳孔里的笃定让浅墨知道这个男人的绝不是开玩笑,不容拒绝的强硬。
“怎么小墨儿如此吃惊,难道本王的用心你还不明白?”漂亮的嘴角一扯,似乎在嘲弄浅墨的逃避。
用心?凌阒然你的如此强迫不过是因为想要驯服我的欲望驱使,那么我如你所愿。
凌阒然疑惑的盯着垂首不语的女子,没有放抗。是不是说这个女人开始不是那么排斥自己的接近,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然,凌阒然拿捏不准她的想发。
“小墨儿不去跟他们道别?”低沉的嗓音混合着不稳的气息在浅墨的胸口传出,眼里的试探隐隐闪烁,这个男人即使陷在男欢女爱的****中依旧能够算计不断。
道别,浅墨的嘴角扬起讽刺的弧度,凌阒然你的刺探倒是无处不在啊,若我真正的去了倒不是顺了你的意,让你一目了然我的软肋。“不必了,昨日就他们一名算是对我一年多来的照顾的回报。”冷冰冰的腔调让人毫不怀疑只有真正无心无情才能如此决绝的拒绝。
凌阒然一把抬起白皙的脸,仔细的端详着浅墨面上的神情。“既然无用,那么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轻柔的声音却是催命的咒符。
“请便。”短短的两个字把十几条生命堆到了刀口前,棕色眼一转不转的盯着面上含笑的男子,眉梢轻佻。浅墨不知道自己押对注没,凌阒然似真似假的威胁不过是想看自己的反应,自己若是乱了阵脚那么从今日起便只能任他揉戳了,但是若凌阒然真的不顾军前的约定,那么宝宝还是难逃一劫。即使机会渺茫,自己也要赌上一赌,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呵呵,我的小墨儿还真是薄凉啊,本王不过是开开玩笑,你还真当真了。本王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为难他们。”凌阒然白玉的面上散开一朵朵盛开的花,看来他们的离去之于自己倒也没有什么不妥,这个女人果然冷心冷情的让人咬牙切齿。
悬着的心一瞬间落回了原地,果然置之死地而后生。浅墨伸手拽住厚厚的锦被坐起身,不动声色的擦拭着手掌间溢出的水迹,丝毫顾不上裸露的后背在别人的眼中形成了一道优美的画面。
凌阒然有些口干舌燥的瞅着光滑细腻的不见一丝杂质的后背,犹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小墨儿,恩?”手指上下摩挲着,喃喃道。这个女人居然让自己如此着迷,果然不是一个好征兆。
拿起散乱在身侧地面的衣裙,浅墨旁若无人的站起身,青丝在空中摇曳着,随着一层层衣衫的翻飞,迷离而沉醉的蝶翼起舞。
凌阒然也不阻止,撑着头,眼波流转的看着眼前的活色生香。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散在皮毛上,如蜿蜒而来的蛇,白的透明的肌肤透着诱惑的绝艳,此时的他面上挂着邪气的笑容,一瞬间从凛然清冷的谪仙化身为妖媚惑人的精灵。若不是怪异的气氛和女子脸上冷的把人冻成寒冰的温度,倒也是一副绝美的春宫画卷。
镇北侯军营。
“侯爷,现在已经是丑时了,您可是要歇下了。”黑衣男子垂着头,低声询问。
“姜诚,你先下去吧,本侯在看看书。”慕昊锦头也不抬的吩咐道,面色痛苦的看着手中的书卷。
“奴才在旁伺候着。”男子僵持着不肯退下,脸色一沉。侯爷自回来后就一直魂不守色,即使是手持书卷也坐立不安。是那个本来叫白兰却改名浅墨的女人吧,对于这个女人自己只在七年前一撇,凄惨哀怨,柔弱无依。三年前自己留守清水慕侯府,不曾目睹这个传闻中变得陌生的女子,可是今日一见果然大吃一惊,那样的孤冷绝世让人不敢置信,还有那首荡气回肠的精忠报国在耳边经久不息。
“下去。”有些烦躁的暴喝声让黑衣男子一惊,侯爷何曾几时如此轻易的失态,一步步退出营帐。
在黑色的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桌上的笔墨纸砚被毫无征兆的拂开,一道道弧线,撞击着地面,清脆而剧烈的声响。
一想到那两个重叠的身影,交错的身体,慕昊锦就感到呼吸一滞,嫉妒如野兽啃噬着内心。脑中不断翻腾着那个清冷女子在别人身下承欢的表情,指甲划入了掌心也不曾察觉,一滴一滴的顺着指尖渗出,滑过空中,在地面溅开殷红的血花。
营帐外是黑沉的暮色,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露出了木白,直到整个天际发出明亮的颜色。
清晨的永安王军营中是震天憾地的操练声,一声声都是绝唱,是每个保家卫国男儿的呐喊。
“你们可以走了。”一个小兵模样的青年拉开了东边营帐的帐门,同情的环视着帐中有些憔悴的众人。
“你说什么?”惊诧的声音在小小的帐中异常高扬。
“为什么?”粗犷的嗓音同时响起。
青年好笑的摇了摇头:“你们倒也奇怪,让你们走了却还来追究。”
“好小子,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墨绿的眼有些哀求的看着青年,高大的身躯有礼的半鞠。
阿朵抱着睡得茫然的梦漪一震,那是铁骨铮铮的达伊班主,即使最锐利的刀锋也不能使他屈服的草原汉子,可是此刻他居然用北鹰最慎重的礼节来恳请这个一文不值的士兵。
绿而亮的眼让青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是我们将军夫人求情,将军才开了口放你们离去的。”
强壮高大的身躯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内疚盈满了胸口,这个女子本不会有此一遭,都是自己害了她。昨日在帐中听到传唤让北鹰向永安王献艺,自己就下定了决心即使所有人因此血洒营帐也不能让北鹰国受辱。
阿朵环住梦漪的手不住的抖动,夫人不是自称姓莫吗,怎么却成了永安王的夫人。不,不管夫人到底是谁,自己都会好好的保护宝宝,因为这个小人儿是夫人牺牲自己一心一意也要保全孩子,更因为自己在那个笑如春风的面颊前立下的誓言。
“阿朵哥哥,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梦漪小小的声音想被遗弃的小猫细细的传到阿朵的耳里。
“宝宝,阿朵哥哥会让你见到夫人的,现在你要乖乖的听话不要出声。”阿朵严肃的望着泪水在眼眶里转动的梦漪。
小头颅忙不迭是的点着,圆圆的眼瞪得大大的,倔强的不肯让水珠滚落出来。
一群人慌忙收拾好行头,一步步离开这个让他们觉得窒息的军营。
达伊坐在马车前,吆喝一声,马蹄声在宽阔的原野上哒哒作响。
“呜呜,阿朵哥哥,宝宝想要娘亲。”梦漪紧紧的抱着瘦长的阿朵,忍不住呜呜哀鸣,是离开了母亲的小兽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