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花园的凉亭内,皇后轻摇着手中苏绣的鸳鸯团扇,腰间系一做工十分精巧的香囊。
“皇后娘娘,您今天的妆容清新淡雅,皇上最是喜欢了”。一个宫女边斟着茶水边奉承道。
皇后听了此话,不禁掩面而笑,凤眼弯弯霎是迷人,“皇上不喜浓妆艳抹,一向崇尚自然之美,本宫理应夫妻同心,方显伉俪情深”。
皇后薄唇轻启,品了口茶水,抬起头欣赏着御花园内景,期待能出现皇上的身影。
近几日皇上对宫中各嫔妃,闭门不见,她也只能祈求上天,能够在此偶遇皇上。
一次次的仰望,一次次的失望,一声声的叹息,道不尽这满腹情思。
皇后缓缓走下台阶,看着满园的百花齐放,却无任何欢愉之心。
回想起三个月前,皇上与她还是相亲相爱的,虽然不是无话不谈,起码也能说上几句。
现如今皇上南巡归来,后宫嫔妃无一入他眼,这不明摆着,皇上定是将心留在了宫外。
她做为一宫之主的皇后,若是跟皇上摊牌,万一闹了起来,她苦心经营的白月光形象,必将会荡然无存,而且皇上肯定还会厌恶于她。
所以她只有借用他人之手,除去这宫外的狐媚子,待皇上伤心之余,她也好乘虚而入重获恩宠。
这时,刚刚与张阁老见面的那个小宫女,迈着急促的小碎步跑了过来,附在皇后耳边小声嘀咕着。
渐渐皇后脸上有了笑容,想着太后和张阁老这两位,站出来当面制止皇上,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
“回宫吧,有些乏了”。
皇后心情大好,随手摘了朵花,在手中把玩着,随众宫女忙摆驾回宫。
潞王府内一如往常,喧闹非凡。
院子里有一张大长桌,丫环们整齐整齐排排站,每人面前摆放着一个鏊子,边上放着一盆面糊。
他们对面则站着金研,正手把手身体力行的教学,“跟着我学起来,先盛一勺面糊,放上去,然后慢慢摊开…”。
丫环们有模有样学了起来,随之场面渐渐有些失控,有人的面糊滑落到地上,还有人用力过猛,摊出一个洞来,个个开始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坐在一旁的潞王见此情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的三脚猫功夫,自是比不上研儿的”。
“笑什么?她们是可以的,你不要在这打击她们,有本事你也摊一个试试”。金研准备挫一挫潞王的锐气。
她这也太小瞧人了,潞王不服气的卷起袖子,“试试就试试”。
“王爷,卑职劝您三思,男子汉能屈能伸,何况这做饭的事…您也没做过”。白浩拉住王爷小声劝解道。
“你懂什么,这叫投其所好,本王若手到擒来,研儿她还不俯首称臣”。潞王冲着白浩挑了挑眉,信心满满的走过去。
金研双手掐着腰,抖了抖左腿,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潞王爷,竟主动要学这摊煎饼,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潞王有样学盛起一勺面糊,“研儿,过来”。
“干嘛?”金研问道。
“我看这跟写毛笔字差不多,用的是内功,所以你要拿着我的手,好让我知道怎么用力”。
想想他说的也是,“那好,我亲自教你”,金研来到潞王身后,侧着身子拿起他的手,“王爷,别愣着,把面糊放上去”,潞王这才反应过来,盛了一勺面糊放上去。
“起首时要稍微用点力,待到转弯时,要轻轻地滑过去,然后再…”金研认认真真的说着每一步。
潞王也很争气,顺利摊出一张圆圆的煎饼,“成了,成了”,潞王高兴的喊道。
众丫环随从们也跟着欢呼雀跃。
“这不算,自己摊的才算哦”。金研极力更正道。
潞王仍是一副信心十足,扎稳马步屏住呼吸,暗自运功,按照金研说得步骤,重新又摊好一张圆圆的煎饼。
“怎么样?本王就是做到了”。潞王仰着头傲娇的说道。
金研有些不敢相信,想当初自己为了学这门手艺,可是在煎饼店里学了一个星期。
“我瞧瞧”。金研立马拿起煎饼,对着阳光寻找瑕疵,看了半天,除了有些薄厚不匀,其它的都很不错。
“王爷,你真是个天才,一学便会,换作其它的事情,你肯定也能做好,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金研冲着潞王竖起大姆指。
“这前途不可限量,那是当然的,不过我都不在乎,我这辈子,只要做好一件事情就行”。
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情,足以让潞王抛弃功名利禄,金研心里很是好奇,而且很想知道。
便拉着潞王来到一角落处,“王爷,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可否据实以告,我发誓绝不告诉第二个人”,金研对天起誓道。
潞王又开始装模作样起来,小心谨慎的四下张望,并示意金研将耳朵凑近些。
金研见状此事肯定非同小可,内心止不住异常的激动万分,忙伸长脖子贴了过去。
潞王一脸的诡异之笑,伸出右手顺势将金研,向自己怀中又揽得近了些,俯身趴在她的耳边柔声道:“我这辈子只想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只娶你一人做我的王妃,天天只围着你转,鞍前马后的对你好一辈子”。
这又是表白吗?变着花样的表白吗?还是故意为之转移话题,“你又骗我”,金研瞪着眼睛责问道。
“我没有,我说得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潞王着急道。
“又要发什么孤独终老的誓言,鬼才信你呢”。金研迅速从潞王怀里钻出来,冲他扮了个鬼脸。
“那你说一个誓言,让我照着发也是可以的”。潞王仍是不放弃,接着问道。
发什么发,说什么说,到最后吃亏的又是我,金研才不傻呢,而且说真的,谈情说爱现在真的不适合她,用心创业努力发家致富,才更适合她。
“我忙得很,哪有时间跟你发个誓,耍着玩”。金研笑着向潞王挥了挥手。
“放着我这个风度翩翩的帅王爷你不要,你还是个女人吗?”潞王由心一问,换作其它女子,早就上赶着奔过来,好比那叶湖小姐便是。
“我当然是女人啦,不过对你不投缘罢了”。
不投缘?潞王清晰记得,那日她的酒后吐真言,“何为心口不一,说得就是你,心里明明喜欢我,嘴上却偏偏不肯承认”。
王爷说的这么大声,大家肯定都听到了,金研忙向身后看去,众人立即反应过来,快迅投入到工作中。
“没有的事,你别瞎说”。金研弱弱的矢口否认道。
“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便忘了?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潞王大方的笑了笑。
“再说…我可就真的生气了”。金研板着脸回道。
她若真的生气了,岂不是弄巧成拙,潞王赶忙给自己禁言,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放眼望去,潞王已被自己的气势压倒,金研转身准备继续教大家摊煎饼,保证新店顺利开业。
又一次无功而返,潞王耷拉着双肩望向金研,她为何如此与人不同,色字面前不动心,财字面前不贪心,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