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商船正向岸边靠近,远远望去,船上站着一个人,从外表上看应该是个男的。
刘莲见船来了,连忙起身,拍了拍身上枯草,简单整理一下仪表,恭恭敬敬走到河边。
准备迎接这位山寨里的二当家,掌管着山寨里的经济大权,常年在外做药材,布匹生意,手段了得,黑道白道通吃,一般没人敢招惹他。
他膝下无子无女,只得推举他大哥的独生女,继承寨主之位。
这不,他这大侄女自小文武双全,眼光颇高,寨子里的男子,她又偏偏瞧不上眼,也只能从外面选个如意郎君,来当这个上门女婿了。
看这架势排场,肯定是人贩头子,来接手他们,金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乖乖站好,一动都不敢动。
再看看旁边这两位,腰板挺直端坐着,一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未免心太大了吧。
不一会儿,船靠岸了,从船上走下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青布大长衣,头顶打一发髻,面色和蔼可亲。
“二叔,幸苦了”,刘莲立在一旁,躬身问安道。
“你们也幸苦了”中年男子回道。
此时,李娟押着金研他们也走了过来,李娟双手抱拳问安,“二叔好”。
“好,好”,二叔嘴上说着好,眼睛却早已挪到王爷和皇上的身上,不停的细细打量着,并且频频点头,仿佛很满意的意思。
听闻京城的男子,个个风流倜傥,英俊非凡,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嗯,长得不错,带回去大侄女肯定喜欢,”二叔笑话道。
李娟和刘莲相视一笑,“二叔说的对,此等翩翩公子,定是我们老大心心念念之人,”
老大?帮派大当家!还是个女的!自古只听过“压寨夫人”这个名词,没想到还能有“压寨夫君”这个称号,想到这儿,金研一时没忍住,竟笑出声来,还好收得及时,不然旁边站着的那两位,非气得跳起来不可。
二叔在天津还有几个商铺,不宜再多呆下去,简单寒喧后,立即驾上马车返回官道,前往天津。
船上的两位伙计是寨子里的人,他们身材高大,武艺非凡,善通水性,是专门前来负责这一路上的安全。
船仓内有一处暗格,足有十平方,里面尽是密闭空间,内有简单的生活用品,和一盏用于照明的油灯。
解开手腕上的麻绳,金研和王爷皇上,便被那两位身材高大的伙计,随手推了进去。
金研和王爷俩人,首先进入暗室里摸索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危险,皇上方才缓缓走了进去。
没有缝隙,连个通风口也没找到,金研万分失望瘫坐在船板上,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他,仍是一幅不慌不忙的态度,端坐在那里,摆起他的臭架子,简直比王爷的谱还大。
“喂,这位王爷的大哥,麻烦你也着急一下,行吗?我们三个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懂吗?”金研看不下去,上前理论着。
王爷突的一下坐不住了,“大胆,我大哥着不着急,是你能管的事情吗?管好你自己就行”。
“你不是已经在树林里,留了线索吗?有什么可着急的,”皇上用手指了指她的头上。
他怎么知道,我发簪没有的事,明明知道,还装作若无其事,金研最不喜欢这种闷葫芦,有什么话说出来多好,气得坐到角落里去。
“别着急,小白看到你留下的线索,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的,”王爷自信满满的翘起二郎腿。
小白?是白浩的另一种称呼?怪难听的,也只有这个懒王爷,能想得出来,金研单手托起下巴,开始耐心等待着。
赵远三人顺着马车印记,一直追到林中的小河边,见四周并无异样,下马继续搜寻着其它线索。
赵达发现河边有许多脚印,深浅不一,杂乱得很,初步判断至少有六个人,三男三女,而且停留了足有半个时辰。
白浩埋头在草丛中寻找着,稍稍一会儿的功夫,便发现树上的那几个字,和断了的发簪。
赵远站在岸边向河水里望去,河底沙石平整,并无船舶靠岸的迹象,看来这河边只是障眼法。
白浩捡起断了的发簪,向河边走去,看了看河边的脚印说道:“他们是走水路去的四川,只要我们现在就追过去,肯定能追得上”。
“你怎么知道是去四川?”赵远有些不满的问道。
“那边树上刻着的,还有这河边的脚印,不都明摆着的嘛”,白浩指着地上的脚印力辩道。
不远处的赵达走了过来,“你们看,这马车印又重新回到官道,所以这些只不过是障眼法,”
“可是金研不会骗我的,”白浩坚定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能够保证,她不是被人胁迫,才故意写下的”。赵达不甘示弱道。
“如果她被人胁迫,是不会写下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十字求救信号,”
“我们不能听信你的片面之词,现在最主要的是沿着马车印记,追上去”。
“要追,你们追,我自己追我的”
赵远,赵达拔剑,直指白浩,警告他不要擅作主张,坏了规距,皇上没找到之前,他哪也不能去。
白浩被卸了剑,无奈之下,只得选择与他们共同前去,寻找那个本是错误的线索。
皇宫闪院接到赵远,赵达的飞鸽传书,甚感欣慰,立即派出锦衣卫,三百余人前去协助。
官道上越往前走,马车的印记越多,加之昨夜下了场雨,更加模糊不清,不过还好大致方向锁定为天津。
可惜白浩人微言轻,无用武之地,只能跟着这两头蠢猪,带着一群锦衣卫,劳师动众,日夜兼程,赶往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