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既然来了,就陪本王一会儿。”历天刑故意做给一个人看的。
话一出,不只凤仪,还有落云和落言也再也不出声,各自沉默、僵硬的站在园中。
历天刑却彷若视而不见。身旁传来的淡淡的女儿香气不断干扰着他,让他烦躁不安。“你这个女人能不能别擦那么多胭脂水粉。你看看了国后有你这么妖媚吗?”他郁闷地出言讥讽她。
“我没有!”凤仪是真的没用什么胭脂水粉,所以立刻不甘心的反驳。
而历天刑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没错,白皙艳丽的脸上脂粉末施,只在红滟的樱唇上略抹胭脂,整个人便似一株芙蓉花般娇嫩欲滴。
“不是胭脂水粉,那她该死的为什么这么香?自己就是一次次补这种香味迷乱了心神的。”他低声诅咒了一声,随即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他又在生她的气了,凤仪有些挫败地想,这些天他似乎总是在生她的气,她咬紧下唇,也不说话,随着他目光的方向望向正在拾花的落言和落云。
带着报复的冲动,她不禁出声“王上不觉得国后和那个人太过亲密了吗?”
“她和他本来就从小一起玩到大,兄妹之间的亲密很正常。”历天刑不以为然。
“是吗?”凤仪冷冷笑了笑。
“当然是,你以为国后像你这么不要脸,不知羞耻吗?”他恶言相加。
“你难道从未想过,国后入宫这么多年,你陪的都是我,陪她的人只有落云,他们可能……”她没有将话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历天刑神色铁青、恶狠狠地打断她。“听着,我不容许你忤逆国后。我了解她,她和你们这些女人完全不一样!”
凤仪气得想杀人。她的手指捏紧,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里。他居然,这样想?“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冤枉我和落云有染,而国后娘娘和他一起那么亲密,你居然可以视而不见?”
历天刑转头面对她,无情的薄唇勾成一弯残冷的弧度“你怎么能和她比?她出身高贵,懂得遵守妇道,而你、、、、、”
“我怎么?难道是因为我曾经是春楼名妓,所以你就判定了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气愤的讽刺。
历天刑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则是更大的羞辱,凤仪收回涌上来的泪水,突然再也无法忍受待在他身边。
“贵妃,怎么要走了?”落言却在此刻唤住她。她和落云把花袋埋好后,就向她走来“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不如四个人在园里用膳好不好?一定很有意思!”
“不了谢谢……”凤仪没有面对历天刑和落云同时和落言在一起的模样。
“不用客气的,自家姐妹!”落言有些失望地叹息。“王上,看来贵妃只给您面子,臣妾只是想在你御驾亲征前,能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亲征?不由自主地,凤仪仰头无声地询问他。
落言讶异地眨眨眼。“君上没告诉你吗?明日一早,他就要亲自上战场了……”
凤仪的思绪一片茫然,他要亲征?去哪里?他可是一国之君啊……打战、杀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突然间,恐惧将她淹没。
她站在那里,茫然地听着他和落云轻松地提及这场战役,落言也在一旁点头微笑着……为什么落言可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要上战场了,天!他可能会受伤,甚至是……凤仪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凤仪,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落言关切的问。
“不……我想……我要回房去了……”她霍然转身,仓皇地跑开。
只感觉到身后有个急促的脚步声追随她而来,但她不敢回头,她不能让人看到她现在这么软弱的样子,希望不是落云,更不希望是历天刑,她最不希望的就是他……
可是,历天刑还是在她冲进房前揪住她的手逼她回头“大胆,你在做什么?”他的话没说完,见到她仰起的脸上泪光莹莹时,顿时惊愕地忘了要说的话。
“你哭什么?”那张布满恐惧的脸居然让他忍不住心疼了。
“你……你是一国之君怎么有上战场……”她慌乱地说着,抹着脸上的泪水,却愈抹愈多,直到最后,她的自制完全崩溃了,她抽泣着低诉。“我不要……我怕……万一你受伤了………我……”
历天刑竟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呆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向来骄傲的女人,居然在他面前哭成泪人儿,他冰冷的心竟不觉裂出一道细缝来。
“笨,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征!我们大明的天下是打出来的。”他忍不住对她粗吼着。
“可我担心你……我怕你……怕你……”凤仪心里就是担心。
“大胆!”他恶狠狠地掐紧她的身子瞪着她“有你这么大胆的妃子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我不、、、、我怕、、、、、”她不依不饶。
历天刑只有低头将她聒噪的嘴堵起来。她的唇有水蜜桃的香味、泪水的碱味,令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