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匆忙地进进出出,宫女们熬药的熬药,太医们进进出出,就是没人理会她,她就像透明人。
凤仪不想解释什么,她只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太后严罚将她一直跪在雪妃的宫门前,一晚上过去,她的衣服已经被露水沾湿,冰冷地贴附在身上。
雪妃的房门终于打开,她看见历天刑一脸疲惫地走出来,她想站起来说些什么,可是,双腿却瘫软得几乎撑不住。
“她怎么样?她醒了没有?”凤仪扶着墙,困难地支撑住身体。
历天刑抿紧了唇。他看见了她的苍白憔悴,在她快要软倒下去的那刻,他几乎想伸手抱住她。然而想起了雪妃,和雪妃失去的孩子,他的眸子霎时转为冷硬。
“你不觉得这样问太虚伪了吗?”他僵冷地讥讽。
凤仪脸白的像纸,一颗心被他的话扎得鲜血淋淋“我……”她含泪摇头。她才是受害者不是吗?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诡计。
“不要说了、、、、、”历天刑暴怒地打断她。“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从他的目光中,她知道他已定了她的罪。再多的哭泣、解释都没有用,他认定了她是那种坏女人……认定了……
“我知道了。”她木然道,听起来空空洞洞的。
历天刑眯起眼,奇怪,在见着她含泪的表情,他胸中蓦然一紧,不知为何竟有些躁郁不安。
“你回去吧!”他粗声吼着。“全身脏兮兮的,堂堂的贵妃成什么样子!?”这句话还是泄露了他的关心之意,也打破了太后的处罚。
凤仪没说什么,甚至没再看他一眼,黯然地转身离去。
只留下历天刑一个人,目视她的背影,眉纠结着……久久……
正赶来的落言看到凤仪的样子把她吓了一大跳。“你怎么了?天哪!快擦擦!”无怪乎她心疼,在好记忆中,第一次见凤仪这个样子,确实狼狈又憔悴,长发凌乱,衣衫上犹有脏污,更别提一脸的倦意。
“还有,你,你受伤了!?”落言的眼睛落上凤仪雪白的背上有一道污秽的血痕,那是凝结了的血块混合了泥土和小石子。
凤仪却只是茫然地注视着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跪了一夜!?你真是……”也许是姐妹必竟是姐妹,落言说着话,红了眼眶,又急又心痛。
“我不知道……”她摇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整个人往前倒……
“姐姐!”落言尖叫。第一次,姐姐,她叫出了口。
没有在去探望雪妃,落言扶凤仪回到自己的宫里,亲自照顾她,凤仪昏迷了三天,醒来时见到落言在一旁焦急地看护她。
“你醒了,太好了!”
“我……怎么了?”刚醒的她,思绪还不是很清楚。
“那天你受了伤,之后又染上了风寒,发烧昏迷了三天,把我都吓坏了。”落言心有余悸地说,伸手探探她的额头“还好。”她吁口气。“烧已经退了。”
凤仪回想起昏迷前的事……雪妃故意布计受伤……还有历天刑气愤的指责和不信任……突来的痛楚击得她脸一白。“雪妃……没事吧?”
“你还管她做什么!?”落言心里不平地喊着。“真是的,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应该最清楚,倒是你,不但受了伤,还真的怀着龙子,就不见哪个人来看过你,真是太不公平了!仪儿,你怎么越来越不像过去的你了。怎么会明知是计也要中呢?”
是吗?没人来过,那表示“他”也不曾来看过她了……明知不该还有冀盼,但这苦涩的领悟仍难以吞咽。
“还有,你怎么没跟人说你怀孕的事?”落言的心不禁一痛,可还是为她抱屈。“要是他知道了,就不会对你这么漫不经心的,也不会不相信你的。”
凤仪只是失神的望着床柱,没回答落言的问题。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呢?她在意的从来就不是他对她的想法。就算他为了孩子而对她百般疼宠,可那也只是为了孩子,在说,他还会相信她吗?她曾经假孕骗过他啊。此刻她心里已不再有任何的期盼,只剩幻灭后的苦涩……
历天刑一直没来,来的人竟是九天。“听说你病了。”他竟关心的问。
从她醒来后,除了落言,来看她的只有这个男人。
“没什么。”她淡淡一笑。“只不过染上了风寒。”对于九天出现在这里她不觉得惊奇,她的语气平静却遥远,令九天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说不出来她是哪里不对了,总之就是不一样了,她眸底那股蓬勃的生气不见,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只剩躯壳。
“刑儿,不知道你病了吗?”他走近她床前。
她面无表情的轻道:“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已经好久没看过他了。”九天审视她半晌,脸上的表情净是不忍。“怎么会这样呢?在山谷里那段时间,你们还那么的……”
凤仪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一切都回到原点了吧!我想。”
“雪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