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江南一个飞跃到了桥头,见身后的人没追上他,刚刚干了一架出了一口怨气他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想了想,他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上官江南在繁华喧闹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叹了口气。
十年了,终究还是放不下过往。
他迈开步子还是朝着他以前最熟悉的地方去了。
走了约莫两刻钟,一副残垣断壁、野草丛生的荒凉景象映入了上官江南的眼帘,他纵身轻松一跃落入一片早已经枯萎不见踪影的荷花池边上。
想当年他上官家也是这泰西叱咤风云的霸主,上官家门下上千随从、家仆和门生,光是院落就有20多处,房舍更是有多达800余间。
这泰西古城中粮庄、典当行以及珠宝行等赚钱行当尽数都是上官家所开,他们家宝物、家产之庞大那自是不必多说,每天来上官家排队求医问药之人数不胜数。
那时候他也才6岁,他有爹爹有阿娘,还有疼爱他的祖父和祖母,他每天跟着爹爹学医术,闹着要跟阿娘学女工学乐器。
只可惜他天性活泼好玩,到最后医术也只是学的爹爹一些皮毛而已,阿娘教他的古琴和竹笛他倒是学的还有几分阿娘的样子。
重回故地,上官江南回忆起从前的温暖欢乐的时光忍不住嘴角上扬起来,只是眼前破烂不堪,荒草萋萋的故地哪还有他以前熟悉的模样呢?
长得比他还要高大的野草从中时不时还会有几只体型硕大肥胖的老鼠探出头来观察上官江南这个不速之客,时不时还叽叽喳喳的仿佛在讨论着什么。
上官江南只默然不语的站在那里,他的神情也由微笑转为了悲伤,他心里就像刀割般疼的他喘不过气来,因为他想起了那场让他们上官家家破人亡的一役。
十年前的一个深夜,秋高气爽的天气,上官江南一家五口和府中其他下人、门生都已早早歇下。
突然几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划破寂夜:“你们……”“啊!……”“啊……”然后就是有家丁困惑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啊……”
上官博城和施楠楠被那痛苦凄厉的惨叫一下惊醒,上官博城手忙脚乱的赶紧起身穿上外衣并嘱咐施楠楠去隔壁屋好好照看上官江南。
施楠楠心里头突突的,总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她也赶紧起身穿好衣裳跑到隔壁房间,看到上官江南还在熟睡她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他穿戴好衣裳披上外套抱起他就跃上了阁楼查看情况。
只见不远处火光冲天,一大群人黑压压的站在府中,他们旁边还有看门的几个侍卫家丁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施楠楠一看就知道何况不对赶紧急切的叫醒上官江南:“南儿?南儿!醒醒,快醒醒!”
上官江南睡梦中被叫醒了不明所以的望着施楠楠:“阿娘?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施楠楠快速的说着发生的事情:“南儿,咋们府今夜来了歹人,人很多,不知道他们是何企图,待会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听阿娘的话好吗?”
这时,不远处传来上官博城威严的声音:“不知各位名仕深夜到访所为何事!来者是客,何故杀死我府中下人,只当我上官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来灭你们上官家的,泰西乃是交通要道又是繁华之都,你们上官家霸占泰西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也是时候还易易主了,大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哈哈哈”一个身高八尺体态偏瘦的中年男人狂笑出声道。
“谁说不是呢!”一个身高六尺身材矮小长相猥琐的男人附和着。
“你上官家好不好欺负,那你就的看我们本事了!哈哈哈”一个体态彪悍的胖子一边狂笑,一边抬起手中幻化出来的一把木质大刀用力往前一掷,那大刀竟贴着上官博城脸颊的发梢飞过径直插进了他身后一个家仆的胸膛。
家仆一声闷哼重重的倒在地上,鲜血顿时汩汩而出。
上官博城被突然飞来的大刀吓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淡定了下来道:“你们莫要欺人太甚!我上官家数十年来治病医人无数,就算是其他四大世家也有不少人曾受过我们恩惠,你们就不怕他们他日找你们麻烦吗?”
上官家也曾是武学修仙世家,但是后来随着世道太平安稳,他们便逐渐弃了武学修仙之道,专心研究起了医术治病救人,偏隅一方。
“如何善后那是我们的事,就不劳上官兄费心了!”那高大偏瘦的男子狂傲道。
就在这时,上官家的侍卫也都陆陆续续迅速的穿戴好带着武器跑了出来,虽然面对的是目测有五千余人的歹人,人数是他们的三倍,他们仍旧不慌不忙战列的整整齐齐。
这样的素质倒是令在场的不速之客都暗暗吃了一惊,这上官家果然不愧是偏隅一方的有名世家,统领教导出来的侍卫竟有如此心性,怎能不令人好生赞叹钦佩!
眼看着两边人马剑拔弩张、就要血拼死战的当场,被施楠楠抱在怀里的上官江南一脸懵逼的抬头望着施楠楠:“阿娘,他们都是谁啊?”
“那个瘦高瘦高的是慕容世家的慕容昌平,慕容昌平左手边那个是他的大儿子慕容独觞。那个胖的像猪一样满脸毛的汉子是沈长林,沈长林旁边站着的是他的两个儿子沈岐和沈雷,他们身后跟着的应当是他们家的侍卫。”施楠楠道。
“阿娘,那那个黑瘦黑瘦的小矮子是谁?这么晚了,他们为什么要来我们家?”上官江南小小的脸上满是困惑。
施楠楠盯着那个黑瘦黑瘦的男子看了一会儿,沉思了片刻道:“那人我也不认识,没见过。应当只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
两方人马僵持了一会儿,施楠楠越来越感觉情况不妙因为两方人数相差甚远,若是打起来上官家肯定是要吃亏的。
她摸了摸上官江南的脑袋:“南儿,你最乖了。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听阿娘的话好不好?”
上官江南乖巧的点了点头:“嗯,好的,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