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不是没被亲过,亲一下明明也就是两三秒钟的事情,他需要这么舔来舔去的恶心人吗?
忍无可忍,重头再忍!
忍、忍、忍——
孔思媛觉得自己再忍下去,洗手间那管新买的牙膏铁定不够她今晚使了。
“……唔。”
结果,孔思媛甫一开口要说话,孟臣和的舌依然长驱直入,结结实实地将她的话堵回了肚子里,只有一声韵味余长的闷哼溢出口。
孟臣和一反之前的温柔优雅,开始了强取豪夺的征程。
孔思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来由地变软,忙伸手勾住了孟臣和的脖子。殊不知这个动作在孟臣和看来好比是一剂强心针,攻势愈发猛烈了。
“……啊……”
感觉到刺刺的疼,孔思媛皱眉闷哼。
这时,孟臣和才给了孔思媛大口呼吸空气的机会,手却依然揽在她的腰间。
“怎么了?”
孟臣和浓重的鼻息喷在孔思媛耳侧,孔思媛脸上红潮不退,本来说起话来汹汹的气势入耳也就成了小猫咪撒娇一般。
“你属狗的啊?”舌尖被咬碎了,唇角好像也破了一点。
孟臣和凑近一看,可不是,被他咬破了。忙凑上前在伤口上“吧唧吧唧”亲了两口,道:“乖,亲一下就不疼了。”
抬头看着某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孔思媛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只把转头看向一旁。
不看还好,一看,孔思媛怒了——
“夏——宁——”
这厮不仅眼看着她落入魔爪惨遭蹂躏,还大大方方地抱臂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她敢打包票,如果这个时候给夏宁一个小马扎一包瓜子,夏宁同志一定毫不犹豫地坐在小马扎上磕着瓜子看她被人强吻,必要的时候肯定还会不遗余力地喝彩且用力鼓掌。
眼见被抓个正着,夏宁一点心虚的样子都没有,很自然地过滤掉孔思媛与孟臣和打招呼:“孟总今儿心情真不错,这还没到大晚上呢,就出来调戏良家妇女了呀。”
如果孔思媛的杀伤力约等于一盆仙人球的话,那么,夏宁的杀伤力接近于一个撒哈拉。
孟臣和“深明大义”,挑眉轻笑:“夏小姐刚才看得也很入神。”
“基本上,画面还可以再美一些。”夏宁提出了她的看法,“比如,将孔思媛换成孔思逸。”
孟臣和笑道:“那恐怕要让夏小姐失望了,我不近男色的。”
闻言,孔思媛一撇唇,哼了一声:“有本事你丫的不近女色啊!”
“没本事。”孟臣和接得飞快。
一瞬间,孔思媛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他那话,摆明是在调戏她。自己明明是该怒的,却没来由的有些喜上心头。
“孟总啊,”夏宁又开口了,“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家思媛,我可真要报警了啊。”
“哦?报警说我们情到浓时一时没有把持住当街热吻有伤风化?”孟臣和对于夏宁会以什么名目报警很是好奇。
夏宁摇摇头,摸出手机。
“她拨的不是110。”孔思媛看着夏宁的动作,肯定地说。因为110是三位数,很明显,夏宁刚才按了超过三位数的按钮。
“我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孔思媛看着夏宁弯翘的唇角,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孟臣和若有所思地看着夏宁,在夏宁愉快地与手机那一端的人交谈的时候,悄悄对孔思媛说道:“如果孔思逸知道了会怎么样?”
如果孔思逸知道她被人流氓的话……
咳咳,基本上孔思逸是一名熟读八荣八耻、遵守五讲四美的好同志,受过高等教育,学过中国法律,所以,不会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情。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就在孔思媛信心满满,准备拍胸脯保证孟臣和的人身安全的时候,夏宁将手机听筒调成了扬声器状态,然后,孔思逸的咆哮声传了出来——“丫的!敢动我们家孔思媛,我非废了丫不可!”
怒不可遏啊怒不可遏!
“废了他你们家孔思媛可就要守寡了。”
夏宁说话时的样子给人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事实上,她还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孔思逸又咆哮了:“什么?他把我们家孔思媛给吃了?他居然把我们家孔思媛给吃了!”
夏宁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句:“我可没这么说。”
孔思媛急不可耐地喊道:“没有,他没有把我吃掉。”
话落,她感觉揽在腰上的手紧了紧,摇头一看,正好与孟臣和似笑非笑的眼神撞在一处,那眼神毫不遮掩的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其实,我很想吃掉你”。
臭不要脸的!孔思媛瞪了回去,附送两个无敌大白眼。
“那家伙惦记我们家孔思媛这么些年,这傻丫头都在他嘴巴了,他能不吃?”孔思逸明明白白表示不相信。
夏宁看了眼孟臣和,说了句:“你别把人都想得跟你似的。”
孔思逸顿时气结了。
什么叫“别把人想得跟你似的”?就他这样的,敢和孟臣和那混蛋比猥琐比无耻比不要脸吗?根本不用比,他要认第一,那孟臣和肯定是祖师爷!
孔思媛一脸怒容。夏宁你什么意思啊?凭什么这么诋毁我们家孔思逸?
倒是孟臣和笑嘻嘻地开了口,“大舅子,这就是我们做人的差距啊。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年半载的了。”
最后,孔思逸撂下一句,“夏宁,帮我好好看着我们家孔思媛”就匆匆挂了。
电话一挂断,孔思媛一脸无哭无泪地看着夏宁,“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用多想,最迟明早,孔思逸一定身负孔家二老的嘱托出现在S市。
孔思媛一想到这一点,就很想哭。孔思逸一定会借机将她整得很惨!
被夏宁扫地出门前,孟臣和虚虚假假地对夏宁说道:“对于今天的突发状况,我该感谢你吗?”
“不客气。”夏宁毫不犹豫地回道:“至少我在你欺负思媛前就把你打成下半身生活不能自理。”
这一夜,孔思媛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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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夏宁下楼买早饭的时候看到了站在车旁吧嗒吧嗒抽烟的孔思逸。先是一愣,这来得也忒早了吧?然后,走了过去,道:“来得挺早啊。”
一地烟头。
夏宁想,如果一个烟头罚款五元的话,那么,这里最起码能买上几包好烟。如果抽一根烟需要十分钟,那么,孔思逸肯定是半夜就到了S市,然后,啥也没干,就跟这儿抽烟了。
“嗯。”
一夜未睡,又抽了许多烟,孔思逸的嗓子嘶哑了。
那声音嘶哑的,夏宁听了都觉得心疼。就为了孔思媛那个只长年纪不长智商的二货,老孔家的长子长孙都快把命豁出去了!值吗?
要是用一命抵一命的等价交换理论来评断,那肯定是不值的。孔思逸是社会的栋梁,孔思媛就是那一直蹦跶蹦跶试图跳过栋梁的花脸小丑。实在是不值啊!
孔思逸掐灭了烟头沉默着不说话,夏宁看了他两眼,转身向小区门口走去,继续她的买早餐大业。
小区门口聚集了许多卖早餐的无证小摊贩。
夏宁时常对孔思媛感慨:“要不是有那些无证小摊贩,看在切片面包的份上,我绝对饶不了你!”
所以,孔思媛上班的时候经过那些小摊贩身边时,看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谢意——丫的!再不换个地儿摆摊老子迟早通知城管来查了你们!
因为夏宁每次出门买早餐,拿的都是孔思媛的钱包。
今天也不例外。
不过,今天夏宁即没有买豆浆油条,也没有买包子煎饼,而是直奔马路对面的KFC去了。
小摊上的食物虽然价钱便宜,但终究不如KFC的早餐吃着让人放心。何况孔思逸又是熬夜又是抽烟的,指不准吃一根油条立马就上火了。
夏宁拎着两份KFC早餐过了马路,突然想起来今天应该要买三份早餐才对,她居然把孔思媛给忘记了。再回去KFC买,夏宁是不愿意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些无证小摊贩,再想想孔思媛最近的所作所为,夏宁便觉得买两个菜包子给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结果,夏宁一手付钱一手准备接小贩手里的包子的时候,不知道哪里爆出一声喊:“城管来了——”
小贩包子也不卖了,麻溜地收拾了自己的谋生工具跑路了。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热热闹闹的小摊贩聚集的地方只剩下夏宁和几个一脸茫然的顾客。
抬眼望去,还真就是一辆赫然写着“城管”二字的车停在不远处。
城管猛于虎啊!夏宁暗暗感慨,叹了口气往小区里走去。没有包子,那孔思媛就只能吃她最爱的切片面包了。
路过城管的座驾时,夏宁听到坐在里面的两个城管正为了早餐的事情争执。
一个说:“我说走过来吧,你非要开车,看吧,把人都吓跑了吧。”
另一个说:“我说开车你就开车了啊?你可以坚持你的想法走过来嘛。”
吵也是吵不出结果的,两个人吵了几句,就开车一溜烟走了。
孔思逸一边喝着粥一边听夏宁说着这个事情,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将粥喝完了,才开口问道:“你想表达什么意思?”他知道,夏宁喜欢损人,但是,不喜欢说张家长李家短。
“有些事情,吵也是吵不出结果的。”夏宁咬着油条,说话含糊不清。
孔思逸吃饱喝足,有了精神,道:“嗯,有时候说教只会有适得其反。”
夏宁点头。她一看那一地烟头就琢磨着怎么劝孔思逸合适?要知道,孔思逸平时是极有自制力的人,烟酒是嫌少碰的,除非心情不好,才会抽一两根烟。看那一地烟头,可想而知,他的心情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虽然孔思媛对社会没什么贡献,但……夏宁觉得这事儿终究还是自己惹出来的,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谁知,孔思逸的下一句话却是——“那就只能以武服人了。”
以武服人这一手,孔思逸是和夏宁学的。
自从他学会了这一手,孔思媛在他面前老实多了。
“那你先撂倒我吧。”夏宁不假思索地开口。
孔思逸不解:“为什么?”她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就应该预见到孔思媛的PP肯定会遭毒打。
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夏宁道,“给你打电话,只是想提醒孟臣和别太过火,孔家也是有人,不想死状凄惨就按部就班来。谁想你跟急惊风似的连夜就赶过来了啊?”
能不急吗?他们家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孔思媛羊入虎口了,他没直接飙车到孟家把孟臣和从被子里挖出来胖揍一顿然后塞到麻袋里扔进大海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就是太有素养了才放任那个流氓可以再多看一眼太阳!
沉默了一会,夏宁道:“我觉得,思媛应该是喜欢孟臣和的。要是孟臣和有个好歹,可指不准她会干出点啥事情来。”
“哪里看出来的?”这问的,当然是从哪些方面可以看出孔思媛喜欢孟臣和。
夏宁想了想,挑了个比较有说服力的,“孟臣和亲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反抗。”这可是她亲眼所见呐。
这些年,孔思媛和孔思逸的相处一直围绕着“追、赶、跑、跳、蹦”这个思想中心,以“动动手,动动脚”为指导方针,其乐融融地打打闹闹。
所以,孔思媛比马路上那些弱不禁风的姑娘们要敏捷得多,也孔武有力得多。当然,大前提是夏宁姑娘不在马路上。
既然她被轻薄而不反抗……
孔思逸抬头捏了捏眉心,拉开车门,道:“我来的时候忘记请假了,回去了。”
夏宁看着消失在小区门口的车子,忍了又忍,终于将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连夜开车过来,吃了顿早饭,留下一地烟头就走了,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进了屋,夏宁对孔思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和孔思逸肯定是亲兄妹。”
孔思媛刚起床,乍一听这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天晚上担心着今天一早起来就要面对孔思逸,到凌晨才隐隐约约睡了过去。现在脑袋还是晕晕的。
“啊?”那表情……迷茫得真纯。
“孔思逸回去了。”夏宁道。
“啊?什么?”孔思媛惊叫。
夏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孔思媛在客厅愣了片刻后默默地刷牙洗脸,默默地拎着包包去上班了。
在办公室熬到下午,孔思媛实在忍不住了,就向孟臣和请假。
“干嘛去?”孟臣和一副“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的”神情。
孔思媛盯着孟臣和上下左右地瞧,憋出两字,“医院。”
孟臣和一听,着急了,忙问:“哪不舒服?”
“……眼睛有点问题,心理也有点变态。”要不,谁不喜欢就喜欢上这个流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