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尔犹豫片刻,看了眼面前老人的脸色,确定她不清楚霍格沃茨的真实身份,“还不错,同学们都很热心。”
“那就好,”老太太欣慰的点点头,“我就怕你们从这里出去,不会和人相处……”
乔尔感觉伍氏孤儿院似乎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可怕,起码从院长的态度和乔尔之前见到的房间布置来看,这个孤儿院相当正常。
“费曼院长,您知道当年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乔尔一边观察着院长的脸色,一边问出自己的问题。
“啊……”费曼院长长叹一声,“让我仔细想想,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十年前的秋天,一个虚弱不堪的年轻女人把年龄尚小的你送到伍氏孤儿院,”费曼院长抿了一口水,整理着脑中的记忆,“我看她身体虚弱的厉害,便扶她进屋给她倒了一杯水。”
“之后,之后……”费曼院长紧紧皱眉,“奇怪,我想不起来了。”
她立马动手扒拉起摞在桌子上的档案袋,“我找找看,每一个进入孤儿院的孩子都有一份档案,记录着他们成为孤儿的原因。”
“不再这里,难不成是被我放到柜子里了?”费曼院长自言自语。
乔尔抿了口水,压制不安躁动的心。
“怎么会找不到了呢?”费曼院长把柜子里的档案都搬了出来,乔尔看她吃力,便连忙上前帮忙。
“你也帮我找一找10年前入院的孩子档案,”费曼院长瞥了一眼手中的档案袋便将其放下,拿起另一份来,“应该是1981年的。”
1981年,1981年……乔尔仔细翻动着手中的每一份档案,档案上清楚写明了孩子的姓名和入院年份,可是任由二人如何翻找,就是没有找到乔尔的那一份档案。
“嘶……”费曼院长摇摇头,“难道是我不小心弄丢了?不应该啊……”
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我打个电话给社会保障咨询委员会,他们那里应该有你的信息。”
费曼院长边拨通电话边拿出一只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不久之后她挂断电话,把笔记本递给乔尔,“他们说你父母是因为车祸去世的,你侥幸存活下来政府部门便将你送到伍氏孤儿院了。”
“之前可能是我记混了,真是抱歉。”费曼院长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真是老糊涂了,不过我也忙不了多久了,这个孤儿院马上就要寿终正寝。”
“什么意思?”乔尔皱眉。
“有房地产公司看中了这块地,他们出了高价,说是要建什么写字楼,”在乔尔的帮助下,费曼院长将那些档案袋放回原处,“现在社会发展越来越好,需要孤儿院收留的孩子也变少了很多,正好借这个机会政府打算将伍氏孤儿院取缔。”
整理完毕,费曼院长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她太过年迈,如果不是孤儿院找不到合适的管理者,她早就退休了。
“你们这批孩子好多都已经上了寄宿学校,现在我的工作也不算多,再挺两年把孤儿院的工作扫扫尾,就可以回家安度晚年啦,”费曼院长面带微笑,“我很想念我家乡威尔特郡的麦田,每到收获季节,待在屋子里都可以闻到麦芽的香气。”
“伦敦太繁华了,繁华的让人喘不过气,”她摇摇脑袋,“我受够这里了。”
“对了,我把你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乔尔似是被费曼院长的话打动了,他鬼使神差跟在老人后面来到院长办公室旁边的房间里,这里和破釜酒吧的房间大小、布置差不多,只是多了张书桌。
“你之前的室友麦肯念大学去了,估计你以后也很难再见到他,我就把他的床铺挪走了。”
“正好我们可以晚上吃完饭聊会天,”费曼院长眼睛明亮,“待在这里的臭小子们一个个调皮的很,不像你小时候就表现的那么成熟稳重,我和他们聊不到一起去。”
乔尔看着费曼院长的眼睛,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原本不想在孤儿院留宿的,但是今天来这里询问自己成为孤儿的原因却得到两种不同的答案。
真的是费曼院长记混了吗?乔尔不太相信,孤儿院中的孩子很多是被人遗弃或是父母死于事故,很少有父母主动将孩子送到孤儿院中。
这种罕见事件的发生费曼院长肯定印象颇深,怎么会记混呢?
他总觉得不对劲,他离开孤儿院去破釜酒吧将行李和猫头鹰带了回去,往返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10年前的1981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乔尔印象最深的就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因为母亲莉莉设下的血缘魔法,伏地魔并没有成功杀死他,杀戮咒反而反噬自身。
那么身体原主的父母会不会和伏地魔、凤凰社有什么牵扯?他们说不定不是普通的麻瓜,而是拥有不俗魔力的巫师呢?
乔尔觉得身体原主的身世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他拨弄不清。
他想要趁着这个假期将身世问题查清,解开后顾之忧。
“这是猫头鹰?”伍氏孤儿院院长办公室里,费曼院长好奇的看着待在笼子里睡大觉的波比。
“……没错,学校老师给每个学生都发了一只,让我们尝试养活它们。”
“你们学校真是不错,之前来接你的那个绿袍女人看起来就是好老师该有的样子。”费曼院长嘟哝着,乔尔明白她说的是麦格教授。
伍氏孤儿院里的孤儿数量并不多,加上乔尔和费曼院长也不过七人,其中包括乔尔在走廊里见过的两名男孩。
政府拨给孤儿院和孤儿们的资金还算充足,起码食物水平不比霍格沃茨差上多少,晚上还有一餐牛奶饼干用来帮助他们长身体。
乔尔陪着费曼院长聊到熄灯时间才回去,老人像是很久都找不到合适的人交谈,她巴不得把这一年来的所见所闻都说与乔尔听,连自己那个同样在伦敦证券交易所上班却一年半载都不见人影的儿子也成了她的抱怨对象。
乔尔大多数时间都在默默倾听,他知道老人已经压抑了很久,这间孤儿院只有费曼院长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平日里的她根本找不到什么诉说的途径,只能默默做好自己的工作。
从某种角度上说,她和伍氏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一样孤独,一样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