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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001 ,代号A
日期:权限不足
地点: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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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站。
摇摇晃晃拥挤的人群水泄不通的堵在列车门前,随着“滴”地一声响,车门开启,拥挤的人潮就如同山崩海啸一般涌入车内,其中有一个瘦弱的身影。
“下一站,月岛站,开左侧车门”广播里,一个清新动人的声音响起,仅听声音都不禁让人泛起无限遐想。
A抓着头顶的三角把手,艰难的在一堆肩膀之间保持住平衡。
“我看看啊,这站是月岛,坐到永田町,转半藏门线,坐到表参道,再转千代田线,坐到终点站,再坐巴士……”
“额滴神呐,不要这么累人好不好,明明我很懒的。”A绝望的看着列车走又停,人群稀少又变多。
今天是第一节点的最后一天,距离节点还有18小时。
A在吾平叔家工作了两个月,在昨天以找盆友的理由申请了两天的假期后,便马不停蹄地奔赴东京。
“东京真的好大。”奔波一整天,只为找一家便宜一点的旅馆的A发出了感叹。
A的目标很明确,明早在日本国立成育医疗研究中心里将会举办一场跨国的医学交流会议,他的任务就是冲进这个会议中,以某种方式得到各位医生的帮助。
当巴士终于缓缓停在医院门口时,A颤颤巍巍地扶着把手下了车,蹲在旁边的草坪上一言不发。
因为他晕车了,内心再坚强无比的A也被堵车堵了2小时的巴士给晃吐了。
现在是晚上8点,医院门诊已经下班了,住院部依旧灯火通明,门口的保安也闲闲呆着无事可做,坐在值班室里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地看着监控录像。
“这是个儿科医院吧,能行吗?”A有点心虚的说。
“已经探测到美国医疗小组人员位置,位于乙栋18楼,共15人,正在为明早的会议做准备。”
“很好,你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嘛,明天他们要在哪开会?”A敲了敲小b悬浮在他头旁边的身体,很难得地夸赞了一句。
小b此时已经变为实体状态,但是根据本人(机)的话说,只有A能看的见,相对于其他人都是高级隐形的,是看不见也摸不着,没错,也摸不着。
“会议室位于甲栋20层,是顶楼。”
A无奈的看看小b,说:“这个科技含金量都已经领先这个世界几个世纪了。”
“切”
“嗯?”A直直地盯着小b。
“你是不是吐槽了。”
“没有。”
“你绝对有。”
“对象的感官疑似出现问题。”小b的声音依旧冰冷。
A狐疑地盯着这台辅助机,已经不怎么相信小b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
“算了,这事要紧。”A扭头看向医院大楼,那栋位于A眼前的最高的楼便是目的地。
A一步一步镇定地向院内走去,这甲栋楼就是医院正常的门诊楼,8层以上则是几个科室的住院部,此时1-7层已经基本是黑灯瞎火,只有零星灯光,那估计不是楼梯间就是卫生间。
门口保安看都没看A一眼,毕竟那么多看病的和探病的,他哪有空挨个分辨,在他的余光中只是有个正常的背包客走了过去,没有给他的人生带来一丝影响。
A走进电梯,发现这部电梯最高只能到18层。
“还有专用电梯的吗?”A挠了挠头,有些沮丧,但并不气馁,他按下了18层按钮。
电梯到达18层,门开时让A有点害怕,因为这一整层楼都没开灯,他探出头,根本看不清10米以外的东西,只有电梯的光向外散射出几米。
“小b,这层楼,,没啥奇奇怪怪的东西吧?”A咽了口口水,十分郑重的问道。
小b没出声,但是机体略微振动,A感觉它好像是做了一遍扫描。
“探测完毕,没有能够威胁到对象安全的事物。”
A即使听了小b的说明迈腿的时候依旧感到肌无力,在即将走出电梯光线范围时,A又问道:“顶楼,该怎么走?”
突然,A感觉视角里突然出现一个向前的箭头,就在头顶,他跳起来抓,却什么也抓不到。
“哇,这个给力。”A再一次被这个黑科技小b折服,他又试着取掉眼镜,发现箭头消失了,“哦,这是AR科技啊,我这眼镜你做过什么处理吗?”
“解释:全息投影可以直接投影在视网膜上,但是会容易让大脑产生眩晕,故选择投影在镜片上。”
有了头顶的箭头,A感觉自己又有了底气。
“不对啊,不就是个破医院么,我紧张什么,又不是鬼屋。”A突然发觉自己不知道莫名其妙在紧张什么,是以往恐怖小说带给他的影响太深刻,还是自己只是单纯的怕黑。
A跟随箭头指引,走来到19层,但是通往20层的楼梯被锁住了。
A并没有感到懊恼:“这倒是在意料之中,问题不大,我就在19层转转。”
19层倒是很正常,护士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只是病房看起来都比较高大上。
“这层是都ICU么?”A发现每一个病房里的设备都很多,但他只能认出来一个制氧机和测心电图的仪器。
A走到一排椅子旁,坐在那里认真观察。
“那是卫生间,那是医生办公室,隔壁是配药房,嗯,找到了!”A看到一个清洁工拿着刚洗完的拖把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
A起身,以正常速度向那里移动,走到门旁,A假装看窗外的风景,一脸愁容,里面清洁工出来看到A也没有反应,甚至看到A的表情眼神里还带了一丝同情。
看到清洁工走远,A悄咪咪的拧动门把手,一个闪身溜了进去。
这里是清洁工的杂物间,各式各样的清洁工具都摆放在里面,拖把扫帚簸箕水桶抹布,还有一太大号的拖地机,A也不知道叫啥,就是能开着满地乱跑的同时还能把地拖干净的机器,小时候去医院老喜欢追着那玩意儿跑。
A巡视四周,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套衣服——清洁工的工作服。
“抱歉啦,就借用一下,明天还你。”A自言自语间完成了对自己良心的谴责。
医院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溜的飞快,门口的保安大叔看到皱了下眉头,发现只是原来的背包客,他又舒展地靠到椅背上,享受香烟的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