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暗芷静静的坐在那华丽的床上,一个人靠着鸳鸯枕,暗芷不敢动,不敢脱衣服,就穿着新服靠着那里。
她太累了,连续的许多夜里都睡不着,这里虽然陌生,但是她相信这里至少比那个所谓的家温暖些。
缓缓的闭上眼,她太困了!
但是她睡不着,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排除不了心中的杂念。
“你把师父怎么了?”
“没事,在庄上做客罢了!”
语言那样凶,丝毫没有那种要发怒前的预兆,那个男人,一脸的大胡子,让她看一眼就不敢再看,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恐怖而不怒的面孔。
“我要见我的师父。”
她忍住了心中的愤怒,这个男人,一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男人,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不能在这样下去。
师父,可是她这个世上仅仅记住的几个人之一。
她不想失去!
“可以!”那个男人轻松的答应,似乎没有其他的意思。
一招手,两个大汉便拖着一个浑身灰布袍子的老女人上来。她一眼便认出了那人,那个陪了她十六年的师父。
“师父!”
她咬住了嘴唇,从小这个老女人就没有教过她怎么反抗别人,怎么保护自己,只教会了她吃斋念佛,关心别人。反抗和保护自己都是她听其他庵堂的人说的。
“暗芷,这些天可做了功课?”
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吗?暗芷心里不解,看着眼前师父的样子,明显是被抓来的。那个男人知道自己不肯嫁,就用这个自己唯一依靠的人来要挟自己么?这就是那些女人口中所说的卑鄙么?
“卑鄙!”
老尼姑看她的眼神变了一下,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词,是谁教她的。
“卑鄙,你敢说自己父亲卑鄙?”那双眼神开始露出凶光。
“放了师父!”银牙紧咬。
男人走到老尼姑的面前,一脸的不屑:“现在嫁不嫁?”
师父果真成了要挟她的砝码,她退了一步,银牙紧咬,粉拳紧握,只恨师父十六年没有教他武功。
“暗芷,你走吧,师父活够了!”
这一句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当初又将自己逼下山,还说自己不属于那个干净的世界。
啪!
那原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多出了五指印,嘴角也是一阵殷红。
“我嫁!”带着哭腔。
“没有人逼你,这是你自己愿意的!”
眼泪划过了脸颊,暗芷第一次怀着仇恨的目光看人,看着眼前这个卑鄙的父亲。
“现在你可以放开师父了吧?”带着恳求。
啪!
她站在那里,被两个人拉住,类似囚禁。
老尼哪里受得起这样的掌力,血水顺着嘴角落在灰色的布料上。
“放开师父,我答应嫁了,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哭声,哀求。
“还有一件事,办好了,你就带着她离开!”
男人的声音夹着命令,让她无可抗拒,她也无法抗拒,所有的砝码都在他的手上,她只是在做一场没有利益的交易。
“只要你放了师父,我都答应你!”暗芷再也没有任何的勇气反抗了,因为他不想这个世界上就她一个人,她还要有一个人可以想着,那个人便是这个老尼姑,陪了她十六年的师父。
那个男人笑了,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也是简单的一笑,递给了她一个白色的瓷瓶。
白的刺眼,寒气几乎可以冻结她的整个身体。
暗芷惊讶的伸出手,颤抖的握住了那白色的瓷瓶。
寒气顿时顺着手指钻入身体,冻结了整个身体。从此她的心被蒙上了冰冷,真正的不干净了,因为她已经沾上了污垢!
“我要秋若惜的命!”
几个字,如此的赤裸裸。暗芷心顿时一惊,似乎这个名字让他感到了一阵熟悉,似乎有着一个声音在牵绕着。
暗芷站在那里,白色的瓷瓶白的吓人,比她的手指还要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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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暗芷被惊醒。
秋若惜还是不放心这个让自己第一次放不下的女子,西门家的人,一个做梦都想要自己命的家族的人。
暗芷闪开,可是秋若惜已经不依不饶的抱住了她。
“你想逃!”
暗芷连忙将那刺骨的沁骨收好,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其他,只是努力的在记忆里搜索着怎样保护自己的干净,怎样逃开这个男子的怀抱。
她,从小连蚂蚁都不敢弄伤,更何况是一个人。既然不能伤人,不能再有人想起,倒不如干净的离开,这冰冷的东西正好适合自己。
手抚过她的秀发,落在了肩头。
“没有!”她简单的回答,身体坐起躲过了他那曾经沾满鲜血的手。
秋若惜浅笑,这个女子真的只是那个从小在干净世界长大的山花么?他抬手将她粗鲁的抱过来,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娘子,你还想逃开为夫么?”声音如水流过。
暗芷尖叫一声,摆动着软弱的双手想要挣脱这个陌生的男人,可是无济于事,这个男人的手一直紧紧的扣住她,让她挣扎得无力。
夜,渐渐的深了。
这个满是花红的新房里,秋若惜就那样用力的抱着她,挣扎着,已经再无力挣扎了。额头的细汗已经将她的发髻打乱。
“娘子,不要躲我,好吗?”
他的声音就如轻风,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不带伤害,那样轻没有丝毫的生气。
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不就是这个时候么,她还在犹豫什么。身体早已经开始慌乱了,不是吗?
她没有回答。
他当作了默认。
嘴角抹过一丝微笑,他开始想要占有她。
手触到那有些香汗洁白的脖子,她颤抖了一下,脸上开始发热。他的手顺着洁白的脖子,香肩,渐渐的撩开了她的新衣。
身体开始发热,他的眼睛微微的闭上了,浑身不自在,开始发热,她的呼吸本来就已经不均匀,此时更甚。
他将她放倒,解开了新衣,那件深红色的嫁衣慢慢的被他温柔的脱去。
不可以!她的心里开始抗争。
我是佛祖的人,我是干净的,我现在还是个干净的人,我不能!
“住手!”她一脸火辣,躲开他,将解开的嫁衣拼命的裹在身上,蜷缩着躲在一个角落,开始哭泣!
秋若惜惊讶,他越来越不懂这个从西门家嫁过来的女人,西门暗芷,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行为感到疑惑的时候,他就会想要去了解,不是吗?
这个时候的秋若惜就是,与暗芷分别坐在床的对角线上,他没有再去引诱她,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害怕这个女人哭泣,见过了无数的眼泪,他是第一个害怕眼前这个女人的眼泪,让他心慌意乱!
“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哭腔更重,他的心突然有一种刀割的感觉,一种从小开始从来没有的感觉,连他自己的虚伪都不能控制住。
“我不会勉强你干任何事!”
他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下颚轻轻的抵在她的头顶,安静的听着她的啜泣声。
暗芷不是没有想过挣扎,而是实在的没有任何的力气了,先前的挣扎早已经将她原本就脆弱的力气用光了。
她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双手第一次缓缓的抱住了一个陌生人的腰,还是一个男人。这一刻她似乎回到了十六年前,在那个似乎有着凛冽的风的路口,那个用自己的奶水养活自己的年轻漂亮女人的怀里。好温暖,什么念想也没有。
好温暖,就连那在怀里揣着的沁骨都被这样的温暖变得不再刺骨了!
“秋若惜,你是我第三个记住的人!”她一直想着要怎样躲开这个男人的怀抱,这一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已经开始改变了,她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一个人在青灯下,安静的敲着木鱼,却没有声音,他嗅到了檀香的气息,只是比庵堂里的要清香许多,也浓了些。
她一直想逃开他的怀抱,却主动的抱住了这个男子,第一次主动的抱着一个男子,她的心空空的,想要填些什么东西,可是庵堂的记忆填不进去,她自然有些慌了。
“暗芷,娘子,怎么了?”
第一次有一个问她冷暖的人,他的名字叫做秋若惜,他问她怎么了,唤着娘子!
哭声更大了,眼泪几乎让他能够感觉到触到了胸口的肌肤。
紧紧的抱着,秋若惜似乎没有其他的可以做了,他不了解这个女人,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需要他的保护。
暗芷第一次紧紧的抓住了一个男人的衣服,那样紧,她不愿意在松开,可是她要干净的走,干干净净的去见佛祖。
“对……不……起!”已经泣不成声了,她的这一声对不起已经代表了太多的含义,她想到了还在那个卑鄙男人手中的师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红灯下,一夜无语,只是紧紧的搂着,一夜就这样的过了。
温暖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暗芷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枕着秋若惜的大腿,那一袭袍子还是那样的洁白,没有任何的瑕疵。
暗芷依旧穿着那昨日被人精心打扮的红袍,这一夜她睡得很香,因为她感觉到了平静,这一夜她睡得极其的安稳。
“醒了!”
第一声,让暗芷感觉有些虚幻。
“你……”她不相信还有一个人会这样照顾她,一个只有自己认为自己干净的人。
“你好美!”他的声音之中有着一种迷药,一但洒下就会让她沉迷其中,永不醒来。
暗芷脸微红,慢慢的坐起身来,一夜的休息,她已经恢复了体力,还穿着那一身新衣,暗芷有些不自在。
他从后面将她抱住,他的嘴贴在了他的右耳处,她浑身一震,要命的挑逗,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怎么会受得了。
她又一次习惯的要躲开,但是他没有给她机会,看了怀中的伊人一夜,他已经深深的将她映在了自己的心里,这是一个什么味道的女子,他很想尝一下。
她躲!
有力的手紧紧的把她抱住,她挣扎的都在喘息了,秋若惜就这样的看着她,看着一个女子在她的怀里不断的挣扎。
伸手,按在了暗芷的****上,暗芷浑身一颤,脸色大变,连忙要开甩开这个入侵她男人的手。
不巧,秋若惜那厚厚的唇已经落在了她那薄薄的红唇上。
那唇的颜色,有些暧昧。让他更是有些释怀不了。
她推他,她紧张,害怕,浑身开始变化,燥热,有些虚空,飘逸。
“嗯……嗯……”她似乎要说话,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他那带着迷香的唇已经将她那小小的薄唇淹没了。
她浑身开始软了,胸口开始变化,他的手还在挑逗!
牙关紧扣,要将那个人的进攻死死的防住,她的心中默念着连自己都未能领悟的经文,她紧张的汗水已经不断的冒出,又或许这不是紧张而出来的汗水,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是蓄势待发的火焰。
暗芷那里禁得住这样的挑逗,但是她死死的保住那份来自信仰的理智,脑中经文翻涌,心中默念不可以。
一遍又一遍!
时间好漫长,她觉得自己仿佛刹那间艰苦的过了几年一般。
他的唇离开了,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里已经有了泪水。
他不会放过她的,已经忍了一夜了,更何况开始的那一吻,那唇上的味道已经深深的将他的身体牵动了,他已经是欲火焚身了。
“不要!”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小腹,她尖叫了。那眼神似乎在求饶,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求饶了,当一个男人欲火焚身的时候可怜的求饶,在他们看来是一种挑逗,那种近乎妖媚的挑逗,更何况是一个尤物的求饶。
秋若惜知道,这是真的求饶,她是真的不想。
可是他受不了。
将那沉重的身体压在了暗芷的身上,他脸上一阵邪笑,她更加的慌张。
手直接的落在了大腿间!
“求你……”她还没有出口,已经被那重重的唇封住了,这一次她没有机会防守,那条充满欲望的舌头直接的缠绕着她的香舌。
她紧紧的闭着眼,难以呼吸,浑身的那原本只是蓄势的火焰,多处喷发,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两边。
他惊慌,看到眼前的女子伤心的表情,看到那湿润的眸子,那原本乌黑清澈的夜里,突然落下了几点莫名的雨,淅淅沥沥,顺着伊人的玉面垂下,他的心被重重的戳了一下。
他没有想其他的,他只是想好好的爱她。
看了她一夜安静的样子,他已经忘不了这个女子了,他不计较她的身份,西门家的人。那张似乎从来没有看过风雨的容颜,已经让他痴迷。暗芷和她娘一样,都是只要男人看一眼就难以忘记的人。
停止了!
她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感觉轻了,她知道他已经不再侵犯她了,她从心里感谢他,她不能做别人的妻子,她的心系天下的苍生,她不能只给他一个人,她不能自私,她要解脱的是天下众生,从小就听着众生的说辞,她其实也很迷惑,可是这就是她的命,她的信仰。可是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她的命么。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
很久,温柔的声音,并没有夹着生气,还是如之前的那么淡!
睁开眼,她的眼泪又是一滴顺着泪痕滑落。
“对不起,我还不认识你,做那么亲密的事,我……”她明显撒了谎,她的心中乱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说伤他的话,她是在故意给他暗示,还是在给自己时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是她那原本空空的心,此时却是填上了一个人的样子,这个人便是眼前这个一见面变成了自己丈夫的男人。
秋若惜那波澜不惊的面上,顿时显出了喜色,原本是这个原因,还以为是不喜欢,秋若惜温柔的为她拭干眼泪,又在她的眉心轻吻。
眉心一吻,她紧紧的闭着眼,手紧紧的抓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