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淮却是不干了,拽着江淮的衣袖就开始嚎:“爹,你不能让我娶不到媳妇!”
“你个傻小子!”江淮对着江一淮吹胡子瞪眼,“人家是南启的公主,会嫁给你?一边去,别给我捣乱!”
“爹!”江一淮抓着江淮的衣袖,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跟三岁孩子撒泼一样开始哭,“反正就是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嘿你个臭小子!”江淮气得眼睛瞪的溜圆,提着鞋子追着江一淮开始打,“看我不打死你!”
好吧,苏愈倾看着文钰,无奈地耸耸肩,江老头不靠谱啊,被自家那个臭小子三言两语就忽悠走了,看来打架这个事情,还要自己动手啊。
动手就动手吧!
苏愈倾和文钰相视一眼,先发制人,照着偌白就冲了上去。
被江淮这么一搅合,偌白此时也是满腹怒火,一声令下,手下的人已经把文钰和苏愈倾团团围住。
不过偌白要打,文钰和苏愈倾却是没有打算这么硬拼,两个人且战且退,一路朝着外围退了出去。对于这里的地势,两个人其实并不熟悉,乱战之中也来不及仔细选择,最后已经是不择路地随便乱走了。
“这一次不能再让这个贱人逃了!”偌白口气不善,“能取苏素性命的,赏!”
“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偌白的人明显比以前还要勇猛了些。
“诶。”苏愈倾靠到文钰身侧,“怎么咱俩歇了一晚上体力恢复了不少,偌白的人找了一夜,体力还这么好啊?”
“偌白打架从来不是拼体力。”文钰也靠过去,一边把剑舞的密不透风,一边看了一眼苏愈倾,“其他人,哪里是体力好,根本就是换人了啊。”
换了一拨?
苏愈倾傻眼:“我靠,为了杀我,这个女人这是带了多少手下啊,我面子真大!”
“那是,没看是谁家夫人么?”文钰口气得意。
“得了。”苏愈倾翻手挑翻一个人,“再在这胡说八道,咱们就该成黄泉路上的夫妻了!”
偌白的人越战越勇,到了宽阔之地,阵型又起,文钰和苏愈倾两人渐渐开始有些应接不暇。比武功他们不见得弱多少,比阵型其实文钰也不见得就比偌白差多少,可是现在对方人多,文钰想要破阵,却是弱在了自己这边只有他们两个人。
“素素,这次真的要打硬仗了。”文钰表情终于不再是刚刚那样的玩味,渐渐有了严肃之意,“江淮这会儿又去哪里了,一点也不仗义。”
苏愈倾自然也感受到了压力,却见对方阵型一会儿一变,两个人有点有劲没处用的感觉,饶是招招都是致命的招数,可是却是无论如何也伤不到对方的人。
“怎么办。”苏愈倾虽然心中着急,语气还算是淡定,“硬拼肯定是不行了,我是没学过五行八卦,文钰,你不是自己看了么,行不行啊?”
“棘手。”文钰言简意赅,“小心。”
苏愈倾自然早就小心了,心中也是知道自己和文钰这次算是遇上麻烦了,奈何她对于这些真的是一点也不懂,此时一点忙也帮不上。
然而因为苏愈倾和文钰两人的功力也确实高,虽然偌白的人已经压制住了他们两人,却也一时无法拿下他们。
而江淮和江一淮一对父子,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文钰和苏愈倾根本没办法指望江淮回来帮忙。
两方正在僵持中,却忽然峰回路转,局势忽变。
“太子妃,太子殿下!王爷派我们来寻你们!”
竟然是高阳夏的人,不过此时看来,已经是过了一天的时间,高阳夏也该是时候想起来找他们了。苏愈倾心中一喜:“你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快点来,车轮战,管他们什么阵法阵型!”
文钰扑哧一下就笑场了:“胡说八道。”转头对提高声音,“听我指挥,先打东南方向!”然而看了一眼苏愈倾,低声道:“咱们俩突破西北角。”
这是声东击西了,苏愈倾点点头,狡黠一笑,和文钰配合默契的就偷袭而去了:得了,高阳夏的人来了,她又该使坏折腾偌白的人了。
不过偌白这些人所成的阵型却也是真的挺厉害,文钰和苏愈倾连连用计,声东击西、围魏救赵、借刀杀人,却还是没能在短时间内彻底破阵。
“四王爷倒是真的重情重义啊。”偌白娇笑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们的恩重义重!给我听命,不管是苏素这个贱人,还是高阳夏的人,都给我拿下!”
“快去禀告陛下,就说已经找到北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偌白一行人比我们先了一步,此时已经快到了卞渡禁地秋林,让陛下快点派人来支援。”
“是!”
高阳夏的人一看情况不妙,赶紧派人回去禀告高阳夏,然而偌白那边前来支援的人也已经赶到,两方人马彻底陷入了混战之中。
“这样下去不行,此时我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又不熟悉偌白他们此时所用战术,这么下去,迟早要出问题的。”苏愈倾心中微微有些着急,“文钰,我们得先撤。”
文钰点点头,四下看了一眼:“这里是哪里?”
“高阳夏的人应该知道吧?”苏愈倾拍了拍身侧一个侍卫的肩膀,“这是到哪里了?”
“回夫人的话,此处乃是西窑禁地,名曰秋林,因为其间树林丛生,地势奇怪,进入林中的人大多数无法出来,所以成了禁地。”
禁地啊,苏愈倾眼睛一转,对着文钰和此时还剩下的几个护卫:“我们就撤到这里去!”
“不行啊夫人!”那侍卫急了,“这禁地就是进去出不来,为了活命进去?还不如不进去呢!
“有什么好怕的!”苏愈倾瞪了那人一眼,“反正在外面也是被人杀,进去没准还有一线生机,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面等高阳夏的支援,我们先走一步了哈。”
苏愈倾说完,就要拉着文钰往秋林的方向去,低声道:“你有没有什么特定的暗号之类的,留在地上,万一这什么破林子真的这么诡异,我们也不能真的送死啊。”
那侍卫进不得退不得,高阳夏的命令就是找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好生送二人回去,然而太子妃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啊,竟然什么地方都敢闯,什么事情都敢做。不过要是他们不追进去,一会儿陛下支援的人来了,见不着这二位,估计陛下要雷霆震怒了吧?那侍卫一咬牙:“夫人,我等随你进去便是。”
苏愈倾也不拖泥带水,点点头:“那也好,既然这样,你记得给高阳夏留暗号。撤。”
此时偌白所布的阵法也算是被文钰和苏愈倾联手撕开了一道口子,几个人冲着这薄弱环节猛地攻过去,飞速进去了秋林之中。
秋林,不愧是让这些侍卫听说都不敢进去的禁地,其间果然是烟雾缭绕,荆棘遍布。也难怪号称有进无出,此地也是处处透着阴森诡异之感,甚至远远的还能听到几声兽类的嚎叫声音。
“这雾气兴许有毒,大家都要小心些。”苏愈倾用衣襟捂住自己的鼻子,算计着这么多人,若是真的中了毒……她好像根本没有带足够的清毒散出来,这里更是没有一个人会医术……
想到这里,苏愈倾有点头疼,十分暴躁的想:毒祖宗倒是在,但问题是江淮你大爷的你去哪里了!
结果江淮的声音非常不负苏愈倾所望的从远处传来:“这什么鬼地方,你个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看这样子,家务事还没有收拾完?
苏愈倾十分无奈地摇摇头,在这种地方,可是不能任由江淮和江一淮再这么闹下去,只好用半含内力的声音喊了一声:“江老头儿,你先别教训儿子了,这地方可是出名的诡异,还是先和我们汇合吧。”
没有回声。
苏愈倾有点诧异,看了看文钰,迟疑着问出口:“额,不至于迷路了吧?”
“这个林子怕是有点奇怪,江前辈那个脾气,恐怕一时半会儿过不来了。”文钰淡淡笑了笑,“不过既然江前辈和江一淮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没什么事情,这雾气,应该是没有毒的,我们走吧。”
“恩。”文钰的话说的有道理,苏愈倾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这林子的尽头在哪里。”
“夫人……”有个断后的侍卫迟疑着上前,“外面的人已经撤了,我们现在进入林子时间还短,要不就快点撤出去吧?”
撤了?
苏愈倾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有点诧异:按照偌白对自己的仇视程度,此时就算是不敢追进来,也应该要死死守在外面,让自己彻底没有活路才对啊。
“看清楚了,是撤了?”苏愈倾皱眉,“不是躲起来在使诈?”
“这个小人不知。”那侍卫实话实说,“不过那边确实是没有动静了,不过这里雾气太重,我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是真的撤了,还是什么情况。不过难道我们要一直躲在这里?”
要不就出去看看?
苏愈倾有点迟疑了,下意识就转头去看文钰征询意见,两个人目光相撞,文钰不自觉的就勾起了嘴角——恩,现在遇到问题知道向自己求助了,这个趋势不错,不错。
不过……
此时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们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我们暂时是出不去了。”文钰叹了口气,“江前辈刚刚的动静还在附近,现在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江前辈的动静,刚刚我们听到的,可不见得是真的江前辈。”
不会又是什么见鬼的幻觉吧?
苏愈倾现在想起来这个就觉得头疼,欲哭无泪地看着文钰,大脑彻底当机,她也彻底罢工:“那怎么办,坐以待毙?”
“不。”文钰微微一笑,拉着苏愈倾直接靠着身边的一棵树,席地而坐,说道:“我们守株待兔。”
恩?守株待兔?苏愈倾不解的看着文钰,眼神带着求知的欲望。文钰却是先对着周围的护卫吩咐道:“你们在外的时候,轮流站岗一类的事情,也是有惯例安排的吧?我们大概还要在这里待些时候,你们先去守着吧。”
那侍卫领命而去:“是!请殿下放心。”
文钰点点头,这才转头看向身侧的苏愈倾:“你以为这些人找到我们就算完了,放心吧,要是我没有算错,按照这些人找过来的时间算,这会儿高阳夏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消息,堂堂一个西窑皇帝,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对吧?”
“哦……”苏愈倾总算明白了,“所以你口中说的那个兔,其实是如今的西窑圣上的贴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