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原本明媚的阳光没有再出现,让这片世界多蒙上了一层阴暗的面纱。小严夏缓步走向那个小木屋,那个被她称为坏蛋,笨蛋的人住的屋子,看着这片阴沉的天,她的心里无由的有些烦闷。走到门前,一阵慌乱之感涌上心头。拍了多少次的破门,竟然在此刻下不去手。严夏鼓足气,如往常一般重重的捶着门。
“吱呀”木门缓缓的打开了,没有熟悉的声音,没有熟悉的身形。小严夏咬住下嘴唇,嘴角不住的颤抖,视线往里看去,一纸书信被放在了床板上。严夏快步走去,拿起了信,是寒冷的留下的。
严姑娘亲启:
哈哈,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用这么正式的称呼果然是有些别扭的。原谅我这次的不告而别,看着你迈入武道,打磨武道,武道精进。我也该离开了,我需要去寻找我自己的路,我寒冷不信我闯不出一条路来,尽管这条路很难走,但是我仍然要去闯。
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希望再归来时你已经亭亭玉立,不知那时你是否愿意再听我讲故事呢。
你比同龄的小孩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天赋过人,望你以后可以完成你的梦想,做那闻名天下的女武神。
此去花似雪,来日雪如花。
临书涕零,不知所言。
望珍重
信到这里便结束了,“吧嗒”一滴泪水落在信上,砸得粉碎。旋即严夏似乎察觉到这是寒冷唯一留下的东西,赶忙擦干净眼泪,像怀揣着宝贝一样紧紧的抱着那封信。下次见面,我一定,一定让你给我说好多好多故事,大笨蛋,严夏心里念到。
……
一把油纸伞,一个包袱斜背在身后,一身白色长袍,一道瘦削的身形,正是路途中的寒冷。他已经走了一天了,而那红杏县仍遥遥无期。
“嗯?那是什么”寒冷向远处看去,隐隐约约有一黑影在快速的移动。难道是马车?寒冷心中一阵狂喜,终于有车来了,这走还不知道要走到几时呢。待到马车临近时,寒冷扯开嗓子。
“师傅!!!师傅!!!”寒冷张开手,疯狂的挥着,“停个车啊!!!可否让在下共乘!”
“谁是你师傅。”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马车缓缓停下。
此时寒冷才看清来人的面貌,只见她同是一身白色长袍,面料上等,白如银练,而一双眼如同璀璨的黑宝石镶嵌在她那不染尘世烟火的面庞上,三千青丝如瀑,加上让人忍不住捏上一捏的琼鼻,当真是人间仙子。就是冷了些,是个冰山仙子。
“姑娘,那个,可否搭在下一程。”寒冷看着她竟有一瞬的失神,随后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搭你?”女子歪着脑袋问到。
“额……”猝不及防之下寒冷无言以对。
“算了,上来吧。风雪之途,也怪劳累的。”女子看了眼寒冷说道。
“多谢多谢,寒某叨扰了。”寒冷慢慢的爬上马车,自觉的与货物坐在一块。
“去哪儿。”女子看着寒冷亲启朱唇。
“红杏县。”寒冷老实回答道
女子面色不变,缓缓点头。“驾!”
寒冷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厢里靠着货物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又是腊梅盛开处,还是那一身白色儒袍男子。
“出去了?”那男子问到。
虽然看不见男子的表情,可是很奇怪寒冷能感觉到他脸上的表情,是温和似乎还带着笑。
“是啊。想去这个世界转转看。”
“出去好。”男子轻声的说道,“送你些东西,收好了。”说罢男子一伸手指,骤然白光炸裂。
“啊!”寒冷一声惊叫猛然坐起。又是那个场景,又是熟悉的白光,不能换一个方式么。寒冷在心中嘀咕。
“你瞎叫什么。”女子在前方驾车,头也不回的问到,语气十分平淡。
“没事…噩梦。”寒冷挠了挠头。
女子点点头,不再说话。寒冷见状也不在说话,看看脑子里的东西。寒冷闭上眼,细细咀嚼着脑海中的东西,不是功法秘籍,也不是宝藏地图,只是一本书的内容。
《礼》: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寒冷看到这《礼》激动不已,终于能看本新的书了!竟然与礼有关,在此前的书中或多或少都提到了礼之一字,可见礼对一个读书人是多么重要。光是开头的那一句就叫寒冷心神震动,是了礼再多流于表面又有何用,先有敬才有礼才有德。对于寒冷来说《礼》书一下子只能看几句,细细揣摩。其实这也算是文人入门,先知礼。寒冷缓缓睁开眼,一道黄芒闪过。
“你在干嘛?”白衣女子竟转过头问他话。
“没干嘛啊,闭目养神。”寒冷说道。
女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免有些困惑,怎么好像感觉到种武种的气息,又有些不一样,奇怪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女子摇摇头继续驾车。寒冷不知道的是,这还真让女子猜中了一些,刚刚便是文气入体,文种深种。文人踏入道的第一步。只要再进行一步炼制本命书,便是踏入了第一大境,君子有礼。文人在踏入每一个境界之前都要炼制属于自己的本命书,方可破境,但同时本命书也分着强弱,本命书的强弱直接影响了文人的战力。就像古之圣贤与只会扯皮的读书人,哪里有可比性呢。
突然一阵颠簸,只听女子“吁”的一声将马车急停。
“哎呦”寒冷叫了一声头撞到了木板上。咋回事啊,寒冷心里疑惑。偷偷摸摸的探出脑袋,看见前方一彪人马停在道前,挡住了去路。
“老东西,赶紧滚开。”
“大人,大人,放过我的女儿吧!”听声音是个老叟。
在那前方一众马贼正对着路边的酒水摊发难,原来是见色起意。
“去你妈的,看上你女儿是你福气当个压寨夫人岂不美哉?啊哈哈哈”那为首的头子阴笑道,一脚将老人踢到旁边。酒摊里的人,妇孺老少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心中暗骂,这里从来没有过马贼怎么今天正好碰上了。
“杀了。”首领淡漠的声音响起。
“你呆在这里,别乱动。”女子冷冷的说道,随后转过身向着前方说道,“住手!一群渣滓!”
“哦呦,大哥这妞还挺辣啊。”一个喽啰盯着女子眼神上下移动着,满是淫邪。
“哼”女子一声冷哼,见那寒光一闪,顿时那喽啰双眼爆裂鲜血飞溅。
“啊!”喽啰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首领脸色一变,他竟是没能看出女子如何出的手。不过富贵险中求,后面定是好的货色,牙一咬,面色逐渐狰狞。“连她一起杀”
“啊啦啦啦啦”群贼高声呼喊着,鲜血反而刺激了这群亡命之徒。白衣女子面色不变,身形微动一个闪身竟是冲进了人中央。
“荡剑。”女子声音冷冷的传来,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在众贼耳边响起。
“噗”“噗”“噗”……竟是在瞬间结束了十几人性命。那首领脸色不变,仿佛手底下的人不是人一般。
寒冷坐在马车中,看着那些妇孺老弱,心中一股莫名的气在胸间回荡。
我觉得我应该走出去,寒冷对自己说。虽然这个时候寒冷的心中不住的打颤,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一面。但是那一股子气充斥着他的胸膛。
到底要不要…
好啊。
在寒冷听不见的地方一道温和的声音轻轻回应着寒冷。
不知道为何,寒冷迈开了脚步,他不知道他能干什么,他只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出去于是他便出去了。一身长袍飘飘,长发如墨随风而动,慢步走向人群。
“礼,人之干也;无礼,无以立!”说到最后寒冷一声爆喝宛若惊雷,在众人耳边炸起。那些个马贼顿时心慌,灵魂仿佛受到了重击,跌跌撞撞。白衣女子抓住时机,在马贼间不断游走,出剑。每一剑都带走一条性命,血花四溅将酒摊染红。
“不!爹!!!”一道凄惨的声音传来。
寒冷转过头看去,顿时睚眦欲裂,之前的老叟此时竟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身旁跪着沾染着血污的少女。怒由心生,这帮杂碎!
寒冷心中一急,下意识咬破手指,鲜血不要命的流着。
“以血为引,融吾之气,借天地之力,杀!”
“咚”这声响回荡在马贼耳边。
寒冷伸出手指,漠然一划。
霎时间在那些马贼的脖颈处一道血线显现。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剩下的马贼在那一瞬间尽是死绝,唯独那首领只感觉脖颈处受到了重击。
“我不死,你们都得死!”那首领狂吼。
“聒噪。”女子淡漠的声音响起,随着声音落下。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是那首领仍保持着狰狞面目的头颅。
“喂,你。”女子转过身本想询问寒冷些事,谁知只看见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寒冷,口鼻还在不断冒血。女子脸色微变,她能看出来寒冷受到了严重反噬。
真是个怪人,女子撇撇嘴。极不情愿的将寒冷抬上车,喂服了一颗青色的丹药,随后向酒摊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