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钱
回到奶奶家,本打算休息几天再说。这天奶奶把父亲和叔叔都叫来,坐在一起商量什么事。突然电话响了,奶奶去接电话:“喂,你找谁?”“什么?找文慧?我们这儿没这个人!”奶奶正准备放下电话,只听电话那头大喊:“别挂电话!我知道你是文慧的婆婆,也知道你们一点都不欢迎我,但请您先让我把话说完,之后怎么办就随你的便了,过去的都不提了,最近文慧来北京找过我,可我偏偏在封闭式开会,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实在抽不开身,没能见到她一面她就走了。往她娘家打电话怎么都不接,求求您,让快快或者其他什么人替我转告她:这真是一场误会,我真的不是不肯见她,请她相信我,我对她是真心的”“够了!”奶奶吼道“你害我们害得还不够吗?要不是你这个混蛋建国和快快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吗?想让我给你转话?门都没有,有本事自己找她去!”说着气冲冲的放下电话。
这时叔叔在一旁发话了:“咱妈找了一个新老伴,我们正在商量把这房子装修装修,让老人家过上几天安稳日子,既然那一位出现了我也就把话放在明处:这房子装修好后建国和快快只能回来一个”。
奶奶和父亲都不作声,倒是我先开口了:“我走,我这就走。”说着我抺着眼泪回屋收拾东西,奶奶追上来:“别那么急,再商量商量吧”,“不了,不为难你们了,我也长大了,该自己生活了”。
这一次我没有漫无目的地乱逛,也没有一个人找地方住下,而是直奔姥姥家。
“你怎么来了?”“你还有脸问我?你的那一位打电话到老奶家啦!我也因此被驱逐出境了,不来找你你让我找谁?”“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说得怪好听,他怎么能这样?你去问问他呀?”“好了,好了,先住下再说”。
可第二天一大早,母亲的母亲又发话:“我女儿住这里可以;你住这里,不行!”“好,你们都不要我,我死了算了”,说着把大门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什么东西也没拿。母亲只好拿上我的东西,又匆匆拾了自己的东西,赶紧追出门去。
“都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咱俩到外面租房子往,行吗?”
我仍然闭口不言,最后还是和母亲在闹市租了一套公房,“干嘛租这么好的房子?”“条件好一些嘛!”我也就没说什么。
可没过几天,母亲竟然对我说:“这房租你爸得出一半,还有你的生活费”,“什么?是你让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有脸找我爸要钱?因为你他也被赶出来了,能不能回去还是一码事,要钱你去要,反正我不要”。没想到母亲真的拿起电话就要打。“别,别,别,我去要不就是了嘛”。
我没敢找老爸要钱,每次都是用自己的积蓄垫上,可我的那点钱毕竟有限,没多久就花完了。没办法,只好向老爸开口,可没想到一开口老爸满口答应:“该给该给,多少?”“三百”“她找你要三百,我再给你三百,什么时候找到工作了再说”之后没多久老奶也开始一个月给我两百块,这下我忽然发现这么过挺自在,有吃有喝有住有穿,找什么工作呀?就这样我开始了有手好闲的生活。不过幸好我从小没干过什么坏事,不过是上上网,买点碟子回来听听音乐,最多偶尔去酒吧坐坐,也都是比较安静的那种。我从小就喜欢安静,酒也喝得不是很多,我知道喝多了对自己没好处,到那儿不过是找人聊聊天,解解闷罢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父亲首先开始着急了,“怎么还没找到工作?”“我学的是文秘,秘书都要女的,除非是政府机关,那儿我又进不去,再说我也不想进去”,“那就试试别的”“别的?我能干什么?你说呢?”父亲一时也答不上来。
没过几天父亲又找到我:“去学电脑。”“学电脑?”“我打听过了听说这东西很吃香,你去学这吧,我都给你报过名了,明天就开始上课,学一年,还管推荐工作呢”。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感兴趣了听一听,不感兴趣就睡觉,上机的时候也尽是在网上闲逛。
一晃一年过去了,父亲又来催问:“工作找到了吗?”“没有”“那学校没推荐?”“学校?推荐我去网吧当网管,你说我去吗?成天熬夜,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学校怎么能这样?”“这种电脑学校学不是为了赚钱?再说修电脑你也学了,怎么就不行?”“唉,早知道就不让你上了”,“我早知道在那儿学不到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当时没敢说”“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找找看吧”,“也只能样了”。
父亲还继续给钱,我又继续过上了有手好闲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