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仔摸摸鼻头,小声嘀咕道:“我是让你哭,博取墨兄的同情,也让你发点小脾气,可没让你冲动的挂了墨兄的视频啊!”
君安枳不知所措的把头埋进枕头里,颠腾双脚,闷声说道:“挂完我就后悔了,可我没勇气再打过去,我该怎么办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胖仔忽一本正经的建议道,“要不我们先去银行取一点钱出来?起码短时间内,咱的生活质量不会降低,还有我们赶紧的把衣服鞋子包包等打包带走,省的墨兄小气的要拿回去。”
胖仔笑容狡黠:“墨兄买的那些个衣服,可够你穿很久呢,又省下一笔钱。”
“滚。”君安枳中气十足的吼道。
突然君安枳的手机宛若催命符般响起,胖仔大声喊道:“小主小主,墨兄来电了。”
君安枳十根手指发抖,纠结于接或不接。
“小主接啊,难得墨兄主动来电,你跟墨兄讲清楚了就没事了,相信墨兄会体谅你的、”胖仔飞到手机旁,伸出猪蹄,有意替君安枳接听。
君安枳随手把胖仔挥开:“你要我怎么解释啊,难道说我去墨万里的房间,就是投怀送抱去了,你让墨兄怎么看我。”
手机霍的陷入一片死寂,君安枳忙拿起手机,气愤的一把抓过胖仔:“死猪,看你干的好事,你竟然把墨兄的电话给挂了,我今天就把你烤了吃了。”
胖仔摆手以示无辜:“小主,不关我的事啊,我发誓,我只是想按接听,至于为什么会滑到拒接,小主你也有一半责任,你要是不拍开我,我会误按吗?”
君安枳双手挠头,头发瞬间变成鸡窝头:“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完蛋了。”
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出青山的名字,君安枳忙不迭的接起,扯开嗓子,向青山诉苦道:“大山怎么办,我好像犯大错了,我先是脑充血,挂了墨兄的视频,后是手误不小心挂了墨兄的电话。
我该怎么办啊,墨兄一定是生气了,他再也我不会理我了,我会不会被墨兄拉进黑名单啊!”
“知道错了?”墨北苏冷淡毫无温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着实把君安枳吓得手机差点飞出去。
君安枳顺势示弱,声音酥软:“墨兄,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墨北苏冰冷的神色有所缓和,挥手示意呆愣的青山出去,唇角轻勾,双眸中的犀利稍稍退去一些:“错哪了?”
君安枳乖乖的掰手指细数:“我不该答应一个陌生男人的邀约,与他独处,我不该不听墨兄的劝告,还跟你发脾气,我不该挂你视频和电话。”
临了,她幽幽的补充了句:“我是看在墨万里也姓墨,跟墨兄你是本家,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才放下戒备,答应赴约的。”
胖仔竖起大拇指:“小主,这马屁拍的可以。”
君安枳赏赐了胖仔一个白眼。
墨北苏眼底划过一抹喜色,手指敲打着桌面,不温不火:“衣服呢?”
“墨兄不觉得我穿这身很好看吗?”君安枳俏皮的询问。
墨北苏算是明白了,神经大条的君安枳,丝毫不明白水手服意味着什么。
他舒适的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淡然的口吻:“以后,你只准穿我命人给你买的衣服,其余的衣服一概不准穿。”
“我全听墨兄的。”君安枳愉悦且爽快的答应,不管做不做的到,先答应着再说。
墨北苏面露满意之色,敛起冰冷的目光,嗓音醇厚:“墨万里是自家人,你有事找他就好,他会解决,没事离他远点。”
“为什么?”君安枳歪头问。
墨北苏咳嗽一声,话锋一转:“老开没在你身边?”
“小生学校好像要开什么家长会,老开赶回去了,明后天应该就能回来。”君安枳自信满满的拍拍胸脯,“墨兄你就放心吧,我在剧组好着呢,没人能欺负的了我,就算老开不在,我也能照顾好我自己。”
胖仔捂嘴偷笑:“小主,你确定墨兄是担心你,而不是怕你闯祸吗?”
“滚边去。”君安枳下手狠,丝毫不留情面的请胖仔吃了一记糖炒栗子。
君安枳猛然想起,疑惑问道:“墨兄,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和墨万里的事?你难道有千里眼不成?这么厉害的功夫,你可不能私藏,回去一定要教教我。”
墨北苏嘴角上扯,轻笑出声,周身的冷冽消散殆尽:“你和墨万里的事,被狗仔传上了网。”
“那岂不是网友都知道我和墨万里的事了?”君安枳惊呼。
网络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胖仔就算是说干了嘴,说破了天,君安枳还是不知道是个啥。
最后胖仔也放弃了让君安枳深度了解并掌握网络的打算,只能简单的跟君安枳解释,网络就是传播消息的地方,而网友就是看消息的人。
每个人都能在网络上传播消息,每个人也都能在网络上看消息。
墨北苏神色淡漠,语气坚定:“网上的事我让青山解决,你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离墨万里远点,他在的地方是非多。”
墨万里要是知道他亲哥在背后这么说他,他铁定会哭。
君安枳声音甜美:“我知道了墨兄。”
墨北苏听着君安枳宛若百灵鸟般动听的声音,他漆黑的眼眸,如星光闪动,唇角划起,面容暖了几分。
在房间里独自忧伤的墨万里,刚想打电话联系刘练,让刘练把绯闻给撤下,忽然新奇的发现,他与君安枳的绯闻不翼而飞了。
墨万里瞬时神采飞扬,仿佛熄灭的灰再次燃烧,捧着手机,开心的大笑:“我就知道我哥没那么绝情,不会不管我。”
然而他并不知道,墨北苏究竟是为谁撤下的绯闻。
——
剧组的工作人员通知君安枳,换好衣服,化好妆容,准备拍骑马的戏份。
骑马的戏份很简单,只有三个场景,第一个场景是女主潇洒利索的上马,骑马扬长而去,第二个是女主中埋伏,从马背上摔下来,第三个则是女主在马背上与敌人对决过招。
君安丽坐在马背上,装模作样的摆出几个骑马的姿势,供后期剪到正片中,陈导一喊卡,一大帮子的人围过来,有拉住缰绳稳住马的,有跑过来扶君安丽的,还有打伞遮阳端茶递水的,这阵仗极大。
胖仔冷嘲热讽:“这渣二姐还真会摆谱,她哪里还来工作,简直是来当公主的,不就是骑个马吗,这么多人冲过去,不怕把马给惊着了!”
胖仔说话间,君安丽在一帮人的拥护下,缓缓的朝君安枳走来。
君安丽冲着君安枳翻白眼,骄傲的捋了捋披肩的长发:“瞧瞧这双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瞪什么瞪,这种待遇你再瞪也得不到。”
她故装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想多看看,晚上好梦到,也如此享受一番对不对?那你还是多看看吧,看少了,万一晚上梦不到,岂不亏的很。”
君安丽得意的捂住偷笑。
君安枳双手抱胸,目光冷彻,平静的嘲讽:“我是在想,这马真是听话乖巧,被这么个又丑又臭的东西骑着,也能忍耐着纹丝不动,可想而知,这马的定力该有多好了,也是难为它了!”
“你什么意思?”君安丽大步上前,走到君安枳跟前,愤怒的双眼与君安枳对视,“你说我丑?你也不拿镜子好好的看看你自己。
皮肤黑的跟木炭似的,瘦骨嶙峋,身材平扁,全身无任何亮点,你个丑女有什么资格说我丑。”
君安丽高昂脑袋,拿鼻孔对君安枳:“这就是他们说的丑人多作怪吧!”
君安枳勾唇一笑:“君安丽,你说我黑的像木炭,怕是你大小姐装多了,忘记了在灶台旁添柴加火的日子,也不记得木炭长什么样了吧!”
在君安丽还叫顾丽丽的时候,顾家穷困潦倒,仅剩的一点钱,都被顾芳与黄岩拿去培养君安美,他们三人时常不在家,参加各种应酬。
而被留在家里的君安丽则不但需要照顾自己,还要为一家人洗衣做饭。
君安丽与君安美姐妹二人在家的地位相差极大,君安美的双手金贵,从来不需要洗衣做饭,就连碗,顾芳都从未让君安美洗过。
反观君安丽,她一旦反抗,又或者拒绝做家务,便会遭到黄岩或是顾芳的毒打,而君安美往往是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看好戏的那一个。
君安丽瞪大双眼,眼冒怒火,双手握拳,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现在装的再像公主又能怎么样,你以为能改变你曾经在家里只是个佣人的事实嘛!”君安枳冷冷一笑。
君安丽抿嘴,嗓音尖锐:“你才是我们家的佣人。”
君安枳随意的摊手:“我承认,我确实被你们当做奴役使唤过,我敢承认,你敢吗?你敢承认曾经那个不堪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