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与钱生推门进入,墨北苏正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令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墨北苏虽在屋内没出去,屋外发生的事,他冷然得站在窗边,轻撩起一角,看得一清二楚。
君安枳走近夸耀自己:“墨兄,怎么样,我没给你丢人吧!”
“不错。”墨北苏抬眼,冷淡的看了君安枳一眼,权当是赞赏。
君安枳眉眼舒展,眼睛弯成月牙儿,喜不自胜。
墨北苏的心弦一触,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的脸色沉凝,语气低沉:“老刘刚来电话,说他去找拖车的空隙,车不见了,后来老刘报警,找到车时,车被停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什么意思?车被偷了?”君安枳奇怪的问道。
墨北苏镇定自若:“算是被偷,又似乎没被偷。”
君安枳歪头表示不解。
墨北苏语气冷淡,语速不紧不慢:“说被偷,车确实被拉到了废弃工厂,藏了起来,可对方却并未对车做任何撬锁砸窗的举动,因此似乎又没偷。”
胖仔暗暗摇头:“这么贵的车,傻子才撬锁砸窗呢!”
有道理。君安枳秒仿造胖仔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么贵的车,撬锁砸窗岂不可惜。”
“小主,你这样很不厚道呢!”胖仔咋咋呼呼的大喊大叫。
君安枳捏过胖仔的脑袋:“你说的他们又听不见,我帮你转述,有错吗?我们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懂吗?”
胖仔赞同的点点头。
墨北苏如鹰般锐利的双眼,盯着君安枳看,嘴角微微上勾,声调平缓:“你什么时候这么懂车了?”
君安枳脑筋转的极快,打马虎眼:“墨兄吃穿用度都属上乘,这车自然也是上等的好东西。”
君安枳不确信的问胖仔:“死猪,我没说错吧?”
“没错没错,说的对极了,别说是墨兄的了,连带你用的,都是上乘。”胖仔摇头晃脑。
墨北苏眼眸挪到了钱生身上:“钱生,你之前说是二狗子和他小弟放的图钉,你说的二狗子,就是今天被掰断手指的那一个?”
“对,就是他。”钱生颔首。
墨北苏垂眼沉思,淡漠的命令道:“钱生,明天你去打探一下,今天这帮人来的原因,我要知道准确的答案。”
钱生有模有样的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君安枳理解了墨北苏话中的意思,幽幽问道:“墨兄,你是怕今天这事,不是偶然?”
“只是猜测。”墨北苏目光冷然。
君安枳坦然道:“那个什么二狗子,指不定今晚还会再行动,要不要到时候抓来问个清楚?”
墨北苏与钱生二人纷纷盯着君安枳看。
君安枳被盯的莫名其妙:“我看那二狗子离开时,表情不甘心极了,极有可能今晚再行动,尤其是在我们都熟睡的时候,我事先可是提醒你们了,到时候可别手忙脚乱的。”
墨北苏眼底划过一丝戾气:“我们轮流守夜,这种小人,不得不防。”
“不用不用,我有秘密武器厉害着呢,保证在他们动手之前,我们能起来。”君安枳满脸自豪。
“什么秘密武器?”墨北苏眉梢一蹙,语气淡薄。
胖仔与钱生也都好奇的瞅着君安枳瞧。
君安枳俏皮的一眨眼:“都说是秘密武器了,怎么能说出来呢!”
胖仔激动的晃动着他那肥硕的大肚子:“小主小主,你不能告诉他们,你总可以告诉我吧,你刚刚还说我们是一个整体,你不能连我也蛮。”
“我的秘密武器就是你喽,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君安枳正色。
胖仔一脸的生无可恋。
——
二狗子回家的路上整个人都在发抖,打颤的牙齿,嘚嘚的响,一旁的麻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麻子扶着二狗子走,边担忧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二狗子回答的斩钉截铁,“臭娘们,这仇不报,我就不是男人。”
麻子小声嘀咕:“可大哥,要不是我们先去招惹人家,人家也不会下狠手啊,而且你也看见了,那女人的穿着打扮,哪里是像坐得起豪车的人,我看这事要不就算了?”
“算?算什么算,怎么算?你没看见你大哥都被伤成这样了吗?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又怎么样,我绝不放过她。”二狗子眼露恨意,“你是我的人,就跟我一起干,不干,就给我滚。”
麻子毫不犹豫的附和:“大哥,你说这仇怎么报?”
二狗子抿嘴咬牙,眼珠子来回一转悠,示意麻子凑近,在麻子耳边轻声嘀咕。
麻子听完连连点头,忙按照二狗子交代的去办。
凌晨时分,三个人两个房间,墨北苏就算再不愿与人同住,出于男女有别,也不得不与钱生住一个房间,君安枳单独一个。
独自在房间的君安枳,极其信任胖仔的呼呼大睡,睡前她严厉警告过胖仔,要是出任何一点差池,唯胖仔试问,为此胖仔特意拿出了看家武器,连只苍蝇飞过,都能被检测的清清楚楚。
而住在一起的君安枳与钱生却没君安枳那么放心。
钱生支起身子,头朝床上探去,惴惴不安的轻声唤道:“墨哥,墨哥你睡了吗?”
“没。”墨北苏一手弯曲,置于脑后,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亮。
这要是搁以前,墨北苏绝对不可能有所回应,兴许是墨北苏自个都觉得干熬乏味的很,因此才鬼使神差的应了钱生一声。
钱生躺下,眼睛盯着乌黑的天花板:“墨哥,你说他们真的会来吗?”
墨北苏淡漠的双眼,无神的与钱生看着同一片天花板,沉默不语。
钱生在确认墨北苏没睡着之后,开始自言自语的说道:“不知道阿枳姐的秘密武器到底管不管用,她不告诉我们是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阿枳姐睡没睡。”
“睡了又醒了。”君安枳打着哈切,口齿不清的说道。
君安枳的突然出现把钱生吓得半死。
君安枳忙上前捂住钱生的嘴:“嘘,别出声,他们来了,你想把他们给吓回去吗?你这一夜可就白熬了。”
墨北苏坐起身来,目光沉凝,语气冷冽:“他们来了。”
“嗯,快到门口了。”君安枳勾头。
墨北苏眯眯眼,周身散发森冷的气息:“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
君安枳看向胖仔,胖仔摇摇头,君安枳当下决定:“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瞧瞧。”
君安枳才转身,手腕便被人从后拉住了。
墨北苏眼眸冷峻,眉心紧蹙,他的手紧握住君安枳纤细的手腕,掌心的温暖不断的传递至君安枳的心脏,君安枳的心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
君安枳脸上洋溢笑容:“不用担心我,我的本领,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否则也不会成为你的护卫,不是吗?”
墨北苏一怔,下一秒立刻松开手,冷然的气息依旧,嗓音低沉:“你自己小心。”
“放心。”
话毕,君安枳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
君安枳武功高强,内力上乘,即使是在黑夜中,她的视力也丝毫不受损,大老远能清晰的看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靠近,其中一人还手提一个笨重的大桶。
“那人手上提的是什么?”君安枳手指大桶,问胖仔。
胖仔猪蹄拿着个夜视望远镜:“小主,那个好像是个油桶。”
“油桶?什么东西?”君安枳觉得莫名其妙。
胖仔细细解释:“油桶里我猜应该装了油。”
君安枳眉头紧蹙:“这俩货不会是打算放火烧我们吧!还真够狠的,一会看我不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
君安枳踮起脚尖,身轻如燕,俩三下便回到了钱生家,她轻轻的合上房门,转而同二人说道:“我看清了,他们手里拿了油桶,似乎是打算防火烧我们。”
“太……”钱生才喊出一个字,意识到不能大声说话,立马捂住嘴收声,降低声量,“太狠了,二狗子这王八蛋,真不是东西。”
相比钱生的紧张,君安枳显然兴奋很多,她挑动双眉,兴致勃勃的问道:“墨兄,他们这么凶残,我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手下留情了?”
墨北苏神色泰然,冷光扫过君安枳,郑重启唇:“不准胡来,听我安排。”
麻子单手提油桶,身子左右摇晃,有些吃力,他喘着粗气,略微有些担忧:“大哥,用火烧会不会太狠了些,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能出什么人命,你没瞧见那小贱人本事大着吗,不让她吃点苦头,她还真以为自己厉害的能上天了。”二狗子脸面涨红,口气不善。
他故意宽慰紧张的麻子:“再者说,出了人命又能怎么样,谁能知道是我们干的,到时候别人问起,我们就说在家睡觉,什么都不知道不就成了。”
麻子一寻思,觉得二狗子说的没错,憨傻的点点头。
二狗子悄声上前打探情况,为了确保屋内的人都熟睡了,二狗子还胆大的凑到门边,听屋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