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仔惊叹的鼓掌:“老开果真适合这种敲诈勒索的人设,就他这长相这架势,绝对能吓倒一片人欺善怕恶之人。”
王亚梅像个老母鸡一样,双手紧紧的护住身后的小宝,身体却不自觉的发颤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死死的抿嘴,嘴硬的大声喊道:“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没等王亚梅把话说完,老开对着沙发又是用力一踹,沙发直接滑到了墙边,吓得王亚梅和小宝均是往旁边一跳。
胖仔咋咋呼呼的指着沙发:“我去,老开这劲,可真不是盖的,牛气。”
老开扭动着脖子,转动着手腕:“还不说是吧!看来,是我太好说话,太善良了。”
说话间,老开脱去西装外套,意有要大干一场的架势,王亚梅怕了,唯恐老开把她家给砸了,不解气又把她娘俩给打了,她忙交代道:“在,在杂物室。”
“带路。”老开眉眼一挑,大嗓门的吼道。
王亚梅不愿,手指着屋外的楼梯口,颤颤巍巍的语调:“顺着那个楼梯下去,右手边就是杂物室。”
老开凶狠的眼神,不容商量的横向王亚梅,王亚梅接收到老开的目光,浑身一哆嗦,立马改口:“我,我带你们去。”
王亚梅轻声交代了儿子小宝几句,把小宝留在原地,只身一人为君安枳他们带路,君安枳平淡的视线,落在小宝身上,不容置喙的命令道:“你也一起去。”
王亚梅拉过小宝,挡在身后,赔笑脸:“我给你们带路就好了,孩子去做什么,那个地方小,人多拥挤,我家小宝就不去了。”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君安枳脸上挂着一个笑容,可她的这个笑容,并没让王亚梅觉得她好说话,反而看得王亚梅不住的打寒颤。
“妈,那个地方又黑又脏又臭,还有老鼠,我不想去。”小宝噘嘴,揪着王亚梅的衣角撒娇,小声的说道。
胖仔听闻,气不打一处来,他双蹄叉腰,气呼呼的说着:“叫小宝,还真当自己是宝了,他倒是娇气,知道地方不好,去都不想去一趟。
我们家可怜的小生呢,独自一人被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有心疼过他吗,可怜过他吗!同是一个妈生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真是替小生感到不公!”
君安枳也同样来了气,面带愠色,不悦的口吻,同老开说道:“老开,提他下去。”
王亚梅赶忙阻止:“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走,自己走。”
随即王亚梅附在小宝耳边,好声好气的劝说:“小宝乖,不怕,我们就下去看看,有妈在没事。你也看到了,那大块头粗手粗脚的,万一把你给弄疼了,吃苦的还是自个,我们就下去看看,不怕。”
“动作快点。”老开不耐烦的催促。
王亚梅在前带路,率先顺着楼梯,往下走去,她一手握住小宝的手,一手轻拍着抱着她胳膊的小宝,像是在跟小宝说没事,不用怕。君安枳与老开,紧跟其后。
这个杂物室,由于是在地下,比较潮湿阴暗,又有老鼠常年居住,就算是能堆杂物,在那放久了,多半都不能再用了,跟垃圾无异,因此二楼及以上的住户们都不乐意把东西放到杂物室。
由此那间杂物室,也以不成文的规定,给了一楼的住户们使用,也便是说,王亚梅关钱生的那间杂物室是王亚梅家的,不管里面是堆东西,还是关人,只要没听到求救声,喊叫声,没人会知晓。
一行人越往下走越黑,咋地一股阴凉的感觉,迎面袭来,一时令人有些不适应,寒毛直竖。头顶唯一一盏灯,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有好几年没亮过了,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得灯咯吱咯吱作响。
没一会功夫,王亚梅指了指一道插上门栓的门,并在上头安了把锁,王亚梅心虚的说道:“在,在里面。”
胖仔双蹄怀胸,愤愤不平的斜视王亚梅:“这是生怕小生跑了,特意在上头加了个锁啊!年度最好的亲妈非她莫属。”
君安枳不容商量的语气:“打开。”
王亚梅倒也不是怕了君安枳,就君安枳这腿还没她胳臂粗,正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她怕的是君安枳身旁的老开,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好惹。
王亚梅在老开的怒目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钥匙,慢悠悠的打开了门,一推开门,一股子的霉味,迎面扑来,君安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杂物室相比楼道,要来的稍亮一些,高高的有一扇小窗户,将外面的光亮带进了杂物室,说是杂物室,更像是个垃圾堆,纸箱鞋子衣服到处乱扔,杂乱不堪。
借着窗户投进来的光亮,君安枳瞅见了钱生的身影,钱生正背对着门,弓背弯腰,在一废旧的纸箱里,翻找着东西,并没有自暴自弃,或是抱头哭泣。
君安枳满意的一勾唇,轻声唤了句:“小生。”
钱生闻言,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来,见着君安枳和老开,分外欣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愉悦的朝二人跑来:“阿枳姐,老开爹,你们来了。”
“对,我们来了。”君安枳唇畔挂笑,宠溺的伸手摸了摸钱生黝黑的脑袋,眼神上下打量着,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钱生害羞的垂下脑袋,用手挠了挠头:“没事,我知道你们会来接我回家的,所以除了一开始被关的时候,有点紧张害怕外,其余的都挺好!”
君安枳忍不住又伸手拍了拍钱生的脑袋瓜:“那东西找到了吗?”
钱生失望的摇摇头。
王亚梅眼珠子一转悠,事已至此,只能来个打死不承认了,又没有证据,看这些人能拿她怎么着。
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上翻着白眼:“有件事我必须要讲清楚,是,我是带他下来找东西,但至于这门是谁关的,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哪个路过的人,瞅见这门开着,顺手把门给关了。”
“路过的人顺手把门给关了?”君安枳冷冷一笑,“谁没事这么顺路,会路过这啊?扯谎也不扯个好点的,猪脑子吗?”
“骂谁呢!”王亚梅还没反驳,胖仔却率先起了劲,“可别把我们猪和这种心肠狠毒的人扯在一起,有辱我们猪的敦厚老实,纯真善良。”
王亚梅双手叉腰,显得理直气壮:“那我怎么知道,反正我没有就是没有,你爱信不信。”
“我当然不信。”君安枳口气不善,鄙视的斜睨了王亚梅一眼,“东西呢?小生要的东西在哪?”
王亚梅仰这个脑袋,随手往杂物室一指:“在里面,自己找。”
君安枳可没那个耐心,本就因着钱生被关,同为儿子,却差别对待的王亚梅有气,她毫不客气的伸手掰过王亚梅的手指,疼得王亚梅嗷嗷大叫。
君安枳面无表情,冷淡的命令道:“去给我找出来,否则,我卸了你胳膊。”
“快。”君安枳一把甩开王亚梅的手,没好气的催促道。
王亚梅嘴里哎呦呦的喊着,弯着腰,安然无事的手,捂着快被君安枳掰断的指头,不听的揉搓着。
小宝见王亚梅被欺负,来了气,冲到君安枳跟前,指着君安枳的鼻子,面色凶狠的臭骂道:“你个贱人,敢对我妈动手,真以为我怕了你们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敢上门来闹,你们信不信,我随便喊喊就能喊来一大帮人,每个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把你们三给淹死。”
说着小宝还得意的双手抱胸:“怕了吧,怕了的话,赶紧的给我妈跪下道歉,否则,我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君安枳抬手挡住撸起袖子,打算动手的老开,她神色淡定,镇定自若的抬腿,给了小宝一记扫堂腿,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小宝的臀实实的坐在了地上,摔成了四瓣。
小宝先是一愣,随即手脚颠腾着,仰头嚎啕大哭:“妈,妈,她,她打我,我的屁股好痛啊……”
“小宝!”小宝的哭喊,令王亚梅瞬间忘记了自己的疼痛,她急忙朝小宝冲去,蹲下把小宝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对着小宝一阵关心:“宝,没事吧?能不能起来?快让妈妈好好看看。”
继而王亚梅对着君安枳怒声大吼:“你还是不是人了,竟然对孩子下如此狠手,你有良心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同样的话,送给你。”君安枳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的说道,“你把小生关在这种地方,你有良心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君安枳抬掌,随意一挥,王亚梅像是给人打了一巴掌般,脸瞬间觉得火辣辣的疼,人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倒在地。王亚梅手捂着脸颊,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君安枳幽冷的目光,落在王亚梅身上,语气冰冷:“我最后再说一遍,去把小生要的东西找出来,否则我不仅卸了你的胳膊,连带着你儿子的手脚也一并给他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