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晴空万里,阳光柔和的撒满大地,碧绿的嫩叶上,挂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摇摇欲坠,鸟儿叽叽喳喳的在枝头欢腾,显得生机勃勃。
君安枳再一次大清早的没见到墨北苏的人影,就青山所言,最近墨北苏正在忙一个大项目,忙得连口水都没时间喝,见不着他人影,实属正常,至于青山说的是真是假,君安枳就不得而知了。
君安枳又是一人独自坐在一张长方形的大餐桌上,桌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早餐,却每一样能入得了君安枳的眼的,没有食欲的她,手里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小笼包。
恰逢手机的消息提醒响起,君安枳收到了墨万里的消息,墨万里告诉她一会老开来带她,先去换装,之后君安枳与墨万里在宴会上汇合。
经墨万里这么一提醒,君安枳倒也是想起来了,今天是范情的生日宴,同时也是墨北苏宣布要订婚的宴会,一想到墨北苏要和君安美订婚,又想到墨北苏一直躲着她,君安枳的不爽值,蹭蹭上涨。
君安枳按下语音,冷冷的回了个好,一松开拇指,愤愤不平的喃喃自语:“人比人还真是能气死人,我整天独自一人面对着空气,他倒是开心,即将抱得美人归,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想要一人独乐,休想,我非要拉你下来陪我一起痛苦不可!这生日宴,我还真就闹定了!”
胖仔竖起猪耳,认真的听着君安枳的念念碎,总觉着哪里不对,幽幽的问道:“小主,你说的他,指得是墨兄吗?且不说墨兄也是被订婚,是个毫不知情的受害者。
你去闹生日宴,难道不应该是不让渣大姐如愿以偿,不让她幸福开心吗?怎么跟墨兄扯上关系了?”
君安枳不悦的瞥了胖仔一眼:“花蝴蝶都能知道的事,他难道会不知道?以他的本领,随便派个人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我说啊,定是他心里也喜欢着渣大姐,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情被迫的样子,佯装勉为其难的模样,答应跟渣大姐订婚。”
胖仔被君安枳这么一分析,也觉着对的很,忙站在君安枳这边,跟着君安枳一起骂道:“真没想到,墨兄竟然是这样子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这个渣男,前段时间还说心悦你呢,转眼就屁颠屁颠的要跟别的姑娘订婚了,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咱除了长得好看,本领高强外,没啥能拿得出手,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渣大姐什么德行啊,他难道还没看清吗?是眼睛瞎了,还是心被猪油蒙了?不对,都是渣,双渣也算是绝配了,我们应该祝福他们,祝他们早晚被对方给渣到吐血。”
君安枳一把抓住了胖仔话中的重点,眯眯眼,警告的眼神瞅着胖仔瞧,质问道:“我拿不出手?我除了长得好看,有点功夫外,没任何优点?”
胖仔咽咽口水,连连摆手:“小主,你误会了,这不我们是自己人吗,哪有自己夸自己的,显得多没水平啊,往往都是自己贬,夸奖的话,留给别人说,你说对不对。”
胖仔生怕君安枳不信,末了胖仔还狗腿子的加了一句:“小主,实不相瞒,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哦?”君安枳眉头一挑。
胖仔笑容可掬:“小主,你知道你的缺点是什么吗?你的缺点就是你没有缺点,你真的太完美了,令一直在你身边的猪我感到压力倍增,喘不过气起来,小主,你能告诉我,你的缺点是什么吗?”
君安枳面容舒展,嘴角微微一翘,手撩过肩头的秀发:“我的缺点,你不都知道吗,既然知道,还问我干嘛!”
胖仔死垂着猪脑袋,用最小声的音量,嘀咕着:“臭不要脸。”
——
此时,正在博物馆带着远道而来的贵客,参观名家的书画的墨北苏,忍不住扭头捂嘴,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
青山见此,立刻递上纸巾,压低音量,担忧的询问:“墨总,是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给你安排医生检查身体?”
墨北苏用纸巾擦拭着手,因刚才的喷嚏,说话时还带有些许的鼻音,语调平淡:“不用了,晚餐安排在哪?”
青山扶了扶镜框,郑重其事的低声回答:“墨总,今晚是范夫人的生日宴会。”
“推了。”墨北苏毫无温度的语调,冷冷的说道。
范情不喜欢别人说她老,因此也格外不喜欢过生日,每过一次生日,就仿佛在提醒她,又老了一岁,那些来祝她生日快乐的人,则更像是来恭喜她变老的,什么生日宴会,范情最烦了!
可从来不办生日宴的范情,今年却突然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说要举办,其中有什么猫腻墨北苏懒得理,他也不想掺和,随便让青山找个理由不去便罢。
青山自是知道墨北苏的想法,恭敬的提醒道:“我听唐老的管家说,范夫人早在唐老来A市之前,便多次邀约唐老参加她的生日宴会,盛情难却,唐老答应出席了。”
青山小心翼翼的瞅着墨北苏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唐老挑这个时间来,可能也是为了能顺便参加范夫人的生日宴。”
墨北苏眼眸一沉,嘴角冷冷一扯,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这是非要我出席不可啊!”
青山当然明白墨北苏话中的意思,唐老对墨北苏来讲,不仅仅是敬重的长辈,同时也是致远重要的合作伙伴,唐老来了,他哪有不作陪的道理,唐老都应允参加宴会了,他怎么可能跑的了。
墨北苏冷光斜睨青山,一股寒气的朝青山射去,幽冷的问道:“她想干什么?”
墨北苏说的她指的是范情,这点青山自然知道,不过墨北苏也没问错人,青山确实知道范情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还得多亏墨万里这个大嘴巴,心里藏不住事,一有什么八卦消息,不出第二天,准能闹得刘练老开青山三人都知道。毕竟从食物链上来讲,他们同属一个链。
只是大嘴巴墨万里在分享八卦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墨北苏知道这件事,谁告诉墨北苏,他墨万里就跟谁急。
“范夫人想要当众宣布,你和君安美不日之后将要订婚的消息。”青山面色如常,心里没有任何愧疚感的,直截了当的说道。毕竟跟墨万里的急比起来,还是墨北苏的冷漠比较可怕。
墨北苏的眼眸冷若冰霜,周身的戾气又平添了几分,不容置喙的语气,冷冽的命令道:“回去的途中,制造点意外,宴会我和唐老就不参加了。”
青山作为又一深度吃瓜群众,送上门的戏码,自然是不想错过了,冒着被冷眼的风险,立马接话道:“墨总,据我所知,二少邀请了阿枳作为他的女伴,出席宴会。”
墨北苏眼眸一动,凛冽的目光落在青山身上:“她也去?”
“是的,阿枳已经答应了。”青山稍作停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据我所知,二少已经把范夫人私自将你和君安美订婚的是告诉了她。”
“她什么反应。”墨北苏像是突然来了兴致。
青山斟酌了半会,随即肯定的说道:“据我所知,她很生气,还扬言要去破坏这个宴会,绝不允许你和君安美订婚的消息,就此顺利的宣布。”
墨北苏神色略有缓和,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的冷眸斜睨青山,语调冰冷:“青山,长本事了。”
青山知道墨北苏话中的意思,是在怪罪他,知道一切却不曾汇报。
这事可大可小,往大的说,他作为墨北苏亲信,得力助手,却瞒而不报,容易令墨北苏对他的忠诚度产生怀疑,这可是直接关系到他的饭碗啊!
青山心脏砰砰砰,铿锵有力,紧张的跳动着,似乎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咽了咽口水,嗓音喑哑:“不,不敢,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事的,消息被范夫人隐瞒的严实,我不过是听了些小道消息。
再加上近段时间,事多,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我一来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汇报,二来怪我,给忙忘了,你刚提起,我才猛然间想起来的。”
说话间,青山额头直冒冷汗,墨北苏像审犯人一样,尖锐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瞅,他就是想擦汗,都不敢擦啊!青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低着头,笔直站立,一动不动的等待着墨北苏的审判。
墨北苏把视线挪开,冷冷的提了句:“别和墨万里搅在一起,下不为例。”
“是。”青山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只因着墨北苏简单的一句话,而踏实的落在了地上。
他算是看清了,吃瓜看戏可以,但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像今天这样,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继而青山纠结再三,壮胆试探性的问道,“那墨总,晚上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