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身着大红色一字领沙滩长裙,舒适的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沐浴着眼光,裙摆顺势落下,露出一双白皙的玉足。
她闭着眼睛,鼻尖萦绕着花香,眉头舒展,一派祥和安宁,她表面悠哉且享受的晒着太阳,安静而又美好,实则心里不爽到极点,就差上蹿下跳了。
君安枳晃动着小脚板,跟胖仔咒骂着墨北苏:“这个墨北苏,变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些天来,没任何表示就算了,竟然还敢躲着我。
我是吃人的妖怪吗?难道还会吃了他不成?真搞不懂,躲我干嘛!还是不是男人了!”
胖仔戴着一副太阳眼镜,翘着二郎腿,咬着一根长吸管,口齿不清:“你这么在意,去问问不就得了。”
君安枳猛地坐起,满口不答应:“问什么问,有什么好问的,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亲口信誓旦旦的说了,谁理谁,谁就是小狗,这脸我还要呢!”
“你自我打脸的事还算少吗?也不差这一件了。”胖仔淡然的耸肩。
胖仔说的是事实,君安枳无力反驳,她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他起码也要给我个信号吧,我现在连他的人都见不着,想打自己的脸,都不给机会,怪我吗?”
“你不会主动的去找墨兄吗?”胖仔语调平静。
君安枳嗯哼了一声,傲娇的甩了甩头发,缓缓躺下,挥挥手:“好吧,看在他平日里确实待我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去找他,给他一次让我原谅的机会喽!”
“瞧你那傲娇劲。”胖仔扯下墨镜,垂头看着君安枳,“你不是说要去找墨兄吗,你怎么又躺下了?”
君安枳嗓音懒洋洋:“急什么,他又不会跑,早找晚找都是找,晒完日光浴再去,也不迟。”
突然间,有人挡住了君安枳的阳光,随后一阵咳嗽声从君安枳的耳边传来,君安枳拉下墨镜,睁开双眼瞧了瞧,看清来人后,又将墨镜戴上:“老开,你怎么来了?有事?”
作为家中紧张氛围的始作俑者之一的君安枳,老开近来可是能绕着君安枳走,绝不含糊,生怕一不小心,加中了气氛中的低气压,使得生活更加难熬。
老开握拳咳嗽,润了润他的嗓子,提醒道:“你还记着你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两个人吗?就小生的两个同村人,二狗子和麻子。”
君安枳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查到什么了?”
“我查到了些你绝对敢兴趣的事。”老开信誓旦旦,自信心爆棚,在君安枳怀疑的目光下,缓缓道来,“他们两个是黄岩手底下的人。
资料显示,他们本来只是到处游荡的小混混,后来受过一次牢狱之灾后,出来便跟着黄岩了。”
正如老开所料,君安枳一听见黄岩的名字,眼眸都亮了,她瞬间来了兴趣,猛的坐起,狐疑的问道:“牢狱之灾?”
老开颔首,如实回答:“没错,故意纵火伤人,被你和墨总抓个正着,次日移交警方处理。”
君安枳眉心紧皱,手托下巴,眯眯眼,自言自语:“先是无端害我和墨兄,出狱后又立马替黄岩办事,这会不会太巧了些?”
“不巧,他们替幕后指使者背了黑锅,所以一出狱便成了黄岩手下的心腹。”老开临了又加了一句,“他们自己说的。”
君安枳额头打着问号:“他们自己说的?你绑架威胁他们了?”
“你想什么呢!违法的事,咱可不干哈!”老开连忙解释,“是跟着那二狗子的小姐说的,说是二狗子有一天喝醉了,自己说的。”
君安枳明白的点点头,总结道:“如此说来,半路放钉劫车,夜半闹事纵火,这些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指使的,而这个指使者便是黄岩。”
胖仔气得直接从椅子上跳起:“这渣父真是又坏又恶心,我们还没跟他对上,他却已经开始在暗地里使刀子,处处要我们的命了。
小主,要我说,下次我们见到渣父,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才是,否则还真以为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随便宰割,好欺负。”
君安枳心平气和的安抚胖仔:“你放心,渣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开附和君安枳的推测:“你这么猜测兴许也没错,但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限猜想。”
君安枳突然想到了什么,提了一句:“那个小生的同学沈至宝,他的姑姑是不是黄岩的三儿?”
尽管关于沈至宝姑姑沈晓翠的事,君安枳没有交代,但身材魁梧,心思细腻的老开,顺着杆子,顺带着也一并调查了一下其中的关系,他肯定的点头回答:“是。”
君安枳与胖仔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她的脸上挂着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胖仔则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小主,我发现我们不去算命真是可惜了,算的真准。”
君安枳眼底划过一抹算计,拿起手边的果汁,优雅的喝了一口,特意交代道:“老开,记着找人帮我多拍一些,他们俩人恩恩爱爱的照片,或是视频,兴许之后我能用得上。”
“明白。”君安枳与君家的人不对付,在老开他们几个人那,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君安枳曾自称是君家大小姐这件事,他们至今仍未找到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君安枳这一说法。
只是令他们都感到怀疑的是,一,在君启林出事后,君家像是换血般,把大部分的佣人,均以犯错为由,给打发了,换了个遍,老开也命人去找之前的佣人们打听过关于君家大小姐的事。
佣人们的口风几乎一致,都说某一天,老爷君启林突然带回一大家子的人,并当着大伙的面宣布,从今往后,他们就是君家人。当老开的人再询问谁是真正的君家大小姐时,佣人们说法不一。
有的说不清楚,因为老爷君启林善良,对三个姑娘一视同仁,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人,有的却说是君安美,因为老爷出席些大活动时,都会带着君安美去,不是亲孙女,老爷会这么上心。
第二点,便是跟在君启林身边多年的老管家,在君启林出事后,也突然间消失不见了,老管家跟在君启林身边多年,谁在说谎,水又在冒充,他一定知道,可他偏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据老开多年的经验,老管家要不就被藏起来了,要不就早已遭遇不测。
老开他们的调查和调查的结果,自然是不能告诉君安枳的,若是君安枳知道他们在怀疑她,她非学那孙悟空,来个大闹天空不可,孙悟空起码还有个如来佛能压着。
而他们这个君悟空,闹起来,可不是墨如来说压就能压的下的,这段时间的冷战,便是最好的证明。
老开说完该说的事后,便迅速的溜走了,君安枳百无聊赖的由花园,转战室内,她慵懒的背靠在沙发上,双脚叠在一起,架在茶几上。
无精打采的她,手上却一刻不闲的按着遥控机,换着台,每个台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五秒。
“小主,你再这样萎靡不振可不行,来快起来,我们去斗渣赚钱去!”胖仔说着鼓舞人心的话,试图让君安枳振作起来。
只见君安枳瘫在沙发上,不慌不忙的换着台,有气无力的说道:“没心思,没力气,累得慌。”
胖仔啧声连连:“小主,你这样可不行,不就是和墨兄吵架冷战了吗,多大点事啊,至于让你失去对美好生活的热爱吗,你应该……”
胖仔叽里呱啦的说着一大推有的没的废话,君安枳左耳进右耳出,神色茫然,双眼迷糊的任由胖仔吵吵着,仿佛外界的纷纷扰扰,都闹不进,她那快要睡着的心。
突然,手机铃声迫切的响起,像是催命符般,一刻不停歇的催促着君安枳接电话,兹兹的震动声,磨人耳膜。
“谁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君安枳边念叨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胖仔像是抓住了君安枳的小辫子般,猪蹄对着君安枳指指点点:“哦,小主,我在这边热情的给你加油鼓劲,你却背着我睡大觉。”
胖仔正义凛然的戳着君安枳的胸口,一连发问:“你好意思吗?你这样对我良心不会痛吗?你难道不会感到羞愧吗?”
君安枳茫然的看着胖仔,随即半梦半醒的点头,哦了一声。
胖仔无奈的扶额:“感情你都睡迷糊了。”
君安枳随意的挥挥手,无视胖仔的咋咋呼呼,懒洋洋的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电话那端响起了宛如小鸟般,欢快的蹦跶的声音:“喂喂喂,阿枳小可爱,许久未见,你有没有想我啊……”
君安枳把手机拿离耳边,垂眸瞥了眼手机上的备注,看清墨万里三个字后,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君安枳催命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君安枳不紧不慢的接起电话,已经彻底苏醒的她,嗓音还带有些许的沙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