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仔气得猪脸圆鼓鼓的,双蹄叉腰,气呼呼的说道:“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说墨兄也是致远的总裁,难道用个人还要看老太太的脸色不成。
老太太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告诉墨兄,只要她想,她也随时可以将墨兄拉下马,真是厉害死她算了!”
君安枳拍拍胖仔的猪脑,以示安慰:“急什么,没瞧见墨兄那副处之泰然的神情吗?没在怕的。再说了,用你的猪脑好好想想,你觉得墨兄是那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吗?
要是墨兄在致远的地位真这么岌岌可危,你觉得墨兄会毫无作为,无动于衷吗?老太太兴许曾经确实有这个本领,但也只限于曾经,曾经拥有,不代表现在还有。”
正如君安枳所料,墨北苏冰冷的抬眸,冷漠的神色对上范情,红唇轻启:“你可以试试。”
君安枳递了个眼神给胖仔,超级自豪的说道:“听见没,就是这么的有底气。”
胖仔嘴角抽搐,斜眼瞥着君安枳,吐槽道:“你得意个什么劲,跟你有什么关系。”
“墨北苏,你要造反啊!”在范情听来,墨北苏的话,对她来讲,无疑是挑衅,她怒目圆睁,手指着墨北苏,咬牙切齿的放声咒骂。
君安美忙拉住范情,轻抚着范情的后背,担忧的神色摆在脸上,左看看墨北苏,右瞅瞅范情,嗓音温和的劝说道:“北苏,伯母,有话好好说,因为这点小事,伤了你们母子俩的和气,不值当。”
范情欣慰的拉过君安美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美美,你有心了,还是女儿好,女儿贴心,知道关心人,不像儿子,劲会惹我生气,从没一句好话。”
说话间,范情的眼珠子,不满的扫了墨北苏一眼。
君安美笑容和善,说着好听的话:“伯母,其实北苏也很孝顺的,只是男人和女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你就别生北苏的气了!”
“美美,你真是善良,谁要是娶了你,可就有福了。”范情话是对着君安美说,却是说给墨北苏听的,奈何墨北苏万全然当做没听懂的模样,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
君安美羞涩的含笑,低头红了脸颊,声音细如蚊声:“伯母,你尽是爱拿我说笑。”
君安美矫揉造作的模样,令君安枳恶心的反胃,君安枳瘪瘪嘴,眼眸中带有明显的嫌弃意味,斜眼瞥着二人,低声与胖仔嘟嘟囔囔:“一个假慈悲,一个伪善良,二人一唱一和的就想要给墨兄扣帽子。
然后嘻嘻哈哈,一团和气的糊弄过去,想什么呢,把我当摆设吗?”
胖仔小心脏一慌,不确定的探头问道:“小主,那你还想要干嘛?”
君安枳冷哼一声,并不回答胖仔的问话,而是勾唇淡笑,不慌不忙,语调缓缓,似是在自言自语:“墨总不过是想留住自己的得力助手,却被你们说得好像有多么大逆不道一样。
怎么说墨总也是致远的掌权人,难道连个简单的人员去留都没有决定权吗?难道这个总裁是当假的?下管不了员工,上做不了决策,那这总裁有什么好当的,吃力不讨好。”
胖仔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猪蹄扶着额头,无力抱怨:“小主,你做啥子吗!渣大姐虽然人不咋地,但好歹息事宁人的把事情给揭过去了,没有引发老太太和墨兄母子二人的战争。
你倒好,不灭火也就罢了,还明目张胆的点火,你当自己是打火机啊,非要点了这炮仗才罢休,是不!”
君安枳不慌不忙,理直气壮的说道:“墨兄是我罩着的人,我的人,就算是他老娘,也绝对不能欺负,何况还是当着我的面。”
“这该死的义气。”胖仔猛拍猪脑。
果真,君安枳的话,立马引来范情的不满,范情在君安美的安抚下,好不容易静如止水的心,再次像沸水般沸腾。
范情气势汹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君安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没有教养的小贱蹄子,我跟我儿子怎么相处,有你什么事?你是什么个东西,我们家的家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在指责他人之前,不妨审视一下你自己,是否有这资格对着他人说教。”没等君安枳反击,墨北苏冷到冰点的嗓音,抢先冷淡的说道。
躲在不远处偷听的墨万里眉头一蹙,心里大叫不好,以往,墨北苏面对范情的无理取闹,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不多加理会,任由范情自说自话。
可现如今,墨北苏竟出口反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疑是驳了范情的面子,根据墨万里对范情的了解,爱面子的她定会闹个不休,墨万里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头疼的很。
范情听闻,脸色一白,神色僵硬,面子有些挂不住,她板着张脸,不苟言笑,质问墨北苏:“墨北苏,你这话什么意思?”
“范女士,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能有什么意思啊!”墨万里连走带跑的来到范情跟前,又做起了他的本职工作,和事佬。
墨万里笑容可掬的凑到范情耳边,小声嘀咕:“范女士,我哥这不是在提醒你注意形象吗,我大老远的就听见你在那喊什么小贱人小贱蹄子,你自己听听,像话吗?
你可是我们墨家的门面,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墨家,得亏包了场,没有其他人,要是被那些个小道记者给拍了去,添油加醋那么一报道,致远股价是小,你形象尽毁是大,范女士你可要三思啊!”
范情在墨万里的劝说下,神情略有缓和,她自己的儿子,她自己了解,墨北苏可不想墨万里那样,她瞪个眼骂几句,就会笑嘻嘻的上前来认错哄她。
墨北苏说白了就是块捂不热的冰块,指望墨北苏低头认错,别说是当众了,就算是私下,也绝对不可能。
范情这么端着,到最后只会令她下不来台,不如趁着墨万里来说好话,顺势下来,才不会显得太难看。
范情如此想着,脸色也渐渐的好转,眼眸瞥向墨万里,随即狠狠的瞪了墨万里一眼,转移话题:“我还没说你呢,叫你离那个小……”
范情想起刚刚墨万里的话,稍作停顿,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词:“离那个女人远一些,你不仅不听,甚至还为她包下了整个商场,很厉害,很有面子,很牛气是不是?
墨万里,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拎不清,这种荒诞无稽的事,你也做得出,我们墨家的脸全被你给丢尽了。”
墨万里瘪瘪嘴,心里有苦,却不能说,他要是说他是替墨北苏,为君安枳包的场,按照范情的性格,非炸了不可。虽然范情从没有说过,但墨万里心里明白。
他墨万里是范情最宠爱的儿子,墨北苏则是范情最为得意的那一个,范情要是知道自己最为自豪骄傲的儿子,和她压根瞧不上眼的君安枳混在一块,估摸着,要手撕君安枳的心都有了!
墨万里灵光一闪,脸上堆满了笑脸,语调柔和:“范女士,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是你儿子,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会是赶这种事的人吗!”
胖仔猪蹄托着下巴,一本正经的颔首回答:“不用怀疑,你就是这样的人。”
君安枳斜睨的瞟了胖仔一眼:“死猪,你当唱戏呢,还带搭话的,花蝴蝶又听不到,你说给谁听啊!”
范情冷哼一声,全然不信墨万里说的话:“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墨北苏,墨万里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可偏偏他又不能说出来,他只得认命的深吸一口气,继续缓缓道来:“是,确实是我包下的商场,但那都是为了我哥。
我哥在医院待了这么久,心有郁结,所以想着出来带他逛逛街,散散心,这不一来我哥行动不便,你也知道我哥这个人,坐轮椅这种有毁形象的事,他怎么可能让外人看到。
况且是和我在一起,指不定被狗仔拍到传上网,我哥非怒气冲天不可!这二来他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因此权衡再三,我只能选择包下整个商场了!”
胖仔啧啧啧的摇摇头,对着墨万里点评道:“花蝴蝶找借口的本领有待提高啊,大男人逛街散心,还真没听说过!”
“我信你个鬼,你以为北苏是你啊,逛街散心,你不怕笑话死我吗!”范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拆穿。
墨万里脸不红心不跳,不带一点心虚的手指向墨北苏,理直气壮的说道:“不信,你问我哥。”
范情瞅了瞅墨北苏,只见墨北苏神情依旧冰冷,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一声不吭,既不回答,也不否认。范情还是了解墨北苏的,若是墨万里在胡言乱语,墨北苏的脸色定是会阴沉。
如此看来,可见墨万里说的是真话,大男人爱购物,在当下这个社会也没什么,无伤大雅,范情便也没再多做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