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美说话间,垂首冷冷的瞥了眼身后的君安丽,眼眸中明显的带有一抹警告的意味,像是在给君安丽下最后通牒。
君安美是顾芳身上掉下来的肉,君安美的眼神中的意思,顾芳自然懂。
顾芳小碎步的走到君安丽身旁,伸手拽了拽君安丽的衣袖,在君安丽耳边小声嘀咕:“别得寸进尺了,你在娱乐圈想要混得开,还得靠你姐,你姐要是不高兴了,你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话毕,顾芳不忘狠狠的瞪了君安丽一眼,对君安丽以示警告。顾芳看似字里行间,都我君安丽考虑着,实则顾芳是担心君安丽这个蠢货会坏了她和君安美的好事。
君安丽抿抿嘴,不再说话,顾芳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对她说这番话,她心里清楚的很,可奈何顾芳说的对,她想在娱乐圈继续有好的发展,少不了君安美在背后的帮衬。
目前的她,只能当一只摇头晃脑的哈巴狗,依附君安美,才能得到和稳住她想要的一切。
想到此,君安丽不甘心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掐着手掌,留下深深的指甲印,牙齿死咬着下嘴唇,嘴边传来一丝血腥味。
顾芳与君安美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暗示君安丽这边已经搞定,不用担心。
君安美随即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假惺惺的握住君安枳的手,劝说道:“小枳,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们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你也不会在意我原谅丽丽而不原谅你的事,是不是?”
君安美脸上堆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开心的跟拿到糖的小孩一般。
见此,胖仔忍不住吐槽:“渣大姐这笑的,好假好恶心哦!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装什么嫩啊!”
君安枳被胖仔逗笑,手背挡住红唇,假装咳嗽的憋笑。
君安美眉心一皱,面上露出一丝不悦,即刻被她用笑容掩盖,笑盈盈的说道:“小枳,我知道你也有想要悔过的心,只是放不下这个脸来。
不如这样,你先给伯母道个歉,毕竟伤人总是不对的,至于我么之间的事,不急我们回家慢慢聊。”
“别,我怕聊着聊着,我的命就被你们给聊没了。”君安枳推开被君安美抓住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与君安美保持安全距离,果断的拒绝。
君安枳突然开心的搓搓小手,同胖仔说道:“死猪死猪,学以致用的时候到了!”
胖仔歪头,脑门上打着个大问号,完全不明白君安枳在说什么。
君安枳唇畔一勾,食指轻轻的挠着她的下巴,幽幽的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刚才明明是老太太先要动手打我,我不过是不愿无缘无故的白白挨打,才伸手拍了老太太的手。”
她满脸不解的模样:“按照常理,难道不应该先动手的人,先认错道歉吗?为什么反而还要我先道歉,难道你们所谓有教养有修养的人,都是这样跌倒黑白吗?”
君安美保持笑容,语气依旧温柔:“小枳,伯母是长辈,你做晚辈的就别计较这么多了,况且,伯母这不是没打到你,而你却把伯母给弄伤了吗,听姐姐的,快给伯母道歉,求得伯母的原谅。”
“年纪再大,犯了错就应该道歉,小孩都知道的道理,怎么老了却不懂了,感情这么多年的人岂不白做了。”君安枳声音清澈。
她平淡的继续:“况且,也没听说过有人能仗着年纪大便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犯事不用负责任的,若都这般,社会岂不乱了套。”
君安枳眉眼弯弯:“还有,什么叫做这不是没打到,老太太她倒是想打,可我是那种谁都能打的人吗!没打到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了,感情法律上谋杀未遂这词,是装饰用的呀!”
“君安美,你真以为我不了解你啊!”君安枳双手抱胸,神清气爽恍然,“我若没能躲开,不幸挨了老太太这一巴掌,你定会为老太太的行为找一个完美的说辞,例如我活该被打,罪有应得等。
可这剧情一反转,你便立马一口咬定过错方是我,先动手的老太太因没打到我没错,再加之老太太杀猪般难听的喊声,认定我对老太太下了狠手,你便趁机发难。
一来想要逼迫我认错道歉,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我君安枳是个道德品质败坏的小人,最好是能令所有人都厌恶我,这样我再捅出什么篓子,自然不会有人相帮。
这二来么,你如此尽心尽力的帮衬老太太,为老太太撑腰出头,老太太万一一感激,许你个儿媳妇当当,你岂不美哉,只是不知道,你是相当大儿媳妇呢,还是小儿媳妇,又或者两个都要。”
“君安枳,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用事实说话,无凭无据的就给我把嘴闭上。”君安美指着君安枳的鼻子,臭骂。
君安枳不以为意的摊摊手:“君安美别生气吧,这本就只是我的猜测,哪里来的证据啊,我要是真拿出了证据,你们岂不要被吓得边哭边跪地求饶了。
但有一点,我能百分百的肯定,那就是同一件事,你对待我和你伯母的标准不同,俗称双标狗。”
胖仔恍然大悟:“小主,你原来在这等着呢!”
“怎么样,这学以致用不错吧!”君安枳语气得意。
胖仔鼓掌:“此处应该有掌声。”
君安美两条眉毛气的竖起,眉心成川字,眼睛瞪的圆鼓鼓,涨红的脸颊,就跟河豚一样,随时爆炸。
君安枳动了动肩膀,示意胖仔看戏:“死猪,我说什么来着,关双标狗这词,足以令君安美气到想杀人。”
胖仔应和:“小主高明。”
顾芳在君安美快要爆发的时候,上前一步握过君安美的手,暗地里拉了拉,暗示君安美忍住,她拿出母亲的架势,教训君安枳:“君安枳,有你这样跟姐姐说话的吗?”
她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君安枳:“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没大没小,不尊重长辈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说脏话,你真是,真是把我们家的脸面都全部给丢尽了。”
顾芳指着门口,下着逐客令,嗓音嘹亮:“你,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我不想再在这多看见你一秒,趁我没叫保安之前,你识相的赶紧给我走。”
君安枳瘪瘪嘴,小声的嘀咕:“顾芳,你还真是搞笑,这又不是你的地盘,就算你嗓门再大,也没有资格赶我走啊!”
“我,我总有了吧!”范情被君安丽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被君安丽咋咋呼呼喊来的医生,已经检查完范情的手臂,率先离开了,范情的胳臂渐渐的恢复,回过神来的她,像是又活过来了,插话道。
君安枳抬手讥笑:“哎呦喂,老太太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把胳臂吃过的苦头给抛到了脑后,又急着瞎掺和,瞎管闲事了是不是!”
“你……”范情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气的牙直颤抖,手指着君安枳,试图从椅子上站起。
君安枳抬手阻止:“行了,你就安心坐着吧!医院你家开的,你能赶我,还不成吗!我也不气你,省的一会把你气的送去急救,万一又没救回来,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君安枳嘴上说着不气范情,心里也确实是没想气,君安枳后半句,说的也不过是大实话罢了,只是君安枳的这种大实话,跟气人的话比起来,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
范情手置于胸口,眉毛拧巴在一块,她被气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胖仔眯眯眼,上下打量着君安枳,挑挑眉:“小主,向来嫉恶如仇的你,今天怎么就这么容易的放过老太太了,难道因为老太太是墨兄的老母,所以你才法外开恩?”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看僧面看佛面,气归气,但绝不能真的把金主的老母给气出病来了。
毕竟金主待我不薄,对他老母格外宽容,也是应该的,就当是回报金主无私的付出了。”君安枳坦然。
得亏胖仔与君安枳的谈话旁人听不见,否则,定会有人扯着嗓门质疑胖仔,究竟是哪只猪眼出现了问题,从哪里看出君安枳容易的放过范情了,没看见范情已经被气得快要送去急救了吗!
君安枳又是为什么能这么正义凛然的说出,对范情格外宽容的话来,君安枳的宽容在哪里,咋地没看见呢?
君安丽陪在范情身边,手轻轻拍着范情的背部,不停的担忧的询问范情的情况,不满的情绪,责问君安枳:“君安枳,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你没瞧见伯母被气得快要喘不过气起来了吗?”
“我又没气她。”君安枳很无辜的摊摊手。
墨万里叹息扶额,青山刘练老开则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四人默契十足的在心里无声的呐喊:你是没气她,你的大实话却重重的伤了她。
墨北苏唇角微翘,瞅着君安枳无奈加无辜的神情,眼底全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