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墨万里感激的神色还未褪去,上翘的嘴角还未放下,他的表情便僵在了那,其实他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君安枳别再用勾三搭四这个词,尤其是还和他扯上关系,真是要了命了!
墨万里身体僵硬,丝毫不敢动弹,不自觉的咽咽口水,他的眼珠子努力往后瞥去,试图偷瞄墨北苏的神情,是不是要吃人了,奈何能力有限,他什么都没看到,他只明显的感受到后脑勺传来阵阵冷意。
胖仔中肯的说道:“小主,是我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你这笑容,有点阴险,有种笑里藏刀的感觉。”
“当然是你想多了,我是那种背地里小偷小摸的人吗,我这么正直,怎么可能!”君安枳含笑矢口否认。
胖仔一本正经的轻声嘀咕:“你不会背地里小偷小摸,你只会在背地里下狠手。”
“好啊,你的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一个姑娘家家,当着长辈的面,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要脸不要啊!”范情骂骂咧咧。
范情伸手,一把拽开君安枳勾搭在墨万里肩头的手,顺带着试图想要推君安枳一下,奈何君安枳稳如松柏,纹丝不动,而且君安枳那眼神,明晃晃的是在说,来啊,打我啊,可惜你打不过我。
范情心中的怒气难平,只得把气又出在墨万里身上,握起她的粉拳,再次往墨万里身上打去:“我打我儿子,关你什么事,要你多事。”
墨万里这才发现,原来他不仅是个任由娘子军们斗来斗去的机器,还是范情专属的撒气包,而且是那种只能被打,绝不能有怨言,更不能还手的那一种,他心里的苦,谁知道啊!
君安枳再次稳稳的抓住范情的手,阻止她对墨万里行凶。
胖仔呦吼出声,挤眉弄眼:“小主,你开始怜香惜玉了,心疼花蝴蝶了!”
君安枳生无可恋的扭头看向胖仔:“他一个大男人,哪来什么怜香惜玉,还心疼呢,不懂不要瞎说。”
下一秒,君安枳边验证了她说的不懂不要瞎说的说法。
她在墨万里感激的注视下,从容不迫的说出足以令墨万里吐出老血的话:“老太太,你说你用手打一来自己手疼,二来也没什么实际效果,不如拿刀吧,这边刚好有一把水果刀,可以借你用。”
胖仔直竖大拇指:“小主,你真是人狠话不多。”
墨万里的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说好的相亲相爱,友谊天长地久呢,怎么说闹掰就闹掰啊!
范情吃人的眼睛,凶狠的瞪了君安枳一眼,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咬牙切齿:“好你个君安枳,不仅贪得无厌,勾三搭四,还蛇蝎心肠,想借我手让小万受伤,然后你好近身服侍是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这些小算盘都别想打成。”
君安枳耸肩表示无辜:“你还真是个无理取闹的老太太,我明明是为你的手着想,怕你疼,却被你硬说成心肠歹毒,还真是难伺候。”
“我难伺候?你以为你是谁啊,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样的,想伺候我还排不上号呢,真是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范情冷哼。
君安枳郑重其事:“按照你们这的计算,我应该是四十五公斤。”
“什么?”范情皱眉不解。
君安枳认真解释:“老太太,我发现你不但眼睛不好使,耳朵听不清了,还有这记忆似乎也不大好呢,不是你问我几斤几两的吗,我这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吗!”
君安枳挑挑眉,幸灾乐祸:“怎么,我诚实些难道不好吗?”
范情被君安枳气的牙齿直打颤,张张恨不得咬人的嘴,可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胖仔捂嘴偷乐:“小主,我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有这么实在的时候啊!你瞧你把老太太给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没办法,这老太太的气量太小了,该多跟渣大姐学学。”君安枳无可奈何。
君安美见此情景,心知范情没能敌过君安枳,败下阵来,她忙上前体贴温柔的轻拍着范情的后背,柔声安慰:“伯母,真是谢谢你,承蒙你不嫌弃,我们家的这些丑事让你操心了。”
她微微颔首,柔弱的嗓音带有哭腔,一双真挚且带泪的目光,深深的看着君安枳:“小枳,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把海纳交给你,你就能改邪归正,和我们一起好好的生活吗?”
范情不赞成的皱眉:“美美,糊涂啊,她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你就算是把海纳给了她又能怎么样,她会满足吗?她会听你的安心生活吗?
贪心不足蛇吞象,才刚一张口,就直接要海纳,那之后呢,岂不是要你们的命了。”
“可,可她毕竟也算是我的半个妹妹啊,我,我实在是不忍心,她因身外之物而走上歪路啊!况且,我相信她本质没有这么坏,还有补救的机会。”君安美眉心快要拧巴成一块,为难至极。
“哇小主,你的姐姐真的好善良哦,你有这么个好姐姐好幸福呢!”胖仔一脸羡慕的模样,语气却满是讥讽。
君安枳随意的挥挥手:“演戏罢了,不用较真,没看见这么多的观众在场吗,她当然要把她的善良发挥到极致了。”
君安枳手托下巴,视线落在君安美身上,语气里满是称赞:“君安美,我真是能为有你这样的姐姐而感到骄傲,那行吧,你什么时候把海纳给我啊!”
君安美的嘴角一抽搐,她本就只是说些好听的做做戏,哄哄众人罢了,怎么可能真的把海纳交出来。
况且她怎么也没想到,君安枳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她要,君安枳不要脸面的吗?
胖仔竖起大拇指:“小主,这脸皮厚的可以啊!”
“脸皮能当饭吃吗,若是海纳真的能这么容易到手,就算是要我脸皮砌墙,也完全没有问题。”君安枳撩撩头发,随意的说道。
君安枳乘胜追击:“怎么了姐姐,应不下来了?你刚刚的话,说的可好听了,原来都是假的骗人的呀!”
君安美说不,就是在承认骗人,刚大义凛然的一番话,只是在演戏,说好,她但凡一应下,她能百分之百肯定,君安枳一定会要求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海纳交还。
好不容易到手的海纳,就这么白白的双手奉上,君安美自然是不肯。
“我呸,君安枳,你一个平白无故的外姓人,就想要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海纳,你做梦呢,想的美。”范情破口大骂。
君安枳神情自若:“老太太,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外姓人,而她不是呢!而且大家伙可都听到了,是她自己答应要把海纳给我的,我强求了吗,我硬逼了吗?她送,我自然得接着。”
君安美趁机垂着的手,不易察觉的往身后一挥,示意顾芳上。
顾芳明白的秒上场,她硬是挤出一滴眼泪来,带着哭腔的冲上前,试图抓住君安枳的胳膊:“小枳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是你的就别在痴心妄想了。
你不是什么君家大小姐,你是我顾芳的女儿啊,你是我怀胎十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君家待我们不薄,供你吃穿用度,还赐你姓名,你姐姐对你更是上心,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没良心的事呢!”
君安枳一把反抓住顾芳的手腕,唇畔挂笑:“顾芳,你说的对,不是你的就别在痴心妄想了,所以我来要回我的东西。”
她俯身在顾芳耳边轻声嚼道:“该我的,我会一并夺回,你们欠我的,我也会如数奉还。”
话毕,君安枳甩开顾芳的胳臂,顾芳反应迅速的顺势跌坐在地上,手指着君安枳,哭成泪人,捶胸顿足:“小枳,我是你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生啊!造孽啊造孽。”
君安枳冷漠的拍去手上的灰尘,目光冰冷,嘴角冷笑,君安枳哪里不知道,君安美这是想借顾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转移大众的注意力。
君安枳处之泰然,直截了当的点名君安美的用意:“君安美,你让顾芳闹这一出,无非是不想给海纳,这么简单的事直说便可,假惺惺的让顾芳做什么戏,还什么十月怀胎,我的天呢!
顾芳这么厉害啊,十月怀胎竟然能生出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若真是这样,我觉得我该给科研人员打个电话,让他们抓了顾芳,好好研究一下,毕竟她这么大的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君安美脸色苍白,神色难看,眼眸下垂,心里默默猜测,君安枳这是要验DNA呢!更改DNA的鉴定结果或是替换样本,虽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这件事,墨北苏插手了,就难办了。
担忧的表情,不自觉的爬上了君安美的脸庞。
一个足以令君安美跌掉眼镜的真相是,验DNA这种高端且又上档次的专用名词,还从未出现在君安枳的脑海中,这究竟是干啥的,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