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唇角冰冷的一勾,食指将肩头的碎发往后一撩,眼神带有鄙夷之色,慢悠悠的驱步上前。
胖仔誓死挡住君安枳的去路,不停的劝说:“小主,金主母亲动不得,你刚也说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君安枳鼻息重重一嗯哼,冷冷一笑:“忍?她都快要哪吒闹海了,还风平浪静什么。退?我都快摔下悬崖,自身不保了,还退什么退。今天不教训教训她,出一口恶气,她还真以为我好欺负。”
君安枳随手一挥,拍开在眼前碍事的胖仔,双手抱胸,勾唇冷笑,犀利的目光,扫向范情,开启口水战模式。
君安枳冷情的说道:“老太太,我看在你是墨总母亲的份上,才大方的不跟你计较,可惜啊,你却偏偏要得寸进尺,说话越来越难听,简直不堪入耳,真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啊!”
“你……”范情气愤的指着君安枳,咬牙切齿。
君安枳抢过对白:“你,你什么你啊,我又没说什么,你气什么呀!”
她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幸灾乐祸的拍手:“我知道了,不喜欢听老太太这个称呼是吗?不说我说你,多大年纪的人了,你就算保养的再好又能怎样,年龄还不就摆在哪,只增不减。
听我一句劝,人老就要服老,陌生小娃娃见了你,还不是尊敬的称呼你一声老奶奶,你难道还要跟这些个小孩子计较,硬要他们把老字去掉,又或者不准叫你奶奶,硬是让他们叫你姐姐,你有病吧!”
范情的脸色渐渐发白,置于腹部的双手,紧紧相握,一双吃人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君安枳,嘴角颤抖着喃喃的咒骂:“没大没小,没教养,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君安枳挠挠耳朵,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范情听的一清二楚,嘟嘟囔囔:“有教养的人,果真骂人都只会来回那么几句,还真是无趣的很。”
范情激动的刚想要上前与君安枳辩驳,只见君安枳瘪瘪嘴,眼神嫌弃万分的瞅了眼范情,语调随意:
“要我说,你也别让墨总或是墨万里娶妻生子了,他们一生下孩子,你的辈分又得长,到时老奶奶的称呼也彻底落实,每天听见别人叫你老奶奶,你岂不要被活活气死。”
她眼神落在墨万里身上,郑重其事:“小万呐,为了你母亲那颗打死不愿承认变老的心着想,你就勉强和你哥一起孤独终老算了。”
墨万里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又有他的事了,他只是安静的想做一个吃瓜群众,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咽咽口水,愣愣的有些掐不准,他是应该知乎一声呢,还是应该当做没听见呢?权衡后,他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意思意思的笑了笑。
范情的眼珠子白过来,骂骂咧咧:“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墨万里秒敛起笑容,垂首讪讪的挠挠鼻头,心里莫名觉得委屈,又不是他的媳妇,为什么他有种在受夹板气的感觉。
想到这,墨万里便偷偷的瞥了眼老神在在的墨北苏,嘟嘟囔囔:“明明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不就是比你晚出生几年吗,怎么什么苦都是我来受啊,不公平。”
墨北苏像是听到墨万里的吐槽一样,猛地抬眸,锐利的目光与墨万里的眼睛一对视,把墨万里给吓的呀,忙别过头去,小心肝直颤抖,他手拍着胸口,自言自语:“不会吧,这都能听见?见鬼了!”
范情那双凶狠的眼睛,宛若猛兽盯着猎物般,一眨不眨的瞪着君安枳看,口气不善:“你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个东西,敢管我们家的家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别以为墨万里多看了你几眼,你就是个人了,就可以在我面前洋洋自得了,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别自作聪明的挑拨我们母子三人的关系,就你这点小手段,我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君安枳一脸认真的模样,纠正范情的错误:“老太太,看来你年纪大了,眼神也出现问题了,就算墨万里不看我,我还是我,依旧是青春靓丽,活泼可爱,美丽动人的人啊,我们可是同类。”
胖仔幽幽的说道:“小主,低调低调,咱是有脸的人,一个形容词就好了,你整这么多个,会把脸给丢了的。”
君安枳挂上灿烂的笑容,跳动眉毛,含笑问道:“那么请问老太太,你把我看成什么东西了?”
范情被君安枳给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墨万里刚伸手想要扶住范情,却被君安美抢了先。
君安美神色担忧的看着范情,嗓音温和的询问:“伯母,你没事吧?”
范情眉头紧皱,脸色惨白,喘着粗气,难受的摇摇头。
胖仔边连连叹息,边拍了拍君安枳的肩膀:“小主,我已经放弃劝说你退让了,但起码你得收着点力啊,就当尊老爱幼了成不?你看你把老太太给气的,再这样下去,她非死你手上不可。”
“收力?我都还没有发力呢,哪来的收力一说。”君安枳耸肩表示无辜,语气淡然同胖仔嘀咕,“要是老太太这么点小刺激都承受不了,那只能说她是玻璃心了。”
君安枳忽然唇角上勾,高兴的搓搓小手,向胖仔挤眉弄眼:“正好,我专治各种玻璃心,凡是一碰就碎的,到我这边一锻炼,定能百毒不侵,到时候老太太指不定怎么感谢我呢!”
胖仔咋舌,瞬间无话可说,继而随意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管了,反正到时候流落街头饿肚子的是你,不是我,我瞎操什么心呢,我就当你在赚星币得了。”
君安枳冲胖仔眉毛一挑:“死猪,这态度才对吗!”
君安美扶稳范情,趁机发难,声音温柔中带有怨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君安枳,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吗?你到底有没有廉耻之心和同情心啊!你看看伯母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了。
但凡是有点怜悯之心的人,绝干不出这等糊涂事来,小枳啊,听姐姐一句劝好不好,别倔强了,快给伯母道歉,寻得伯母的原谅好吗!”
君安枳眼珠子慵懒的瞄了眼君安美,嘴畔冷冷一勾,站如松柏,纹丝不动:“尊老爱幼?她都不曾爱护我这个年幼的晚辈分毫,我还敬她这个老人做什么。
别以为人老了就了不起,什么都应该听她的依她的,不就是年纪大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搞得好像谁年纪不会大一样。”
君安枳抓住君安美的漏洞,攻击道:“况且,君安美,据我所知,你身旁的这位女士,可是最听不得老字,你刚说的尊老爱幼什么意思?
是在说她老吗?感情你们之前说她年轻的话,都是在哄她骗她逗她玩呢!老太太,你听到没有,这才是他们的心里话。好听的谁不会说,只是那些把你哄得没边的话,信了就是你蠢。”
胖仔疑惑的戳戳君安枳的脸颊:“小主,你怎么知道渣她们一定会说老太太年轻的话,哄她?”
“这不明摆着的事实嘛,渣一家急于讨好老太太,老太太又特爱听说她年轻的奉承话,渣一家自然是投其所好,能说多夸张,就说多夸张了,定是要把老太太哄得乐呵呵才行。”君安枳淡定解释。
君安美生怕范情受了君安枳的蛊惑,把君安枳的话给听了进去,她忙站出来,手指着君安枳,秀眉紧蹙的厉声指责:“君安枳,你不认为伯母年轻,不代表我们不认为。
你自认为你在说真话,其实你是在用你的主观意识来判断事情的真伪与对错,凭什么你说的就一定是对的,我们说的就是哄骗玩弄,你这完全是双重标准。”
胖仔一本正经的拍手鼓掌:“渣大姐这段反驳精彩,有点那么意思,算是有些水准了,不错。”
君安枳白了眼胖仔,幽幽的提醒:“死猪,你哪边的?”
胖仔秒狗腿子的抱住君安枳的脖颈,满脸的痴情,戏精上身:“小主,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的心里只有你,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君安枳汗毛竖起,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胖仔的猪耳拿开,警告道:“够了,闭嘴。”
君安枳忙着犯恶心,没第一时间反驳君安美的话,可君安枳的这种表现,在君安美看来,却是君安枳无话可说。
君安美心里暗喜,迅速的趁机给君安枳盖大帽子,她嘴角微微上翘,眼神抑制不住的流露出些许得意之情:“要我说,你就是嫉妒,嫉妒伯母与我们关系熟络亲厚。
你心中又是羡慕,又是不服气不甘心,你见不得我们亲如一家人的相处,便故意找借口刁难,你知道伯母最不喜欢听别人说她老的事,所以才故意多次重复,并不断的强调伯母老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