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拉过君安美的手,笑容温和的嘱咐道:“美美,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君安美低头娇滴滴的回答。
墨万里扶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他的娘啊,他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范情怎么就听不懂呢,乖乖的把带来的人全都带走,有这么难吗,还非要留下个人来。
墨万里幽幽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有强烈的预感,范情再这么作下去,墨北苏发飙是必然的,他还是保持安全距离,不要引火上身才是。
果真不出墨万里所料,在范情愉快决定的下一秒,墨北苏冷到冰点的语气,毫无温度,不留情面的拒绝道:“不用。”
范情不答应,固执己见:“不用?不用什么?你现在身边离不了人,美美留下来照顾你,就这么决定了,其他的废话不用多说。”
“墨万里。”墨北苏冷声喊道。
墨万里一副快哭了的表情,他都已经站这么远了,为什么还有他的事,他就不应该出现在病房里。
最佳调和员墨万里再次上线,他拉过范情,嘀咕道:“我的妈呀,你就别再多事了,赶紧的带着人走吧!”
范情因心中有气,声音也重了些:“我让人照顾他,还是我多事了?我难道不是为了他好吗?”
“哥不喜欢,你硬塞,这不就是多事吗!”墨万里喃喃。
范情气愤的白了个眼,语气不善:“呵,喜欢?你说,他喜欢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他喜欢的?”
墨万里讪讪的摸摸鼻头,嘟囔着控诉道:“你身为人母,却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成,就算我哥掩饰的好,又或者他真的无欲无求,但你起码知道他讨厌什么吧!
你若是连这都不知道,我都忍不住怀疑我哥是你亲生的吗?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不够上心。”
范情给了墨万里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张张嘴,面色冰冷:“我还不够关心他,还不够上心吗?你说说,我究竟该怎么做,才算上心。”
墨万里不想跟范情在这个问题上,瞎做纠缠,抬手求饶:“好,到此为止,这话当我没说。
范女士,你就听我一句劝真的,趁我哥没有赶人,你的脸面还无损之前,带着你的娘子军,一个不留的全部离开好吗?
我哥已经明确表态了,你若是硬要留下君安美,我哥也会强硬的直接赶人走,到底该怎么做,你可要想清楚了。”
范情狠狠的瞪了墨万里一眼,脸色难看到极点:“一个个翅膀硬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全都管不了了是吗!”
“不是不让你管,而是一些无聊的闲事,你最好少管。”墨万里耐心劝说。
范情锐利的眼神一瞥,不悦的嘟囔:“无聊的闲事?只要是不想让我插手管的,都是无聊的闲事是吧!”
墨万里没有回答,却是挠挠头,淡淡的勾唇一笑,默认范情的话。
虽然墨万里与范情说的轻,但一点都不妨碍君安枳光明正大的偷听,没办法,有内力傍身的她,耳朵特别的灵敏。
她不明所以,摇晃着脑袋,左右问道:“各位我有个疑问,老,不,范夫人难道不知道墨兄有严重的厌女症这件事吗?”
青山如实回答:“以墨总的性格,应该未曾对范女士提起过,他也强烈要求他的主治医生,不管谁问起,都不准对外宣扬此事,因此,我猜范女士应该不知情。”
老开补充:“范女士作为墨总的母亲,儿子有什么异常,她应该也能有所察觉才对,毕竟墨总这病得来已久。”
“但看范夫人今天着举动,不像是知道内情的人呐?”君安枳歪头疑惑。
刘练从下与墨家俩兄弟一起长大,关于这一点,他最有发言权:“早年间范夫人陪着老墨总,就是墨总和墨万里的父亲,一起打拼事业,对两个儿子的关心甚少,也很少回家陪他们。
等范夫人退居二线之时,墨总与墨万里已经长大成人,也早已过了需要母亲的时候,而墨总从小优秀,又是个极其好面子,争强好胜的主,他又怎么可能将他的这心理疾病告诉范夫人呢!
年纪小的时候,他会装会藏会隐瞒,他的性格孤冷,不与人接触,也属正常,没人会怀疑。
而他真正接受治疗,也是在他成年,有自主的权利之后,我们也是在那时才知道的,那时的他病的已经相当之严重了,令我们敬佩的是,他竟然能一个人掩饰这么久。
我想范夫人应该有点数,但也只当是墨总不喜欢过多的接触女性,却从未发现过,墨总其实在无形中,也和她保持着安全距离,从未和她亲近。”
听完后,君安枳的眼神中带有一抹难过之色,瘪瘪嘴,略带难受的抬眸望向病床上的墨北苏,不知怎的,她感觉胸口闷闷的。
胖仔鼻子一缩一缩,猪蹄拿着手帕,擦拭着不断涌现的泪水,随后拼命的擤鼻涕:“我,我家墨兄真是太可怜,太让人心疼了,可怜的娃啊,我多么想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花蝴蝶有句话说的太对了,那老太太就是不够上心,但凡上心一点,也绝不会如此。而且墨兄实在是太符合言情偶像剧里男主的人设了,霸道总裁的形象下,有一颗脆弱的心,等待女主去救援。”
胖仔满脸的美好与向往的模样,令君安枳咋舌。
君安枳嘴角抽搐,杀人的眼神瞥向胖仔:“死猪,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原本在眼眶里打转,差点留下来的泪水,都被你给整没了,还我悲伤难过的情绪。”
胖仔义正言辞的拍了拍君安枳的肩膀:“小主,你应该谢谢我才对,你哭说明你懦弱,多亏我,你才没哭成,否则就成大伙的笑柄了!”
君安枳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这不是懦弱的眼泪,而是同情的眼泪,你懂不懂啊!”
君安枳懒得和胖仔废话,好奇心十足的她,乖宝宝的问道:“那墨兄为什么会换上这种病,你们知道吗?”
刘练对上君安枳一双真挚的眼睛,扯扯嘴角,含糊其辞:“我,我只知道好像是跟墨总小时候的那一起绑架案有关,到底是不是,我也就不得而知了,毕竟那个时候我也还小吗!”
他弯腰,脑袋与君安枳的脑袋平齐,怂恿道:“说实话,其实我们也都挺好奇的,不如,你找个机会去问问?”
“是啊是啊,你去问问!”老开和青山异口同声的附和。
君安枳的手指指着自己:“我?为什么是我?”
“因为墨总最需要你的关心。”三人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说道。
范情的心中正有气,耳边便传来了君安枳四人嘻嘻哈哈,打闹甚欢的声音,语气冰冷的发难道:“吵什么吵,不知道这里是病房,需要保持安静吗?”
她眼睛瞟向墨万里:“你刚不是说你们很安静,一言不发吗,我看也安静不到哪里去。”
范情下逐客令:“一个个的还像个桩子处在哪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青山老开公司这么闲,没有其他事可以干了吗?刘练,墨万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你都处理好了吗?”
墨万里听到范情突然点名,莫名其妙的手指指自己,跟他有什么关系,怎么哪都有他,他觉得很无辜,
“还有你……”范情的食指,直指君安枳,命令的口吻,“你哪凉快给我哪呆着去,就你这品行,先后和我两个儿子牵扯不清,搔首弄姿,勾三搭四,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恶心,脏的慌!”
墨北苏的神色越来越沉凝,脸色越来越冷硬,眼眸下垂,掩盖住如刀剑般犀利的目光,双唇紧闭,不作声响,周身的气息森冷,他宛如一只沉睡的狮子,随时可能爆发。
君安枳提起一口气,不满的卷起袖子,这老太太无缘无故的把一通骂,当她好欺负是吧!
她刚想要上前一步,胖仔成大字型,拼死挡在君安枳跟前,努力劝说:“小主,忍住忍住,那可是金主的母亲,你要是和她吵起来了,你说墨兄会帮谁。
正所谓剪不断的手足情深,割不裂的血脉相连,你有信心墨兄会站在你这边,对付他的亲生母亲吗?”
君安枳无奈叹息,迈出的步伐,缓缓的退回,紧握双拳的手,也渐渐的松开,深呼吸调整着情绪:“死猪,你说的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什么,我有种想要加上阿弥陀佛的冲动。”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老太太我们不用得罪了!”胖仔笑嘻嘻。
君安枳的隐忍,并没有换来范情的停止,相反,她继续不依不饶的厉声咒骂君安枳:“你还站在那边干什么,怎么,还不死心。
我告诉你,你个狐媚子,你去勾搭,诱惑别人我不管,但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两个儿子跟前,我便让你生不如死。还不快滚,难道是等着我八抬大轿把你抬出去不成,就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