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顾芳惊得刚要大声呼出声来,君安美手下毫不留情的连皮带肉的拧着顾芳的胳膊,眼神凶狠的瞪着顾芳,似在说闭嘴,顾芳没法只能咬牙忍痛。
君安美张嘴,迅速的用她声音来掩饰顾芳的那声喊,令范情不至于起疑。
君安美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满是担忧,神色却如常,假惺惺的说着:“妈咪,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遭罪的可是你自己啊!”
话音刚落,君安美咬牙,在顾芳耳边嘟哝:“听我的准没错,你还想不想和范情保持友好关系了?还想不想继续留在君家了?想的话就别犹豫,赶紧的。”
顾芳挣扎着站起身,泪流满面的走到范情身旁,伸手抓过范情的双手,毫不犹豫的哐当一声,跪在了范情的面前,一下子把范情给吓蒙了。
君安美戏精上身,忙蹲在顾芳旁边,假意拉顾芳起来,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妈咪,你这是干什么呀,你快起来呀!”
范情回过神来,急忙拉着顾芳起身:“是呀,芳姐,你这是做什么呀,快起来,你这是要折我寿吗?”
顾芳苦成泪人,连连摇头,哽咽的说道:“情妹啊,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教好孩子,还祸害你们家万里和北苏,你是不知道,那小妮子别看她飞扬跋扈的,哄人可有一套了。
她能在北苏身边当秘书,说明已经把北苏给哄住了,她又能在万里所在的剧组出现,说明万里也已经中了她的招数了,弄不好,她能让北苏和万里两兄弟反目成仇呢!若真是这样,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情妹啊,都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因此而看不上美美,美美是个好孩子,她跟那小妮子不一样,是真的乖巧孝顺,也就君老爷子看得起我们,让我的两个孩子也当姓君,说到底,只有美美才是君家人。
若是因为我的教育无方,而害的美美错失这么美满的姻缘,那我就是罪人了啊!情妹,我在这给你赔不是了,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别把我家那小妮子的是,怪罪到美美身上。”
说着,顾芳咬咬牙一闭眼拼了,用力的往地上磕去,咚的一声闷响,她的额头磕得淤青,疼的她泪流不止,脑子晕乎乎的,耳边嗡嗡直响。
顾芳手捂额头,眼珠子带有怒气的瞥向君安美,怪罪的意味不言而喻。
顾芳本以为君安美或多或少会拦着点,那她起码不用磕的这么惨,却没想到,君安美竟然纹丝不动,任由她的脑袋撞地,疼的她呀,真是要了命。
君安美反应迅速的秒接戏,颤抖的双手,轻轻的触碰着顾芳的额头,巧妙的挡住了顾芳那双愤愤不平的眼睛。
君安美的眼泪水仿佛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哗哗直流,十分悲壮的说道:“妈咪,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啊,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都应该一起扛。
若是伯母因为小枳的事,在心里对我存有意见,我认了,我也不在乎,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你和爸的养育之恩没齿难忘啊!”
“美美,我的好女儿。”顾芳顺势把君安美抱进怀里,二人母女情深的抱头痛哭。
范情看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抽过纸巾,蹲下身来,轻柔的拭去顾芳和君安美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美美,扶你妈咪起来。”
君安美与范情一左一右扶起顾芳,坐在椅子上,范情的双手紧紧的握住顾芳的手。
她一双眼睛泛着红,真挚的看着顾芳,柔和的嗓音,保证的说道:“芳姐,你不用担心,君安枳是君安枳,美美是美美,我不会混为一谈,况且美美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一清二楚,你不说,我也知道。”
顾芳为了演得像,低头手擦拭着已经干涸的眼泪,故作难过的啜泣。
范情愤愤不平的骂道:“芳姐,我也知道,这事怪不得你,君安枳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心里没点数吗!你该教的都已经教了,是她自己屡教不改,又能怪得了谁。
要我说,就是因为你们太宠她了,才导致她现在这副德行,没摔过跤,不知道疼,没吃过教训,不知道后悔,依我看,你们就应该放手,随她去,自会有人教她做人的道理。”
说话间,范情笑容惨淡,眼眸中划过一丝恨意。
君安美和顾芳都没有犯过范情这一表情的变化,二人相互一对视,交换了个眼神,得逞一笑。
顾芳闭眼,装作忍痛割爱的模样,点点头:“情妹,你说的对,小枳我是管不了了,也不想再管了,随她去吧,她闯出什么祸来,又或者落到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她自己造的孽,与我无关。”
她特意扭头,演戏警告君安美道:“美美,你也一样,不管你妹妹日后怎么求你,你都不用理她,更不用管她,从这一刻起,她跟我们就是陌生人了。”
顾芳捂脸放声痛哭。
“妈咪,别这样,小枳还小,你好好说,她还是能听进去的。”君安美拍着顾芳的后背,替顾芳顺着气,语调平缓的安慰道。
君安美在得逞之际,还不忘扮演一个好姐姐,在范情心中留下善良的好形象。
顾芳抬头看向君安美,鼻音浓重,不赞同的说道:“小小小,哪一次我们不是拿小当借口,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这次我说什么也不管了,你要是再管,就没我这个妈。”
君安美眉头紧蹙,为难之意摆在脸上。
范情上前劝说:“美美,你就听你妈咪的话吧,她作为一个母亲,若不是为了孩子好,她是绝对不会下这个狠心的,你也不希望你妹妹一辈子不知悔改,不知对错的活着吧!”
君安美寻思半晌,艰难的勾了勾脑袋:“好吧,我听你们的。”
君安美绕了这么大一圈,唱了这出戏。
一则无非是想要趁着范情还不知晓君安枳之前,率先抹黑君安枳,令范情对君安枳心生厌恶之情,还故意扯上墨北苏和墨万里,正是想让范情亲自出手对付君安枳。
范情一旦出手,君安枳绝不可能继续留在致远,呆在墨北苏的身旁,只要把君安枳从致远,又或者墨北苏身边赶走,想要再对付君安枳,简直易如反掌。
二则君安美抢先给范情,解释了为什么君安枳会自称君家大小姐,为什么君安枳不认顾芳这个亲生母亲等的理由,让范情先入为主的认为,君安枳都是出于嫉妒,在胡言乱语,不可听信。
同时也为接下来对君安枳的冷漠做好铺垫,否则以君安枳是顾芳亲女儿的身份来讲,不管是顾芳,还是君安美,对君安枳的漠不关心都会令人觉得铁石心肠,不利于她们母女俩在范情心目中的形象。
而现在,二人已经找好一个绝佳的借口,因看不惯和忍受不了君安枳的所作所为,并且为了令君安枳有所成长,所以不得不忍痛和君安枳成为陌路人。
那么她们对君安枳所受的苦,所遭的难,视而不见,边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君安美轻轻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哭红的眼睛,抬眸看着范情,细声啜泣,嗓音喑哑,犹犹豫豫的说道:“伯母,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范情神色温雅,鼓励着君安美:“美美,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伯母不会怪罪你的。”
君安美面露担忧之色,小心翼翼的问道:“伯母,你知道北苏受伤住院的事吗?”
“什么?北苏受伤住院了?”范情惊讶的大吼出声,随即疑惑的眼神,紧盯着君安美,面色不悦,“美美,这种事可不能胡说,我作为北苏的母亲,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君安美扶住范情的身子,脸色认真严肃:“伯母,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跟你开玩笑呢!你也知道,我关心北苏,可一点都不你做母亲的少啊,是丽丽亲眼看着北苏进的救护车,并打电话告诉我的。”
君安美巧妙的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君安丽身上,若是墨北苏住院的事情是假的,那造假的人,便是君安丽,若是真的,那功劳可全是她君安美的。
君安美声音温和的安慰着范情:“伯母,你也别太担心了,丽丽说了,北苏的伤势看上去并不严重,许是北苏不想让你担心,所以封锁了消息,也就没告诉你,不想打扰你旅游的好兴致。”
范情着急两个字明晃晃的写在脸上,烦躁的撇开君安美的手,一脸不安:“我怎么可能不担心,美美,你没做过母亲,不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
君安美呆愣在原地,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顾芳见此,忙附和范情的话,假意一同怪罪着君安美,实则为君安美说话:“情妹,你说的对,美美呀,没做过母亲不知道当妈的心,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伤在孩身,痛在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