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军事重地,不要靠近,否则军法处置”。门卫喝道。
“我是来找梁总兵的。”
那门卫上上下下打量一下兰宇翔,高高壮壮,黝黑黝黑的,穿着不是贵族富贵,又是两手空空。
“与我们梁总兵来往的,非富即贵,哪有像你这种的,你是诈骗攀附的吧。”
“我是梁总兵叫来了,如果你们执意要阻拦,耽误事情,你们承担后果”,兰宇翔抛出狠话,并拿出东林镇梁贤给他的令牌,不过当时的令牌是近蔚的。
那卫兵不认识近蔚的令牌,但他还是认识令牌的梁贤签的字。
于是不再敢用横,与另外一个卫兵商量一下,“你稍等,容我回禀”,说话明显客气很多。
不久,那卫兵就从府内匆匆忙忙出来,还没到门口,就连说“总兵有请,总兵有请”。
在接待厅,兰宇翔与梁贤分宾客落座,下人奉上香茶。
“千等万盼,你还是来了”,梁贤打趣说。
“我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你总兵府,因为你当时给我的令牌是近蔚府的。”,兰宇翔一脸无辜。
“是啊,东林镇一别,已经过去很久了,以为你不来了呢。你能到来,也让我很惊讶”
“我带来一个小玩意,看看你有没有兴趣?”兰宇翔摸出一套火柴,用火柴头划一下,就点燃了火柴梗。
“咦,你这是起火玩意很有意思,你是哪里弄到的?好像对我来说,使用性不大。”,火柴虽然引起惊讶,但却引起不了梁贤的兴趣。
“在家里,可能用处不大,但带兵出外,这个东西取火不是很方便?”
“你这样一说,还是有用处的,确实方便行军生火!”梁贤轻描淡写道。
“此次过来,一是带个小玩意给你试用,二是麻烦你帮忙安排进入王宫一个职位,有些东西我想问问默近蔚”,兰宇翔抓住机会,说明这次的来意。
“难道你不想在我这里帮帮我管理军队事务?”梁贤试探的问问。
“其实我对当官没什么兴趣,军队比较约束,我喜欢自由自在”兰宇翔哈然一笑。
“我知道你的本意,可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小心,还会引来杀身之祸”,梁贤严肃,警示的说。
梁贤知道兰宇翔一直对默韵妍有意,一直盯着她看,他自己都看不过去了。须知那默韵妍是大王姬文娼的青梅竹马,将来是要成为王后的。敢窥视未来王后的意图,打那冰霜近尉的主意,抢大王的女人,找死了不是?
“谢谢梁总兵的善意提醒,其实我找她,她与我一位故人很相似,我想了解一下,是不是同一人,以便向她家人有所交代,我不会连累你的。”兰宇翔讲出找她的原因,但又不全说明其中缘故,释放梁贤心中疑虑。
同时也向他承诺,不管出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让他放心的帮这个忙。
虽然如此,但梁贤仍是不乐意,但算是勉强的答应,手中木然的接过兰宇翔赠送的小玩意—一套火柴。
“你在我手下帮忙练兵管事岂不更好,何必去趟那宫廷事务,须知那是杀人不见血的权术之所。”看着兰翔走出去的身影,梁贤叹息一声。
在等待的日子里,兰宇翔与乔雪茹一起去卖火柴,偶尔也去茶馆人多的地方打听一些市井闲话,了解风土人情,官场逸事。
“绿树”茶馆,他们去一次,人比较多,环境也不错,茶桌,茶座,饮具都是天然制作,坐在那里,听别人闲聊,听听曲子,很让人放松,让人舒服。
今天是兰宇翔和乔雪茹第二次去茶馆品茶,听曲。
这里唱曲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和一位十八九岁年轻女子,妇女打拍子节奏,年轻女子和曲唱词,唱声悠扬清脆。
老实说,这曲子与现代音乐比起来,相对比较单调,没有这么多音律节拍,但相对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来说,却是一股清流,代表着最前沿的娱乐文化。
品一口茶,兰宇翔闭上眼睛,听着清爽的乐曲,正在摇头晃脑之际,歌声戈然而止,代替而来的是一女子的惊呼声和嘈杂声。
兰宇翔睁开眼睛一看,不知何时馆内来一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穿着华丽,后面还四五个跟班打手。那公子哥儿正扯着那年轻女子要她跟他回他家只给他唱曲。
那妇女在阻拦那公子哥儿,“我们母女只在这里唱曲赚点回家路费,不会去别的地方,麻烦你们放过我们”。那妇女明显知道知道一旦去了那公子哥儿家,意味着什么。
公子哥儿打断了在座的听歌品茶的雅兴,引起周围茶客愤怒,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些事情他们是见多了,也见怪不怪了。
那公子哥儿一脚踢开那妇女,“滚开,别打扰本少爷干活,本少爷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此时乔雪茹已经是怒不可遏,“嗖”一下冲过去,正面扬起巴掌就打在那公子哥儿脸上,那白白净净的脸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光天化日,竟然敢打扰本姑娘的雅兴,滚出茶馆,否则,我就让你爬着出去。”
冷不防受到如此一巴掌,那公子哥儿怒气冲冲,不由自主的放开年轻女子的手。
他定定神,双眼转向搜寻打他的人,当他看到前面女孩清纯的面孔,犹如深山未污染的玉石,一潭清水般双眼炯炯发亮,他不由眼发青光,由怒转喜。
“小姑娘,刚才是你打我?”
乔雪茹对他色眯眯的眼睛大为厌恶。
“厚颜无耻,滚开”
“哟哟,说话粗鲁就不好看了。”
乔雪茹懒得与这流氓纠缠,看到那年轻女子与那妇女已悄悄离开,她一转身,正要离开。
“哎哎,小姑娘,别走啊!到哥那里去,任吃任穿,风流快活似神仙”,那公子哥儿伸手要拉住乔雪茹,拦住不让她走。
周围的人都为乔雪茹捏一把汗,她正义上去帮一把忙,那年轻女子得救了,自己却被这流氓缠着了。
乔雪茹血气方刚,那能受如此公然侮辱,调戏,现场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这里了。避开那申过来的受,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的力度够狠,打的那公子哥儿摇摇晃晃,倒退几步。
他摸摸自己火辣辣的脸,定了定神,他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惯了,那里受得如此欺凌,大喊:“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上,狠狠得打,抓回府上,好好调教。”
店老板看架势,就要打起来了,怕打烂店内的物件,赶忙出来劝和。“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和气生财”。
公子哥儿上前一把推开店老板,上前一把抓住乔雪茹的手,另外一手就要向她脸扇过去,“给脸不要不要脸,是吧!”。他的后面跟班打手也围上来。
乔雪茹隔开他的手,迅如闪电地一拳打那公子哥儿脸上,这拳力道够猛,疼的他哇哇叫,抓住雪茹的手也放开,捂住脸向后退走。边走边喊:“给我打死她!给我打死她”。
后面四五个跟班打手就合围而上,他们以为对付一个女孩子,轻而易举。围观的人也迅速离开,围观事情发展趋势。有些人在担心这女孩子,更多的是在看热闹。
兰宇翔也在暗暗观察,看情形,如果乔雪茹力有所不逮,他就出手帮忙。
乔雪茹也在观察最有利的时机,最有利的环境,她一边慢慢的退,那些打手也慢慢的围拢,包围越来越紧。
“嗨”一声,她跳上一张靠柱子的桌子上,然后依靠桌子,利用高处优势,一脚侧立,另一脚凌空飞起,向靠自己那些人脑部踢去,横扫最靠近她的两个跟班打手,他们应声而倒。
侧边三个见势不对,表面看起来一个弱小女子,居然一下打倒2个同伴。赶紧退后,拔出刀,再上前进攻。
兰宇翔瞅到后面一个拔刀的打手,从人群中冲出去,侧腰抱起,往旁边桌子一摔,“哐啷”一声,整个人压碎桌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喊。
前两个打手拿刀向桌子上的乔雪茹左右夹攻,乔雪茹借助柱子的支撑,在刀锋中左右躲避,那两人不能伤她本分毫毛。
乔雪茹正瞅着机会反击,不能一味躲避。正在他们打斗之际,那两个打手同时听到后面惨叫声,不由自主的停下不攻,听声寻去看后面谁偷袭。
乔雪茹看到是机会,双腿分开向前面两位打手踢去,踢得他们仰面后翻,仰翻摔在地上。围观的群众纷纷鼓掌,这帮恶人终于有人教训他们了,出了一口恶气。
那公子哥儿看到现场的局面,调戏占便宜是不可能的,正准备从人群堆后面偷偷的溜走。乔雪茹看到了,快步冲上前,一把抓住他领口,“我说过,你打扰本姑娘的雅兴,你得爬着出去。”
有些围观的人走上来,劝说:“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哼,他爬出去这茶馆,我就饶了他”
那公子哥儿看到乔雪茹这么坚毅,不容商量,忍了一口气,低下头,爬出门外。他一爬出门外,就立即站起来拔腿就跑,跑出一段距离,停下回转过头,挑衅叫到:“有本事,你们两个别走!”。
听到这话,围观的茶客都赶紧结账走人了,不一会,茶馆就留下不到三四个人。
店老板叹叹气:“你们都走吧,这一恶霸,到时回来都不知道会把你们怎么样呢。今天的生意是没法做了。”
兰宇翔说:“店家,为什么你们这么怕他呢?”
“他是这一恶霸,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无人敢管,听说他背后有一个皇亲国戚,他在官场人面子又广,所以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哎,在这个国家,拳头大就是王法,有权贵背景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江陵城时如此,在山间草莽之间更是如此,在景阳城天子脚下亦是如此,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生活下去,兰宇翔心里暗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