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钱,难找回来。但失踪的人,应该有蛛丝马迹吧。”兰宇翔想到更深层的突破口。
“江陵城,是一个水城,建造于湖上的城。但这湖不是静止的,这湖下面还有一条内河,所以整个城的水是很清澈的。有些东西丟在湖里,时间久了,就会被内河流冲走,很难找来。”
“那些失踪的人都是外地来的人,他们的亲人来报案往往是十多天或一个月后的事情,已经过去最佳破案时间。他们的亲人找不到,也不愿意花时间耗在这里,所以这些人口失踪案件就不了了之。”城守面露难处。
“你们没有派人都监察那旅馆?”
“都有派人长期监察,但都没看出异样,那店老板对陌生人很警惕,很有防备,我们没有办法进入旅馆内部,看不出异常情况。就算我们拿着搜查令去旅馆里搜查,也查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由此看来,那旅店杀人的目的是为了谋财,周而复始的犯案,必有一些漏洞才是,不可能天衣无缝。他们贪财,我们就以他们的弱点为突破口。”兰宇翔道。
兰宇翔想了想,顿时有了主意,于是与城守、乔雪茹商量具体细节,确定各人具体分工,互相配合,想办法把这旅馆的神秘破解掉。
如常,兰宇翔与乔雪茹开心回到旅馆,手上还提着一袋钱币。一进入旅馆大门,就向店老板挥挥手,到柜台前,就把一袋钱丢到店老板柜台面。
“凡事呢,是福是祸,说不定呢?你看在你这丢了钱,我们帮城守破了案,城守奖励我们1500文币。这不是由“失”变成“得”。”
“不过了,我们在你这里丢的钱,你还得赔我。明天我们还要你作证人,去官衙那里报案。”兰宇翔点点前面鼓鼓的钱袋子,装作很得意的样子。
店老板提提那钱袋,分量还是比较重的。他打开看了一下,是真钱,眼睛精光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钱要赔多少,又没有根据,也没有义务赔。不过昨晚有贼进到你房间,确实给你带来骚扰,惊吓,我可以免费让你住上三五天,饭钱也照管。这算是一个补偿吧。”店老板笑盈盈的说。
兰宇翔仔细看了看店老板脸上,油光,精明,却不乏诚意。沉吟一会,像下定决心,“也好,不住白不住,不吃白不吃”。
兰宇翔和乔雪茹哼着歌,快快乐乐的上楼去了,好像沉浸在城守奖励的1500文币幸福之中,不能之拔。
而店老板看着他们淹没在楼梯角的身影,不经意的笑了一笑。
半夜,江陵城已是万籁寂静,除了湖面的泛光掠影,一切都沉浸在睡眠之中。此刻有几条黑影,身形迅速,潜入兰宇翔住的旅馆。
走廊一面的木墙裂开一条缝,对接的墙面居然错开,一条黑影从缝里闪出来,就如幽灵一样,悄然无息。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你会感觉不可思议,有正门不进,居然从墙缝里闪进来。
那黑影一立稳脚跟,手里就亮出一把闪闪的戒刀,蹑手捏脚的走到兰宇翔的床前,双手迅速举起刀,用力狠狠的向睡在床上的人砍下。
只感觉砍在软绵绵的床被上,也没有惨叫声,也没有溅血。
那黑影正在诧异间,房角柱处一根蜡烛点亮了。那黑影更为诧异,这蜡烛一般只有在楼下的火种处才能点燃,怎么在房间就瞬间点燃。这条黑影想到死也想不到兰宇翔的电子点火器点燃的。
烛光充满了整个房间,光线虽不是很足,但足以看清房间里面的东西。
那黑影,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黑头套,只露出两只黑幽幽的眼睛。
“你早知道我要来了?”黑衣人发问。他自认为在江陵城内,武功也算一流的,干杀人越货的勾当从未遇到过对手,对付兰宇翔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兰宇翔点点头,算是认可他说的话。
“你早知道又如何,还不是要死,不过得痛苦点”,黑衣人嘿嘿的笑两声,他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有时不想闹大动静,偏偏就有大动静,隔壁乔雪茹的房间已经叮叮哐哐的打斗声音。
“既然知道你来了,怎么能不做防备呢?早早弃械投降,还有一条活路。”兰宇翔话刚说完。
房间阳台门打开了,飘下一个人,捕手打扮,身形精炼。走廊门口同时被打开,也有二个捕手擒押着一个黑衣人进来。
此时房内的黑衣人,有点惊恐,兰宇翔那边靠墙,不好逃走,门口有2个人,加上被擒的人堵住门口,也不好冲出去。
只好挥舞着大刀,用力呼一声向阳台那个捕快砍去。只要冲出阳台,跳入湖中,就可以逃脱了。
那捕快早看清他来路,侧身避开这凌厉的一刀,一个扫地腿向黑衣服下盘扫去。
黑衣人那刀是虚招,收气回力轻身跃过。眼看黑衣人就要冲出阳台,跳入湖中,那捕快右手甩出一个捕绳套,一把套住黑衣人左脚,被用力一扯,整个人面朝下,腹朝地狠狠的摔在地面上。
三个捕手正将二个黑衣人押到房中间,在门外,乔雪茹与另外一个捕手制服在隔壁房的黑衣人,也押过来。
把黑衣人的头套摘下来,居然发现其中一位是引导兰宇翔、乔雪茹入住的店小二。
乔雪茹大为吃惊,道:“原来店小二身兼两职,白天在酒店端茶倒水,晚上做贼。”
那店小二,看了一眼乔雪茹,横侧脸过去,不再看乔雪茹。
此时,店老板擎着火把匆匆忙忙走进房门,一边走一边说:“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当他举目看到房内的局面,四个捕手,三个黑衣人加上乔雪茹,兰宇翔等人,脸色肃穆,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于是赶紧说,“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官差办公了。”,说完就要退出去。
但是门外来一个捕头和一个捕手,拦住了他。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往房里面走。
兰宇翔一看,就知道情况与他预料的情况差不多。
“官差大哥,你们这是干啥”,店老板不知所措。
“你干了什么事,自己心知肚明,不要装糊涂。你这店明是旅店,实际是黑店,专门对外地陌生人下手。”那捕头说。
“你有什么证据?”
“你们策划今天晚上的杀人灭口时,我们已经在房顶上窥到你们在房内策划安排。”
那店老板看到事情一败露,早不顾身份,露出穷凶极恶的嘴脸。
“嘿嘿,你们最好放我们走,大路在两边,各走一条,大家都安全。否则大家也只有同归于尽的命。我只要下发一个暗示,这栋房屋土崩瓦解,火光融融。”
“你不外就是把这房子支柱锯断,火烧房子,还能做什么,我们城守早已料到。你看湖下面,我们很多同事在湖面巡逻拦截,旅馆的外面我们也重重包围,你走上来时,我们的同事已经把你下面安排锯柱子,烧火的人应该都抓完了。不信你瞧瞧外面。”
刀架脖子上,店老板伸出头看看湖面,只见湖面火光点点,很多小艇在游弋。再看旅馆出入口,几层人围的严严密密,他们手中举着的火把,形成一个半弧形的火圈。
此刻,他才确定大气已尽,无可挽回,瘫痪在地上。
当夜,那些官兵就彻底翻查这旅馆,城守也连夜审讯这店老板,最终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原来店老板就是山贼头,4年前被江陵城剿匪后,洗白后改头换面入城经商,开旅馆。他手下也摇身一变,变成酒店店员。
但恶性难改,偶尔抓住机会干一些抢劫杀人的勾当,不过是比较隐蔽而已。
这座旅馆下面还有一个二层地下室,地底下有一条暗道直通地下河,所以杀掉人在地下室被肢解,直接丢到地下河里面去让水冲走。
地下室常年潮湿,血气与潮湿空气混淆一起,日久就有一些腐臭的气味,兰宇翔与乔雪茹在楼梯口闻到的气味就是这种味道。
当晚他们也想照常如故一样把兰宇翔、乔雪茹杀掉,再抢夺银两,因为他们俩要告发。却不知兰宇翔早认知他们的企图,从城守那里弄来1500文币,引诱他们晚上行动,来个现场抓获。
城守破获多年的人口失踪大案,又抓获围剿逃脱山贼。
案情一公布,即引起全城惊讶,想不到自己身边还躲着一群山贼,也庆幸早日把这隐藏城内山贼拔除,清除城内安全隐患。城里的居民更加尊敬城守了,他声名更响。
这案件也得到江陵城文氏封疆大吏姬安士的重视,这姬安士是姬文昌的堂兄,也是文氏皇族。
鉴于江陵城为文氏国的经济重地,重要物质均由江陵城储备供应。所以派他到江陵城驻守,他只管军事,城内民事治安都归城守负责打理。
姬安士亲自到官衙听取城守汇报,引得城守大为紧张,忙得前后打扫,张灯结彩来迎接。这是他作为城守最为荣光的时刻,自古以来,文氏皇亲从未下驾亲临官衙,这应该算是有史以来的一次。
一是城守确实有本事,剿灭周边山贼,安定城内,城内经济繁荣。二是破获城内这么大的一个案件,也提升公众对城守前所未有的的敬仰度。
所以姬安士过来也显现显现他的存在,别让城里的居民眼里只有城守一人。
城守只知姬安士来犒赏之意,却不知道他来的另一层深意——就是压压城守的气势。无知亦好,至少不会与姬安士挣名利,安心做好自己的民事民意工作。
兰宇翔看到在眼里,也不便明说。不过城守却对兰宇翔是另眼相看,感觉他的智商思维至少高出这里所有人一个等级以上。有意招他为幕僚,助力他管理江陵城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