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过密密实实的人群,终于挤到前面去了。大堂之上坐一个面容刚毅,眼睛深邃,身穿官袍的人,环视全场,自有一番威严。下面两边分列4个捕手,维持大堂秩序,身旁侍候2位助手参谋,作文档记录类。
围观的人虽多,却也井井有条。
堂下坐着2位妇女,其中一位微胖,头发也梳理的整齐,头上还别了一朵白花,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喂奶,小孩安静在怀里睡着了。
另外一个面容比较憔悴,头发也比较凌乱,蓬松的头发稍微扎一下就算应付,双手用力紧抓在一起,明显就是争小孩的那个妇女。
“小孩子,亲谁,谁就是小孩的妈妈”,围观的一位群众小声道。
“胡说,小孩这么小,没法分辨那个是妈妈,谁对他亲,他就对谁亲。凭靠谁亲来分辨谁是亲妈妈,不靠谱”,另外一个人说。
“只要找到原来的小孩,就不可以判别出来了么?看看小孩穿衣习惯。”
“听说城守已经搜索了3遍,都没有找到那小孩。很奇怪。”
“据说我们江陵城下面有一条暗河,直通碧阳湖。如果小孩流进暗河里,就永远找不到了。”
“嘿嘿,这次城守可遇到大难题了。都说城守是我们这里最聪明的人,看来这次策手无策,要出洋相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看到这样的纷纷攘攘局面,找不到有效的证据,一时也没良策解决之道,城守也是搔脑袋。
“肃静,这样哄哄闹闹,如何问询?”城守拍拍案上惊木。
堂上一下安静下来,不再七嘴八舌的讨论,静看城守下一步问案。
兰宇翔向城守举手示意要提建议,他本来就比较高大,他一举手,就有点鹤立鸡群,城守就看到了。
很疑惑他是谁,不认识,他要说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是无解,听听别人的建议,或者也会给判案提供帮助。于是,他招手示意兰宇翔上去。
兰宇翔走近他身边,低头语私几句。城守睁大眼睛,诧异看着他,表示怀疑。
“滴血验亲,事实证明是不可信的。我们已经验过几次,就算不是亲人,血也是能融合在一起的。”城守私语道。
“此一时彼一时,往往大家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却是我们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关键是怎么利用好。用平常的方法,出乎意料,突破常规。我有办法帮你解决目前之困境”,兰宇翔自信道。
“你这种方法,最多也就让她们放弃争夺小孩的权利,但却是无办法分辨出来一个所以然。”城守点出兰宇翔的意图。
“聪明,这也是解决争坳的一种方法,不是吗?”兰宇翔笑笑。
城守看到这种难解难处的局面,想想,也只有尝试一下,总比两个妇人天天在这里骚扰公堂的好。
于是,他对助手作一些具体的安排,并声音洪亮的说:“现在我有解决小孩判断的方法,就是滴血验亲”。
他话音一落,围观的人就哄闹起来,“这根本不是办法,如果能判断出来,就早可以搞定了。”
城守不理会他们,“肃静,公堂之上”。
接着一个助手拿来一个碗盘,有脸面这么大,另外一个拿来尖刀同时到两位妇女面前。
“我的方法,是先从小孩子的肚脐破孔放血在碗盘底,放足够的血形成一个血层,然后再滴母亲手指的一滴血到血层上面,如果母亲的血能渗入血层里面,就证明这个孩子就是那个母亲的。”
“因为小孩出生前是通过肚脐带与母体相连,从小孩这里取血可以验证与母亲血的兼容性,这种方法是比较准确的。”城守说出滴血验亲的方法。
听到这方法,下面围观的群众又轰一声,响起来了。“你这样放血,小孩都死了,城守糊涂了。”
“嗨!肚脐的血与其他地方的血不都是一样的吗?”一人大声质疑。
“那你从肚脐取过血来滴血验亲吗?”,城守反问。
“这倒没有,也没有听过。”那人回答。
“那就是了,既然你没试过,就不要怀疑我的方法”,城守很叱咤的说道。
那两个妇女听了,脸上很凝重,她们也理解其中的厉害。
待助手拿盘到她们面前,她们脸上却是神情各异。看着那熟睡的小孩,又是难以取舍。
但对小孩从肚脐取血,又取这么多血,心里又是担心,放弃或争取到底,她们心里在煎熬。
“我们要对小孩取血了,请你把小孩抱给我。”,拿刀助手说话了。
她们两个才猛然醒悟过来,那个抱着孩子喂乳妇女,不可置否,正要顺从的把怀中熟睡的孩子递出去。
那脸色憔悴的妇女站起来,紧握的拳手放松下来,似乎下定决心。
一狠劲,说:“我不争了”,接着转身向那微胖的妇女说,“我不想我的儿子受到伤害,希望你好好对待他,并抚育他长大。”
接着又伸手过去,想抱抱那个睡着的孩子,但那妇女却拒绝。
那憔悴的妇女,深情的看着那睡着的孩子,露出伤感的表情,又极力忍受内心的悲痛。一狠心转身就往厅外走去。
城守看到此情况,说:“鉴于其中一方放弃,这争夺孩子案件就此结案。”
围观的群众对此结果,明显是不满意的,但又无可奈何。官子两个口,咋办?
一声不响,默默的准备离开,好像在抗议这结果。当然热闹看完了,一场难以解决的案件就此结束。
此时,兰宇翔看到局面的真切,又伏下身子对城守细声说了几句。
这次城守眼睛露出精光,脸上显现满意的表情。突然大声说:“等等,杰妮,我现在判定,那孩子是你的,你可以回来接回你的孩子。”
这时候,兰宇翔才知道那憔悴的妇女叫杰妮。
杰妮听到了,那还没离去的群众也听到了,剧情峰回路转,又回到大厅听判结果。
“在孩子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最爱他的,可以为他放弃一切,这就是母爱。母亲最不想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刚才滴血验亲的时候,对比两位妈妈,可以看的出来,最爱的孩子的就是杰妮,为了孩子不受伤,她宁愿放弃自己的骨肉,放弃争取孩子的权利。从这个行为可以判断,真正孩子的妈妈就是杰妮。”城守说出自己的判断依据。
听到这个判决,围观的群众热烈鼓起掌,为城守的公正判决,理清缘由而鼓掌。
杰妮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孩子失而复得,人生的幸福莫过于如此。
她抱起孩子,走到城守面前,恭恭敬敬的叩了9个头。
看着围观群众的散去,杰妮跨出门外,其他助手、捕手也忙去了。
城守把兰宇翔和乔雪茹引进内厅接待,城守确实要好好感谢兰宇翔的帮忙,解决一难题。
“感谢两位义士的协助,让我解决这棘手的案子。这位兄台居然不用人证物证就让事情水落石出,让内情清楚明了。确实不同凡响,高人一筹。”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兰宇翔他们,用义士代替。
“噢,我只不过是从心里行为学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让人在面临一个关键抉择时,自己的行为表现自己内心世界,从而能判断事情真实情由。”
“心里行为学?”城守和乔雪絮不禁同时诧异。“这是一个新方法?”
乔雪茹到不怎么奇怪,因为兰宇翔讲的一些新奇的词汇,她听到过的。但城守就不同,他对兰宇翔的言辞、思维都是很惊异的,不同于寻常人。
“哦”,兰宇翔知道自己讲的话又让别人起疑了,确实这是时代,没有那些新颖前卫的词语,他讲的,他们未必听懂。
“这也不是什么新词汇,我自己创造的一个口语罢了,只是你们没听惯。就是用不同寻常,区别于传统方法,打破常规的方式去处理一些疑难问题。”兰宇翔在自圆其说。
“是的,你处理该案子的思路,遵从传统思维,却又在传统基础上与众不同,很有成效。对了,不知两位义士如何称呼?”
“在下兰宇翔,这是我小妹乔雪茹,我们到这来是需要官衙协助处理一点事情。”
“嗯,我看的出来,两位不是本地人,言行穿着都有小小的区别。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于是,乔雪茹就把入住那旅馆,盗贼半夜盗窃,早上发现丢钱的事情详细描述一遍。城守听完这事情,知道那旅馆,也不禁皱皱眉头。
“那家旅馆,是有点问题,也有人报过案,也曾经发生过人口失踪案件,一般就是外地人,我们也去查询过,找不到物证,人证,很多事情也拖在这里,一下子无法解决。”
“说丢钱吧,又没办法自证金额,找他赔偿,赔多少,都无所依据。”
兰宇翔与乔雪茹面面相觑,原来不止他们遭受此种情况,也有人到这里报过案,看来那店老板到官衙来也是常有的事情,官衙拿他没办法。
也证明他们预想旅馆有点怪异,不正常是吻合的,他们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看来正常申诉,是不可能把丟掉的钱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