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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满面病色自诊 (4)

精神分裂症在躁狂发作之前的一个先兆,就是两个眼珠无意识地向上方凝视、面红目赤,这种症状称为“视举”、“瞳子高”,很可能是动眼神经核受到了刺激,同时由于睫状肌充血导致角膜周围充血发红。这种病人在躁狂发作之前常常会因头重、头痛而闷闷不乐,整夜眼睑不合,或者晚睡早醒,内心烦躁不宁,表情异常,眼球向上方凝视,眼睛四周发红,不久精神病就发作,毁物、自伤,甚至攻击他人,中医辨证属于痰火扰心。

满面青色——最严重的病色

病色中最严重的是青色,青色比黑色还要严重。现代医学认为青色是血液内还原血红蛋白浓度增高所引起的,中医认为青色是气滞血瘀之色。所以无论西医、中医,都认为青色是气滞血瘀、组织缺氧的标志。青色所反映的气滞血瘀、组织缺氧都是比较严重的病理变化。

常色偏青者多暴躁

有的人天生面色就偏青,也就是主色偏青。偏青主色的人,可能在遗传、生活、工作等条件上和其他面色的人基本相同,只是由于皮肤浅层血管网内还原血红蛋白的浓度偏高,与氧合血红蛋白的浓度几乎相等,还原血红蛋白呈现青色,氧合血红蛋白呈现红色,青色与红色混合就形成了绀色,即天青色。这种人的面色就像用真丝薄绢包裹了绀色所透露出来的色泽。

面色随着季节气候发生的变化称为客色,春天的客色偏青,这是因为冬天寒冷,户外运动少了,接受日光照射的时间少了,人们在室内待了一个冬天,室内空气中含氧量也比较少,气血运行受到一定影响,人们血液中的还原血红蛋白浓度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增高,所以春季面色就会偏青。

其他生活因素也能引起面色的变化,就是我们说的变色。引起偏青变色的主要是性格和情绪。肝主疏泄,可以疏通气机、维持正常的思维和良好的情绪,一般性格比较内向或者性格暴躁,容易生气恼怒、情绪激动的人面色容易偏青。脾气暴躁的人的肝气经常处于肝气郁滞状态,肝气不能正常疏通宣泄,引起气滞,气滞不能推动血液运行,形成轻微气滞血瘀的状态,于是他们的面色也就偏青。

在京剧脸谱中,凡是侠肝义胆、脾气暴躁的人面色大多描绘为青色。比如盗御马的窦尔敦,他的脸谱就以青色为主要色调。我们可以观察周围的人,那些面色偏青的人的性格情绪一般都存在一定问题,有些是急性子,容易发火。

满面青紫,气滞血瘀

青色和人的性格情绪密切相关。满面青色其实是生物的应激本能,人在盛怒、暴怒之际,往往面色发青,气盛胸胀,扬目裂眦,甚至毛发竖立、怒发冲冠。为什么在盛怒之下面色会发青呢?因为怒是一种强烈的情绪变化,当机体受到不良的精神刺激,通过植物神经中枢唤起了身体的应激本能,这时我们的交感神经兴奋了,就使心脏跳动加强加快,支气管平滑肌舒张了,肺活量也增加了。这种本能的反应是为了使血红蛋白充分携氧,以供应运动器官,准备搏斗的需要。所以在盛怒之下,一般先有面红耳赤的过程,这是在交感神经兴奋的同时,副交感神经也在兴奋,毛细血管网开放扩张,血流量增加,氧合血红蛋白浓度增高。当怒不可遏之际,交感神经进一步加强作用,肾上腺释放出大量肾上腺素,皮肤浅层毛细血管网的血管括约肌收缩,立毛肌收缩,横眉立目,面色发青,准备搏斗。面色发青,实际是由于真皮浅层被封锁的毛细血管网内的红细胞,继续与周围组织进行气体交换,氧合血红蛋白完全转化为还原血红蛋白的结果。也就是现代医学所说的浅表性紫绀。所以说,满面色青与血液运行的关系密不可分。

病色中最严重的是青色,青色比黑色还要严重。现代医学认为青色是血液内还原血红蛋白浓度增高所引起的,中医认为青色是气滞血瘀之色。所以无论西医、中医,都认为青色是气滞血瘀、组织缺氧的标志。青色所反映的气滞血瘀、组织缺氧都是比较严重的病理变化。病色的青色有青白、青紫、青灰、青黑等不同的颜色,真正纯青色的并不多见。

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气虚或虚寒,不能温血行血,就会导致血液瘀滞。我把瘀血的表现概括为一首歌诀:

刺痛绞痛,部位固定。

持久拒按,夜间加重。

青紫暗滞,肿块积证。

肌肤甲错,毛发不荣。

瘀血导致的青色一般呈现紫蓝色,在嘴唇和指甲最明显,严重的可能蔓延到全身,这是由于血液缺氧而二氧化碳增多的原因。在发生呼吸障碍或者循环障碍时,我们常常能见到瘀血的青紫色。局部的瘀血则会引起局部发青发紫,比如腹腔有肿瘤压迫下腔大静脉时,下肢就会青紫。

与皮肤颜色青紫的道理相同,当满面青紫或者口唇青紫的时候,大多数也是因为心气虚寒、血行瘀阻,或肺气闭塞、呼吸不利所致。如果一个人突然面色青灰,口唇青紫,四肢冰冷,很可能是心血瘀阻的危重病证,必须紧急送往正规医院抢救。

满面色青主剧痛

很多疼痛都是因为气血凝滞所引起的,所以人在疼痛的时候面色大多是青紫色的。当体表局部静脉回流受阻,使浅静脉充盈饱满,就会呈现青黑色。邻近部位的毛细血管也会因受阻而血流缓慢、发生瘀滞,导致组织缺氧,使局部温度降低,从而出现紫绀。所以颜色青紫常与寒、痛有关。

我们医院曾经收治过一个病人。他是在临下班时,突然感觉非常饥饿,所以就到别的同事那儿找到几片饼干,但他还没走回办公室,突然颜面口唇青紫,疼痛难忍,跌倒在地。送到医院后,同事紧急掐按他的内关穴,给他服用了扩张冠状动脉的药物,使他的疼痛逐渐缓解。送到医院之后又给他做了冠状动脉造影,诊断为心肌梗死,最终给这个病人做了冠状动脉支架。

中医所说的“心痛”,大多数和现在所说的心绞痛、心肌梗死的临床表现相似。一般剧烈疼痛可以引起紫绀、面色发青、口唇青紫,伴有明显的精神淡漠,剧烈疼痛还会引起休克。泌尿系统结石导致的肾绞痛、胆结石、胆道蛔虫引起的胆绞痛,严重者也会满面色青。

中医学所说的外感温热病,相当于现代医学所说的急性传染病伴有高热。当热病发展到面色发青,同时又有头脑剧痛和手足躁动不安等症状,足以说明病变位于中枢神经系统所在的颅腔内。可想而知,头脑疼痛是由于颅内压增高,手足躁动是由于大脑的运动区受累,满面色青则是由于发生中毒性休克、颜面紫绀所致。

上述的心、脑疾病发展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疼痛的剧烈程度不言而喻。其他如腹腔脏器急性穿孔,也有剧烈疼痛和创伤性休克或中毒性休克发生,脸色一般是先白后青,甚至青黑。

满面色青,慎防肝病

有一种疾病,是我国发病率比较高的常见病,到目前为止在全国有1.3%的人感染,一个人如果感染了这种疾病,对他们的婚姻、入学、就业、出国、社交都会带来诸多不便。这种疾病就是肝炎。

西医说的肝就指肝脏,肝病就是我们的肝脏发生了具体的病证,比如传染性肝炎,或者是肝癌,或者是肝硬化这些器质性病变。中医的肝比西医肝脏的概念要宽泛得多。中医认为肝是人体内部的一个血库。肝主藏血,不但能够储存血液,而且能够调节血量。人的血量是一定的,约占体重的8%。如果你的体重是50kg的话,你的血就有4kg,大约是身体的1/13的样子。对不同的人来说,这个数字都是一样的。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当我们跑步的时候,周身需要的血液就多;当我们跑完了坐下来了,周身需要的血液就少;当我们躺下睡着了,周身需要的血液量就更少了。所以我们的血液需要有一个储藏的地方,肝就是藏血的。肝储藏血多了,周身的循环血液就少;肝储藏血少了,周身的血液就多,肝是起调节血量作用的。

中医认为人的五脏——心、肝、脾、肺、肾——都和人的精神活动有关系。其中,肝是主谋略的,人思维能力的强弱、性格是外向还是内向,都和肝脏有关系。肝还主情绪,肝脏还能够调节人的情绪的好坏,要不怎么一个人脾气太暴躁的时候我们会说“肝火上行”。肝的这个功能又叫“肝主疏泄”。肝能够让人气机疏通宣泄。这样的话,既保证血液循环的正常,又保证情绪的正常,保证思维谋略的正常,保证消化功能的正常,几乎可以牵扯到全身,不但调节我们的血量,同时还控制我们的情绪。

一个人要是肝气郁滞不通,情绪最近发生了问题,可以反映在他的脸上,一般面色都发青。

青色也是气滞的表现。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气就像一个特别好的、武艺特别高强的元帅一样,两军对阵,这位元帅凭着自己的武艺振臂一挥,大喊“冲啊”,所有的士兵跟着他势如破竹,一往无前。人身的气也是这样。气滞就是全身的气不能够顺畅地周流了,之后不能帅血前行,不能使全身的血液保持畅通的状况。而气的宣泄、气的疏通,完全靠肝脏。所以肝气是不是疏泄,对人体气血的运行影响很大。当气血不通畅的时候,表现在脸上也是脸色发青。

肝病引起的发青可能表现为满面青色,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把谁的脸都气青了,这种青在日常生活中很常见。但还有一种情况,有的人脾气比较急,但是修养比较好,他自己生闷气,不表达出来。其实生闷气对自己的伤害更大,这时候,即使没有满面青色,也会在肝的色部显现出青色。所以我们看到京剧脸谱当中的窦尔敦形象,就能想到他脾气急躁、比较容易恼怒。

患肝硬化、肝癌这种慢性肝病的人,他们的面色大多是暗淡无光的青灰色,要么是黧黑灰暗,要么是青中透棕黄,就像黏土的颜色一样,颜面虚胖、干涩、憔悴,眼角部位的皮肤呈青灰色,即“眦青”,甚至整个眼眶周围都有色素沉着。病人常常还有肝区疼痛、两肋胀痛、消化不良等症状。这种青色和血色病的色素沉着很相似。血色病是因为身体铁代谢障碍,含铁血黄素沉着于真皮层,所以皮肤也呈现青灰色,大约有85%以上的病例会发生肝硬化。

面色发青,“肝风内动”

肝除了主藏血,肝还主筋,可以控制筋的运动,保持运动的灵活与适度。肝有病了,就无法控制筋的运动,筋的运动超出正常限度,便会发生抽搐、痉挛,这和自然界风吹树梢、树枝摇动的现象有相似之处,所以我们称之为“肝风内动”。

小儿惊风就是小儿惊厥,发病突然,有四肢抽搐的表现。小儿惊风有急惊风、慢惊风两种,这是因为肝风有虚有实。面色深青,或者深青中有红色,多数属于实风,表现出来比较剧烈严重,如全身抽搐、痉挛,动作幅度一般很大、频率很快。

经常有这样的孩子,平时嘴唇四周发青,心情烦躁,爱吵爱闹,又不好好吃饭。如果感冒了,高热不退,突然鼻梁变成青色,中间掺杂红色,随即满面发青,这就属于热极生风,必须赶紧给他清热熄风、定惊安神,才能逐渐平定下来。

如果抽搐而面色淡青或青白,多数属于虚风。虚风一般比较轻微缓和,表现为四肢颤动、蠕动,幅度一般不大,频率也不那么高。

满面青色主死证

面色青紫,病情一般比较严重。由于古代医疗技术条件的限制,在古代文献中,记载着许多青色主死证的条文。古代所谓青色主死证,很多是有实践根据的。尽管现代医疗技术飞速发展,但是这些古代文献至今仍然具有一定参考意义。

例如,古代文献中这样记载:“色见青如草兹者死”,“面色先青,百节皆纵,目环绝系,一日半死”。就是说,当面色青里带有枯黑,就像冬天的死草色,先是面色青,然后会发生弛缓性瘫痪,接着瞳孔渐大、眼球不能转动,这是高危的表现。这个案例用现代医学原理来解释,就相当于真性紫绀,是由于血液中还原血红蛋白浓度增多引起的,当周围循环毛细血管中还原血红蛋白每100mL超过5g时,就会出现紫绀,血液中还原血红蛋白的浓度越高,紫绀的颜色就越青,以嘴唇、舌头、口腔黏膜、鼻尖和四肢末端最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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