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那我甘愿死的人是我,而不是裘楠雅。”
安媛觉得自己很贪婪很可笑。为了得到短暂美味的温暖,竟然愿意拿灵魂去和魔鬼做交易。
心底在笑,越来越大,蜂蛹而上,荡漾在无人回复的心海中,又不知对谁说了一句。
哈哈,看那里,你看到了什么?
嗯,一望无际的湛蓝对吗?
告诉你个秘密,附耳过来,别让别人听见哦!
那天边的尽头,是她坠落下来的地方……
既然躲不掉,那就抛下仅剩一点的羽翼,彻底与魔鬼共舞吧!
安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甚至也不知道自己醉了。只觉得脚踏在棉花上,浮浮沉沉不真实到让她厌恶。怎么收脚都躲不掉,胃里翻云覆雨,骤然倾泻。
将她好不容易放在自己床上的男人倏地僵住。
柳彦青感觉额头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下一秒,咆哮声几乎要把整个屋顶吼穿。
“安媛!!”
躺在床上的小人儿气息颤抖,似乎被他喊醒了,睫翼微扬,而后垂下。
“呕——”
柳彦青问:比砒霜还狠的毒药是什么?
答题人柳某激动掀桌:卧槽我知道,是爱情,是爱情啊!
神他妈的爱情!
见鬼去吧!
刚来上班不到半个小时的女员工被叫上楼,心里忐忑不安想着自己最近哪里犯错了,竟然要到老板办公室中。
心情随着一路跌宕起伏,直到站在柳彦青的休息室中,面无表情看着一片狼藉,眼里尽是复杂。
污秽早已被柳彦青嫌弃的清理干净,床上的安媛穿得单薄,但窗子大敞四开,似乎一点都没有关爱女士的意思。
目光在扫去,只见自家老板大老爷们似的坐在扶椅上,一本正经扣着的衬衫此时都被解开,满脸不耐烦。而在往下看。喉结,锁骨,胸肌……
健硕身材让女员工眼睛差点直了,再想想安媛那样子,顿时空气中的怪异旖旎被她嗅进鼻子里。
啧啧,老板可以的。谁不知道安大小姐是南希市最清冷的人物?高雅纯洁、不沾染一丝烟火之气。即使入了狱,出来也没有人敢染指。
老板倒好,把这号人物都搬到床上了。看看安媛的样子,看看柳彦青的衣着,啧啧,不说发生点什么谁能信啊!
柳彦青感觉到火辣辣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扭着眉不耐烦看去,冷声质问:“你看什么呢!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发呆的。速度,把她给我清理干净!”
矫健肌肉紧绷的双臂横在扶椅两旁,不由自主间就露出邪肆气息。他还毫不知情,又拽又烦的表情衬在女员工眼里,活脱脱一只小狼狗好吗!
平日里非要装斯文的柳彦青带着一副金丝眼镜,金扣流苏而下,衣衫规矩勾着唇角,怎么看都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理想型啊!
摘下眼镜前还是温柔儒雅,摘下眼镜后却……
柳彦青沉眸看着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下属,脸逐渐发黑,拾起旁边的杯子便摔在她脚下。“想什么呢,还不赶紧滚去收拾!”
他的脾气一向不好,暴戾恣睢。之所以没近视还带着一副眼镜,完全就是为了按压住心里不耐烦的蠢蠢欲动。他可没有那么多口舌去和男人们耍嘴皮子,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泡几个女人,身体总比男人有意思。但是生意还是要运行,只能听了一个下属说戴眼镜带佛珠,心念静心咒方可平息。
说这话的下属早已被柳彦青一脚踹出去,危险睥睨着他思想迂腐。可背地里却命人去弄个回来。当然这里没有静心咒什么鬼玩意!
戴之前,柳彦青青着脸不情不愿。他这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么?不戴!
现下,女员工认认真真擦拭着安媛的脸,随着身后自家老板左一个“这边”右一个“那边”,背着他不断翻白眼。有种想要摔毛巾的冲动。
这么不满意有本事自己来啊!把她叫上来收拾就闭嘴好吗。大佬似的坐在一旁手不动,嘴巴还唧唧歪歪张张合合,她从摔毛巾的冲动演变成摔老板的怒劲,气愤到想要把这个罗里吧嗦的老板扔出去,让他别再说话了。
从柳彦青开店时就跟着他干的一批老员工早就适应,开玩笑都不在话下。所以有时几个人推推搡搡开个玩笑,柳彦青也不会在意生气。
“老板,你这是看中人家了?”收拾完一切,女员工禁不住斜眸问道。
“屁。”柳彦青呲牙,“谁如果看上她不就等于把麻烦搬回家吗?”
所以他就算是出了车祸,忘记所有人也忘记自己,都不会去喜欢安媛好吗!
“那你在旁边左一边右一边的指挥,从没见你闲成这样!”女员工嗔怒瞪了一眼,“啧啧,再看看你的衣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
柳彦青哑口无言。似乎的确是那么回事。他可从没闲成这样,还能去管麻烦事。
“想都别想了,爱情这葬礼只有我参加你的,你们绝对不会看到我的!”柳彦青怒扬眉,踹了踹旁边的盆栽,还非常认真严肃说这件事。
就看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经历爱情后的样子,打死也不去好吗!
还是和钱钱同床共枕舒服!
“她这是又失恋了。”反正安媛也睡着了,柳彦青不避讳喝口水润润嗓子说道。
女员工若有所思点头,难怪气氛怪怪的。将毛巾放进洗衣机后,笑吟吟看着他:“每场失恋都值得纪念。老板,你和她是朋友吧?不如带她去星期五照相馆,拍几张复古风失恋照,纪念一下。”
男人满脸匪夷所思,不可置信道:“失恋还纪念个毛?再说了星期五照相馆什么鬼!”
“好鬼!”适应他一怒就语无伦次、思维奇葩的习惯,斜眼下倾,“之所以叫星期五,老板你一点都不清楚吗?”
被问的某人很认真的点头。
“好吧,你成天就知道泡妹子,没动过心怎么会连失恋是什么感觉都知道呢。是我傻了。”无奈叹息,倚在门框,屋子里细听的话还有滚筒洗衣机的细微翻滚声音。
下一句,柳彦青脸色剧变。
“星期五照相馆是当年墨少为自己的女朋友开的啊!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墨少。唔,他女朋友后来死了对吧?让我想想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曲小姐还是裘小姐?唉,谁知道呢,反正我也不太关心这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