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墨子琛只给了她两样东西。一是护照,二就是这个手链。
当戴完手链之后,就将护照轻易给了她。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一切问题出在这个手链上。
“嗯。”后者懒散。
安媛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插进来,阴森冷漠的声音,让她寒毛倒竖。
“墨子琛。”是裘清扬。
不知什么时候,裘清扬从书房卧室出来,两人目光都聚在了那里。她手上捏了一本书,安媛有点惊讶,那不是她为了蹲墨子琛时,为了打发时间而消遣的书吗?
墨子琛注意到她手上那本书,精装带着年头有些旧的册封让他瞳孔蓦然一缩。顷刻,脸沉了下来,冷声道,“拿来。”
怎么会在她手上!
“呵,”裘清扬冷笑,掂着手上那本法国出版,幽幽道,“没记错的话,这是那年你和我姐姐去F国买的吧。”
“这本书姐姐这么宝贵着,你却将它扔在地上。墨子琛我问你,你心里是否有姐姐的一份位置?”凤眸锐利,横扫而过带着屠杀气息,目光落在一旁安媛身上,讥笑,“还是说你的心早就不在这里,给了别人?”
刚刚安媛亲墨子琛的时候,都被暗中的她收进眼里。看到男人并没有躲开,反而眼尾倚着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油瞬间泼到她的心上,火烧一片。
姐姐还没有亲过,凭什么这个安媛可以亲!?
后者有些凌乱,她不曾想那本书竟然是墨子琛与裘楠雅一起买的,虽然有些年头,但是崭新的书页像是从未碰过。安媛以为墨子琛买回来没有动过的书,而且还是F国版,便拿起来看了一段。看到墨子琛从侧卧出来后,她也搁在了脑后,貌似最后一次印象是开着放在门口……
墨子琛也愣了,他的确看到安媛手里拿了一本书,但是她叽叽喳喳左一句右一句,愣是没注意到是那本书。
不对,为什么他会没注意到……
“而且这张纸条,”女人手指擒着,夹在指缝中的纸片已经皱巴巴,安媛没明白怎么回事,裘清扬先向墨子琛发起进攻。
“墨少,爱吗?”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鹅毛,可那卷土而来的气势汹汹,铺天盖地压制在地。一时间,竟像像是尖锐的刀尖不停划着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鼓着墨子琛的耳膜。
他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气息混乱急促,看向那泛黄的纸条心里噎住,好似喘不过气,仓皇着,像是被困的野兽,好不容易逃离了笼子,双目赤红,面容微狰。
“给我!”
指骨握着扶手泛白,用了很大力气,安媛屏息看着几欲狂暴的他,心也跟着一停。
好像……涉及到那个人的事,他总是这样。
唯独的区别是,墨子琛并没有像对她一样直接撂倒裘清扬,只是沉脸冷声,强忍怒气。那样子看得小人儿嗓子微干,摸了摸,问自己。
渴了吗?
没有人回答,空荡荡。
她想走,想离开这里。
裘清扬到也没拒绝,将纸条夹在书中,整个扔给了那个快要暴到疯了的男人。噙着嘴边笑,观察他的神色。
安媛的心也跟着那本书吊起来,似乎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她有一种强烈不安的预感,说不清,道不明。但是直觉告诉她,只要墨子琛将那条纸条看了,似乎就再也容不下她。
呼吸都开始颤抖,安媛死盯着刚才还抱住她的男人。
裘清扬不动声色掠过她,见小人儿有些慌张,心里冷笑。
活人还比不上一个死人,那活着还有什么重要性?
一切都凝固住,安媛站不稳,只见屹立在前的男人气息逐渐冰冷寒恶,整个气温都低到了零点。逆着光,看不清神色。
上面究竟写的什么!
心都揪在了一起,只见他捏着纸条就跑了出去,安媛想拦住他,可却被推倒在地。
墨子琛,第二次了!安媛咬牙起身,追了上去。
女人渡步到落地窗前,半掩帘后,慵懒抱臂静等一场好戏。这几日愚蠢急躁的样子不翼而飞,那蹩脚的演绎却没有被人看穿。
是什么呢?
裘清扬不善于演戏,但是她善于剖解人心。拿着墨子琛的过去,拿着安媛的软肋,呵。
姐姐,你看中的男人依旧是那么傻呢,傻的有趣。
淡着眸看到这场戏的主角出现,瞧见那笨笨的小人儿还摔了一跤,击中她的笑点,愉悦笑声溢出,猩红舌尖添舐粉唇,指尖豆蔻都化成鲜血。
太蠢了。
安媛咬牙,这一次摔得太狠了,和刚才的伤痕叠加起来,又麻又疼。眸光随着痛略颤,喘口气,抬头看向那个已经失态的男人。
墨子琛!!
心中揭底斯里吼着,带着哭腔。可现实中,她却满脸麻木,直直望着他消失的地方。
头一次呀,看到他穿衣那么迅速,不到两分钟拎着大衣就出门,连衣袖都拽不到,冰冷的眼神看向她似陌生人。
混蛋。
裘楠雅已经死了啊!
很狼狈,跪在院中,偶尔路过送快递的燕尾服务生,看到一个女孩跪在那里,心中诧异好奇,但是不多言不多语,看了两眼便离开。
“安小姐……”李保姆过来将她扶起,语气都有些沧桑,禁不住劝道:“人各有路,不能强行。人各有爱,不能强求。”
被她扶起的小人儿垂着头,长发遮住脸一言不发,李保姆见到她这样只觉可惜,张口又要劝慰,却反过来被倒扣。
一时间爆发的力气很大,捏的李保姆有些疼,但是还挣扎不开。而刚刚还要潸然泪下的人儿缓缓问道。
“李姨,李祥宇呢?”
闻名一颤的李保姆睁大眼睛,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般,发不出声,牙齿都要打颤。
安媛抬头,平静看着她,“墨子琛罩了您十多年,待你不薄,若是有什么困难为何不找我们,非要去找别人呢?”
说着,眼眶划出泪,氤氲之息聚在鼻尖,她抱住了李保姆,似大受打击一样。
裘清扬微眯,看着后者僵着一下,缓缓回抱她。
“我要去趟F国,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能想明白。”安媛附在李保姆耳边,轻声低语,唇看起来都没动过。
自打她出狱之后,墨子琛将她的身份证照都重新办了一边。安媛也没有什么可带的东西,就将垃圾倒了,顺便把某狐狸也扔进垃圾桶中。
在他没好之前,在自己心情没好之前,还是冷静一下吧。
像是逃避,一言不发的离开。安媛也在路上想过很多种可能,惴惴不安,这很容易让旁人误会自己是为了逃避麻烦而跑路。
可,她说了去F国,应该会相信她吧?
至于墨成华那边……
啊啊啊烦透了!
四周的人奇怪看着坐在候机室中,低头揪着自己头发的女孩儿,似乎下一秒就会奋袂而起。坐在她身旁的乘客都不禁往旁边坐了坐,离这个像定时炸弹的安媛远一点。
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