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异师堂的能人,不知道大佬哪来的兴致这样折腾一群普通人?”袁浩淼盯着薛剑柯怀里小鸟依人状的小罗。
“你知道现在世界的格局吗?”小罗漫不经心拨开薛剑柯的衣襟,用手指感受着他的胸肌,随口说着。
“虽然见过大大小小的种族和人群,但是能称得上势力的也不过就是元力协会吧。”袁浩淼沉吟片刻回道。
女子轻笑一声,手指慢慢滑到薛剑柯腹部,“你的朋友还真是个雏儿。”
薛剑柯轻轻皱眉,“从元力协会那儿得到的消息他成为元力者也才一周而已,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别磨磨叽叽,有话就说。”
“好嘛,不要凶人家。要说元力协会是已知大陆最大的势力倒也没错,只不是是不是铁板一块也就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了,呵呵。”小罗撒了个娇,说到最后已是讽刺的语气。
“难道探索区域之外还有势力?”听出了小罗所指,袁浩淼接口。
还未等小罗回答,他又接着说道:“不该啊,从两百多年前元力以不可查的原因突然在大陆兴起,无数强者就有试图跨过包裹大陆的隔断之海。不过有记载的零散消息有提到,越往隔断之海深处航行,元力的削减就越明显。所以大部分人都相信就算在隔断之海外有生命存在,他们应该也不具备掌握元力的条件。”
“那元力之外的力量呢?”小罗左手捏着薛剑柯的紫葡萄,右手捏着一颗内蕴暗红光芒的结晶。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异常事件是隔断之海之外的势力制造的?”因为信息量过大,袁浩淼一时间不大确定。
“还是珂少你来说吧,外面来了个客人,我去迎接一下。”小罗面色一凝,手指依依不舍从薛剑柯襟中滑出,起身走出了门。
“说来这次的事情主要是赖我。
我在天府市毕业后被分配到潭州市周边某个监狱当狱医。监狱的工作又多又累,每两天还要值个通宵的班。但即便如此我也干得很卖力。
直到一次因为同事误诊,病人死在了监狱里。我是最后陪在病人身边的人。那男人在临终的时候紧紧抓着我的手,说他举目无亲,只希望死后能回南方的老家。”
“你那时还没进入元力世界吧?”
“嗯,那时我就是个刚进社会的孩子。凭着一腔热血我请了一周的假,坐了三绿皮火车,去到了他的故乡,全临县。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当地人没有因为我带着一个骨灰盒回避我,还帮我找到了当地有名的风水先生请教下葬的时间。
恐怖的事情就是从这里开始了。”
薛剑珂似乎触及到了不想回忆的部分,双手颤抖着从裤兜掏出了一包茶花牌香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才继续说道。
“风水先生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当地人口音有点重我听得二懂不懂,只大概知道他叫叶成翔。我向他说明来意后他二话不算开了一卦。
话说堪舆之术我还只在电视上看过,这个老头并没有用到常见的罗盘,而是拿出了八根铜制的长条状物,每一根都比砚台小了一号,他叫这舆签。
八根舆签以乾(?)、震(?)、坎(?)、艮(?)、坤(?)、巽(?)、离(?)、兑(?)的八卦方位摆好。老头双目合上念念有词,桌上的香炉袅袅生烟。
几分钟过去舆签一动不动,除了香短了一大截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你知道我从来就对这些老玩意儿心存疑虑,于是望了望屋外的绿色植物,舒缓下眼睛。
最多就十多秒。等我再回过头来,老头圆瞪着双眼死死盯着桌上的舆签。而本来呈八卦方位的舆签竟摆成了个死字。
他两眼布满血丝抖着双唇一直用方言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也是被吓坏了,赶紧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我把骨灰盒草草落葬后准备立刻离开这个地方。等我来到火车站却被售票员一脸微笑告知铁轨损坏暂时没法乘坐火车。
我没办法,只好暂时回到县里打算坐车去临近的火车站。
本来正正常常的居民全变了。
走在街上他们全都带着古怪的笑看着我,嘴唇轻微翻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因为声音太低我始终无法分辨。
那时我已经很慌张,只顾得闷头往汽车站跑。
跑到车站的我气都喘不过来,万幸大巴车上售票的大妈还是正常人。
她一脸疑惑看着我,也不问我去哪,只说了句快上车吧。
我心神稍定,坐到了汽车最后一排。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浓浓的汽油味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大妈从第一排开始收钱,起初她还和前面的乘客有说有笑,走着走着她慢慢变得沉默不语。
直到走到我面前,我问她车票多少钱,她笑着对我说......”
说到这,薛剑珂似乎无法负荷回忆带来的恐惧,把脸深深埋进了双膝之间。
袁浩淼搂着他的肩膀轻拍几下以示安慰。
“话说他们是怎么笑的啊?难道和那个微笑??的表情包一样吗?那我可能会当场笑出声。哈哈。”袁浩淼打算分散下薛剑珂的注意力,故意说了些有的没的,还非常配合地干笑了一声。
房间灯光闪烁,薛剑珂慢慢抬起头,光影中他的嘴角拉出瘆人的幅度:“就像这样。”
袁浩淼瞬间倒弹几步,后背撞在墙上。右手手刀聚集元力随时准备出手。
薛剑珂缓慢站起来,但和正常人不一样,他的起身像是被拉长的影子,扭曲而违和。
“小浩,你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吗?”
袁浩淼吞了吞口水:“做女人挺好?”
薛剑珂愣了愣,阴沉沉道:“你走不掉了!她说完后前排所有乘客身子不动,脑袋却转了过来,脸上戴着一样的笑容。这时我才读出来,他们嘴唇翻动说得都是一句话。你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