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安保措施极为到位,阮媚紫尖叫声传出不到片刻,四个虎背熊腰,挂着电击棒的大汉气势汹汹冲向袁浩淼二人。
“不准动!”
两个保全人员抽出电击棒在一旁虎视眈眈,另外两人则是反扣住袁浩淼和瓶男的手,把两人当犯人一般对待。
袁浩淼用出少许元力,就把靠近的两人逼退,像是遇到了空气墙再怎么都无法再迈出一步。
他面带疑惑望向瓶男,
“怎么回事?”
瓶男脸色白得和保龄球瓶别无二致,小到古怪的脑袋重重摇了摇,往写字楼外跑去。
只留下一句“对不起”,却是对阮媚紫说的。
袁浩淼追出去时还听见阮媚紫数落着前台和保全,
“你们怎么搞的,什么人都往大楼里放,没有安全意识。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
其中一个保全不服气还嘴,
“我们以为他穿的道具服,还以为是被邀请过来参加什么活动的。”
“对啊对啊,我们哪知道世界上有这么恐怖的怪物,阮姐你是怎么惹上他啦,要不要报警。”
阮媚紫脸色阴晴不定,想了片刻还是开口,
“算了,让他知道怕了就算了,没必要和这样的怪物较真。
我掀上去了,你们看紧点。
再把他放进来你们的工作保不保得住我就不能保证了。”
袁浩淼快步追上瓶男,
“这就是你要感谢的人?”
“不是的,软妹子她人很好的,她可能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说到后面,瓶男自己都低下了头,看着水泥地上自己保龄球瓶一样的影子。
“他们说的也没错,我是个怪物,我从小就是怪物。”
瓶男伸出他的手掌,此刻他的皮肤惨白,有一种塑料感,五指一般长短,指头也没有什么皱褶,仿佛带着塑胶手套。
“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从哪来。
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人愿意和我玩,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就连放饭的大妈都懒得多看我一眼。
我走到哪都只有背后的指指点点。
他们不敢和我对视,因为我是怪物。
一直这样,到了十一年前的一个夏天。
附近的女子高中组织了给孤儿院送温暖的活动,软妹子就是其中的一人。
她穿着白蓝相间的校服和白色运动鞋,当她们来到我们的区域时,她对我点了点头,笑着说了声“hi”。”
袁浩淼走在瓶男旁边,静静听着他的回忆。
哪知道等了半天,瓶男都没有再说话,仿佛整个人都沉入了自己的回忆。
“不会你们两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吧。就这?”
袁浩淼不敢置信望着红彤彤脸蛋的瓶男,心想这不会是个变态吧。
若事情只是如此,那阮媚紫还真是有点无辜。十一年前对一个陌生少年随意笑了一笑,然后就被纠缠到如今,想想都有点不寒而栗。
瓶男似乎对袁浩淼的心思有几分明了,他摇摇头,
“还没有完。
那年夏天我就开始出去打工。
白天是物流公司的搬运工,晚上一个人守仓库。
夏天过去,我带着给她买的新球鞋,等在了校门外。
她没有变,还是那么漂亮。
其他女生都打着伞或是举起包遮着太阳,只有她,在阳光中自信,开朗,带着笑走了出来。
我把鞋盒递给她,她略显诧异看了我一眼,甜甜笑着接过了我的礼物。
那一瞬间我觉得一切都值了!为她做再多的事情我都可以。
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身体有着无限的能量,恨不得立马冲到仓库再背一千斤的货物。”
“她没对你说什么吗?”
“她说她很喜欢我的礼物,但是怕被老师看到挨骂,以后把礼物寄给她就好了。
正好我在物流公司上班,只要一发工资,我就买了礼物,在晚上值班的时候精心包裹,写一封好长好长的信,随着第二天头批货物寄出。
有时候我很想假扮快递员,装作不经意和她在校门口偶遇。不用偶遇那么多,只要能透过校门远远看她在操场上的人影就满足了。
但是我都忍住了,我从没有这么做。”
“哦。”
瓶男没有感受到袁浩淼的冷漠,容光焕发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她偶尔也会给我回信。她会很认真感谢我的礼物,然后将一些她生活中的琐事。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会读不下百遍千遍。”
扑哧。
袁浩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的琐事我猜应该是哪个朋友有了新mp3,哪个女生又有了新项链吧。”
瓶男愕然看向袁浩淼,佩服的不得了,
“你怎么知道?”
“随便猜的,你继续说吧,她从多久开始不理你了?”
瓶男脸色又以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后来她朋友用的东西越来越贵,我无论搬再多东西也买不起了。但我怎么能让她失望,我请了一天假,在街上找新工作。
没想到看到一个保龄球馆正在举办业余赛,奖金足足是我一周的工资。
门口巨型的保龄球瓶和我在镜子里看到的身型一模一样。
等我回过神时我已经被一群人拱上了台。
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慌张,手里的保龄球仿佛就是我的拳头我的手掌,虽然很久没用有点生涩,但是我还是轻松赢下了比赛。
那一刻的我仿佛得到了新的生命,原来我生命的空缺就在等着被保龄球所填补。
如果说软妹子带给了我生命光,那么保龄球就给了我脚下的路。
几个月间我从一个球馆打到市级联赛,再到省级。
正当我以为会被选入国家队时,我的师傅找到了我。
他告诉了我元力的奥妙带我走入了元力的世界。”
“你用了多久掌握了元力?”
“两年。我有了自己的能力【球道人生】。还顺便完成力两个c级任务,把协会积分换成了钱。
但是软妹子已经变了。
有人说她结婚了,有人说她傍上了大老板。
反正她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城市,来到了龙卅市。
于是我也跟了过来,开了一家保龄球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