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培培失魂落魄,遭受到严重的打击,一想到损失的那些钱,简直就是割她的肉一般。
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她。
林南筝拍了拍手,跳上三轮车,对着李国民拱了拱手,“就先这样吧,我也得追上去看看什么情况,这边归你处理,一会儿见。”
“行,”李国民拍拍李向昭的肩膀,“行了,跟我回去吧。”
傅星索骑着三轮车,林南筝在车斗上,正在他的身后,她嘴里哼着曲儿,心情无比愉悦。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傅星索听着她哼唱,嘴角也微微扬起来,目光掠过被她擦过的手背,感觉那一块儿似乎还在隐隐的发烫。
“星索,你说刚刚马培培没说完的是什么?她说她在干什么大事,还想找你联手,”林南筝有些猜不透。
傅星索思索了一下摇摇头,“我也说不好。”
“李向昭那个家伙太冲动了,再忍耐一会儿,马培培就说出来了,也就不用费劲儿猜了,”林南筝叹了口气,无比惋惜。
“她没回住处,而是去这边,说不定一会儿会有什么发现。”傅星索说道。
林南筝点了点头,抬头看到那个被李国民安排的人从一条胡同里走出来。
傅星索急忙停下三轮,那人上前一指前面的小胡同,“那个女的进了这个胡同,一直往里,走到最里面的那一家,我在墙角上画了个加号。”
“行,麻烦你了小哥,”林南筝觉得这小伙计不错,聪明又伶俐。
她和傅星索找个地方把三轮锁好,悄悄进了胡同。
小胡同挺窄,偏僻又安静,环境实在不咋地,一进来感觉凉嗖嗖的。
到了那个院门口,一看这院子实在是破,比现在林雷住的那个强不了多少,连个门板都没有,只有一道篱笆门,院子里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小院子不大,东墙根还有一个柴禾垛。
林南筝看看左右没人,她指了指那个柴禾垛,轻轻推开篱笆门就走了进去。
傅星索急忙抢先一步,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后,拉着她快步走向那个柴禾垛。
林南筝低头看着他的手,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柴禾垛的另一面正对着北屋的窗户,俩人躲在这一面,既不会被里面的人发现,也能听得清里面的动静。
这屋子也寒碜,窗棱上糊着窗纸,上面积了不少的灰,又脏又破,风吹过发出声响。
里面谈话的声音在此时也传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倒是说话呀,你别吓我。”
听到这个声音,林南筝和傅星索快速对视了一眼,这不是……林晴吗!
原来她躲在这里!
就听马培培恨声说道:“晴晴,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恨林南筝了!我现在跟你一样,恨不能掐死她,掐死她!”
马培培近乎低吼,声音里充斥着愤怒和恨意。
傅星索眉头紧皱,林南筝却毫不在乎,甚至还眉眼带笑。
能把人气死,也是一种本事。
林晴语气惊疑,“林南筝?你见到她了?什么时候?”
马培培咬牙道:“就在刚刚,她竟然给我设套,让我上了当,现在把我的积蓄都赔进去了!这个该死的……”
林晴吃了一惊,“你的积蓄,全部?究竟怎么回事?赔给她了?”
“不是,”马培培喘了几口粗气,“是李向昭,那个蠢货,竟然和林南筝联合起来骗我,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一见到林南筝那张狐媚子脸,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林晴眼睛里闪着怨毒的光,“谁说不是,我从小就恨她那张脸,她和她那个妈长得真是像,天生就会勾人!”
她顿了顿,“我没想到,李向昭居然也……你不是说,他被你拿捏的死死的吗?”
“那当然,这还能有假?”马培培不服气,“他是被林南筝骗了,并不是喜欢林南筝,他到最后也没舍得要我的钱,是被他叔叔拿走了。”
林晴没反驳,心里却暗自讥笑,还不是一回事儿?
她沉默了几秒,继续问:“她到底怎么你了?”
“她……”马培培实在说不出口,她总不能说勾引傅星索不成,还反被林南筝给教训了,那也太丢脸了。
“算了,不提她了,你怎么样?”马培培岔开话题问道。
林晴听上去精神并不怎么好,“还是那样,总想睡觉,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对了,你什么时候能让我搬到你那儿去啊,这里又破又冷的,实在不是人住的地方,一到晚上我一个人都怕得不行。”
“唉,”马培培叹了口气,“现在更不行了,我自己都没有地方住了,那地方是李国民租的,本来就是李向昭替我说了几句好话,才答应让我住到过年,现在……”
林晴倒没有多么难过,反而有一丝小窃喜,“那要不然,你搬来和我一起吧,有你陪我,我也就不那么怕了。”
马培培看看四周,她才不想来这个破地方。
“再说吧,我先看看情况,让人发现你就不好了,”马培培敷衍道。
林晴又问:“那你帮我找到方硕了吗?找到他也就好了,他就能带我离开这里。”
马培培叹了口气,“我去过两次,都没有见到他,听他的邻居说,是去哪里进修了,得过一阵子才能回来。”
林晴又泄了气,眼睛里的光彩也暗了下去。
马培培本来想找人说说话解解闷,现在越和林晴越觉得烦。
这地方也确实冷,这么一会儿,腿脚都冻得麻了。
她站起来活动了活动,“我得回去了,万一李向昭发神经再把东西给我扔出来就麻烦了,我再看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那你看看实在不行就搬过来陪我吧,”林晴语气哀求。
“嗯,”马培培声音含糊的回答。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林晴送到她院里。
傅星索拉着林南筝往里面躲,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完全没有察觉,这个姿势已经是把她整个圈在怀里。
林南筝的注意力都在林晴的身上,她感觉林晴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可一时又想不出来。
还有,刚刚马培培说什么方硕去进修了,可明明之前方硕才去过双柳村,再说,都快过年了,进的哪门子修?
林晴送走马培培又往回走,独自进了屋,压根没有发现柴禾垛后面躲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她痛恨的林南筝。
傅星索见她进了屋,正想要活动一下,这才发现和林南筝靠得这么近。
她被他圈在怀里,他的下巴就在她的头顶,她的发丝黑亮软滑,像柔滑的绸缎,隐约还有淡淡的香气,像有魔力一般,直入他的鼻孔。
平时看着她身材高挑,现在在他怀里却那么娇小,那么香软……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耳垂似乎也在发烫。
“星索,你猜马培培会去哪儿?”她忽然小声开口问,从他怀里站直了身子。
傅星索松开手臂,感觉身前一空,一口气也从喉咙里舒散,“我……我也不知道,要不追上去看看?”
他说完牵着她又轻步往外走,没敢看她的眼神,也就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俩人迅速骑上三轮,顺着来的路往回走。
傅星索问道:“那林晴这边怎么办?要把她的行踪泄露出去吗?”
林南筝摇摇头,“暂时不用,目前情况还不太清楚,马培培这么自私的人,可不是个仗义相助的主儿,她这么帮林晴也不会因为她和林晴是亲戚,一定是有所图。可现在林晴落魄成这样,究竟有什么是值得她……”
她说到这里猛然一顿,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一闪,有一个念头闪得飞快,快得她没有抓住。
傅星索听她语气不对,回头看了看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林南筝还没有想出来,又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马培培。
她一拍傅星索的肩膀,“现在先把林晴的事放一放,咱们先看看马培培在唱什么戏,她一定还隐藏着其它的事,说不定弄清了她的事,林晴的问题也就自动清明了。”
“好。”傅星索点点头。
他就是她手里的一杆枪,指哪打哪。
林南筝没想到,接下来她会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