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培培正在和傅星索表白,腔调温柔又妩媚,手搭上他的手臂,身子不时往跟前凑。
傅星索本能的想要推开她,忽然又听到她的另一番话,只是话没说完,就听到巷子口有人暴喝了一声。
“马培培!”
马培培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回过头,一眼就看到李向昭逆着光线站在那里,他的脸色阴沉,光影和升腾的灰尘都在他身后,像一个罗刹。
她吓了一跳,急忙松开傅星索的手臂,张了张嘴说道:“向……向昭,你怎么在这里?”
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林南筝也慢步走了过来。
林南筝步子稳而慢,一步步逼近,眸子微眯,目光凛冽又锋锐,周身的气势逼人。
马培培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感觉林南筝像步步踩在她的心上。
李向昭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马培培,“你还好意思问我?亏我一心一意对你,还想着拿了工资去给你买衣服,你居然……”
马培培心头一凉,听着他这话的意思就知道他基本上都听见了,再转头看林南筝那一脸的似笑非笑,她顿时明白过来。
“林南筝!是你害我!”
林南筝微挑了眉,“马培培,你有病吧?我害你?你说的那些话是我逼你说的吗?”
马培培双手紧握,怒目盯着她,“星索,你看见了吧,这个女人就是这么有心计,心思就是这么毒!整天陷害这个算计那个,当初林晴就是被她给算计的毁了一辈子,现在她又来害我!你要是跟这样的在一起,一定不会有结果的。”
林南筝低声笑,笑声是无尽的冷意,“马培培,你还真好意思,不愧和林晴是姐妹,难怪你们马家和林家会成为亲戚,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李向昭上前几步到了马培培的跟前,眼睛都有些泛红,“我问你,你之前对我说的都是假的吗?”
马培培沉默了几秒,脑子里快速权衡,她不能鸡飞蛋打什么也捞不着。
她勉强笑了笑,伸手拉住李向昭的手,“怎么会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向昭,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
李向昭垂眸看着她的手,低声道:“我还真不知道。”
林南筝真是惊讶于她的厚脸皮,刚才的话都说成那样了,难不成还能圆回来?
她一转眼,忽然看到傅星索的手背上有一点可疑的红痕,她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握住傅星索的手轻轻为他擦去。
傅星索没有料到她的举动,身子顿时僵住,浑身的肌肉都在紧张,她的手轻轻柔柔的,又软软暖暖的,握着手绢,一下下擦着。
他的心跳如鼓,紧抿了唇,生怕会从嘴里跳出来,他仔细看着她,她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染着金光,皮肤近乎透明,嘴唇浅浅的粉润,一缕发丝轻轻的在风中轻摆。
他的喉结动了动,垂下眼睛不敢再去看。
林南筝并没有察觉到他这一眼的情绪,专注擦完,把手绢揉成团,随手一扔,“真脏。”
这两个字说得轻轻,却重重砸在马培培的心上,脸顿时红了,像挨了两个耳光。
“你说谁?”
林南筝毫不避讳躲闪,目光盯住她,钉子似的扎入她眼底,“说你。”
她这么直接承认,倒让马培培有点语结,“你……”
林南筝哧笑,眼中的冷光凛冽,“马培培,你要是只贪点小便宜,爱点小财倒也没什么,做人嘛,人品差一点,嘴巴刻薄一点,都不算什么,可人心不能坏。你就是属于人心坏了,恶毒、自私、利用别人,为了你自己的私利,可以用任何手段。”
她语气铿锵,句句针似的戳在李向昭的耳朵里,打在马培培的脸上。
李向昭只是单纯,被蒙了眼睛,并不是傻。
他收回手,淡淡道:“培培,我和你之前的那些,都是我自愿的,我们以后就互不相欠吧。”
马培培一听急了,一把拽住他的手,“你什么意思?你要甩了我?”
李向昭不吭声,就是默认了。
马培培面目狰狞,“你居然要甩我?李向昭,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能甩我?从来只有我甩别人的份儿!还各不相欠,你想就这么走,没门儿,赔我的损失费!”
李向昭瞪大眼睛,“损失费?你有什么损失,我……我根本……”
马培培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尖声笑起来,“你根本什么?你想说你根本没有碰过我?哼,那是你自己蠢!能怪得了谁?送到嘴边的肉都不吃,就是一个傻瓜!”
李向昭双拳紧握,眼睛赤红,“你胡说!我只是想心疼你,想对你负责,不想草率!”
“哼,得了吧,哪有不偷腥的猫,我看是你那方面有病吧?”马培培的目光瞄了一眼李向昭的双腿之间,“装他妈什么纯情,谁信呢?不过,我陪你谈了那么久,你该赔我的损失还是要赔!”
李向昭气得哆嗦,脸由红转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南筝真没想到,马培培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别说在这个羞于说爱的年代,就是放在她的前世,这种话由一个女人当街当众说出来也是不多见的。
不过,她林南筝是谁,玩这种浑不吝,她从来没有怕过谁。
林南筝吹了声口哨,转头对巷子口说道:“出来吧。”
话音落,李国民带着两个男人走了出来,那两个男人五大三粗的,有一个还留着络腮胡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马培培一见到他们三个,顿时就有点怂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她假装镇定,“还想以多欺少吗?”
林南筝冷笑一声,“以多欺少还用得着他们三个出现?我们三个也能欺得了你。但是呢,我们三个都年轻,少男少女的,干不了脏事儿,碰不了脏东西。”
马培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林南筝!你说谁是脏东西?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他们,你刚刚不说了吗?李向昭不碰你,那是他的损失,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但说实话,臭了的肉,吃了也得闹肚子,不过呢,他们不嫌弃,抵抗力强,你要赔损失,可以,那就把你的损失坐实。”
她话音没落,马培培就慌得不行了,眼睛瞪得老大,“你——你们,你们敢!”
林南筝上前几步到了她跟前,脸上笑容加深,眼中的冷光却大盛,“马培培,星索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他也是你能碰的?”
马培培对上她狭长的眸子,只觉得那目光里似钩有刺,像要是把她的心都硬生生的钩出来。
她吓得脸色惨白,后退了几步,“南筝,南筝!我知道错了,看在我们也算是相识的份儿上,就放过我吧……”
林南筝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马培培的腿都软了,双手抓住李向昭,“向昭,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那些错话,做那些错事,我……以后真的不会了,求你可怜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别让他们……”
李向昭看着她,说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只是他也清楚,马培培纵然现在认错,这些话也并不是出自真心。
他垂下眼睛不说话,马培培越来越慌,“要不……这样,我把我身上的钱都给你,弥补一下你之前的损失,好不好?求你放过我吧……”
林南筝短促笑了一声,“真有诚意,身上的钱,你身上能有多少钱?要做就做得像个样子。你有存款吧,拿出来!”
“我……”马培培脸色微变,她和李向昭在一起的时候都是用他的钱,她自己的都存起来,时间久了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真是爱财胜过爱命啊,”林南筝偏头看向李国民,“没别的说的,给你侄子出出气吧!”
李国民三个人往前一走,马培培立即尖声叫起来,“好,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如林南筝所料,马培培的确有不少钱,李向昭给她花的那些不说都回来了也有三分之二。
李向昭并不想要,李国民伸手接了过去,孤儿寡母的有多不容易,可恨这个女人还这么压榨,和她在一起以后,李向昭都没有添过一样像样的东西。
马培培非但没有得到好处,反而损失惨重,她腿脚发软的离开,林南筝看着她的背影,给李国民打了个手势。
很快,有一个人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