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见师兄这身道袍应该是有些岁月了,不知师兄是哪位世祖的坐下弟子?”
“世祖?哈哈哈哈,的确算是世祖了,我乃齐云山祖师齐云子坐下的七位弟子之一,你叫我师兄恐怕有点不妥吧!”
什么?祖师爷坐下的七位弟子?那不是四五百岁了!可看他的相貌顶多也就四五十岁的模样,难怪已经不是生人了,“恕弟子眼拙,敢问师祖高姓大名?”
“在下秦羽鹤,今日在此倚老卖老的自称一声“师祖”应该不过分。”说罢拂拂胡须笑了笑。
“什么?阁下是我齐云山的第二任掌门秦羽鹤?听闻秦掌门当年离开齐云山便没了音信,今日何故在此?”文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照眼下的情形,他若是秦羽鹤倒确是合理的,当年秦羽鹤离开齐云山应该就是现在这幅模样,至少看面相上的岁数差不多,他应该是当年离开齐云山后便去世了,然后被人施了符咒,封印起来,所以看上去没有了生人的气息,但模样,甚至是道袍还是当年出走齐云山时的模样。
“我当年离开齐云山后出了些变故,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日后有机会再跟你慢慢相谈,今日来此是想你能留下样东西,念你是我齐云山弟子的份上,若你肯割爱,我便不为难你。”
“师祖可是要这颗内丹?”文心取出内丹亮了亮。
“正是这颗,速速交于我罢。”这炼内丹的心法是秦羽鹤教与长鳞的,但他本人也未曾见过内丹,当他见到文心手中的内丹时觉得这颗内丹有些异样,自己一时却又说不上来,但有一点他可以确认,这颗确实是内丹。
“师祖,这颗内丹乃是大蟒长鳞渡劫前按照你教给他的心法修成的内丹,如今长鳞渡劫失败,命已归西,但这内丹蕴含了长鳞千年的修为,实乃这世间最大的邪物,弟子需将这颗内丹交由当今掌门保管,以免落入歹人手里,至天下涂炭生灵。”文心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秦羽鹤一眼。
“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祖,还是曾经的掌门,难道这颗内丹我还没你们那个毛娃娃掌门更有资格保管它?”
“恕文心难以从命。”文心知道,既然对方来者不善,也没必要再客气,连多费口舌也是徒劳的。
“好吧,我的小徒孙,看来你还挺倔的。”秦羽鹤知道刚才的那些客套已经结束了,文心是不可能靠自己三言两语就把手中的内丹交出来的,于是慢慢张开双臂,身体慢慢抬升,悬浮在空中,“那就不要怪老夫不客气了。”
既然要开打,文心也拉好架势,秦羽鹤既然能当上掌门,必然是齐云决已经修炼到九重了,何况他还是搜神诀的集大成者,内力深不可测,自己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但尽管如此,想要自己乖乖的束手就擒还是不可能的,怎么的也要豁出去了。
秦羽鹤立在空中,朝着文心一掌推来,文心匆忙一闪,掌气过处,在文心刚才立身的地方炸出一个一丈见宽的大坑,文心吓了一大跳,这么厉害!幸亏自己刚才闪的快,没傻傻的接那一掌,否则非被炸成肉酱不可,文心来不及思考,秦羽鹤又是一掌,文心连忙再闪,“轰”“轰”“轰”,秦羽鹤一连打出去好几掌,文心匆忙闪避,但终究还是没有避开最后一掌,被炸出好几米远,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吐了好几口鲜血,心中一阵绝望,完全不是等级的对手啊,自己再回去修炼一百年怕也赶不上他的修为,今天不是凶多吉少,是肯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秦羽鹤举起手中的浮尘,往天空一指,霎时间浓浓的黑雾不断往他浮尘处汇聚,文心从未见过如此招式,但知道定是足以取自己性命的厉害招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剑,转身就想逃跑,秦羽鹤将浮尘往前一挥,一股黑色的狂风扑向文心,文心刚跑两步就被狂风卷到空中,紧接着秦羽鹤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眼前,一掌劈在他的胸口,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一麻,重重的摔在地上,在他摔到地上那一刹那,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都不觉得疼了,他只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在自己同门的手上,还是四百年前的掌门手上,这事说出去谁会信啊,可他确实是这么死的。
“叮铃铃”,一阵微弱的铃声从他的身上突然发出,像是预测到了文心有危险似的,对了,摄魂铃,长鳞之前给他的摄魂铃,文心在绝望中忽然看到来了希望,他领教过这摄魂铃的威力,真是天不亡我,文心一下来了精神,他忍着身上的剧痛,一骨碌爬起来,取出摄魂铃,默念口诀,对着秦羽鹤将摄魂铃轻轻一摇,“叮铃铃”,这摄魂铃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或是从天边传来的,听得秦羽鹤身体一震,“小鬼,你这可是摄魂铃?那九尾的法宝为何在你身上?”
文心一看,原来他果然怕这摄魂铃,默念口诀又匆忙摇了一遍铃铛,只听得秦羽鹤身体里发出千百声孤魂野鬼的惨叫声,秦羽鹤连忙后退好几步,骂道:“那长鳞究竟耍的什么阴谋诡计,竟然将这摄魂铃交给你?”文心也不答话,又摇了一遍摄魂铃,秦羽鹤身上的惨叫声随着第三次铃声响过来得更大声了,秦羽鹤痛苦万分,像是随时有东西从他身体里冲出来,他只得拼命坚持,文心也不迟疑,继续念着口诀,又摇了一遍摄魂铃。
秦羽鹤这下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将衣袖一挥,消失在空中,只听得空气中飘来几句声音:“小友,今日你既然有此邪物,我便不再与你纠缠,但你记住,就算我不找你麻烦,你也要大祸临头了,他日好自为之吧!”
文心见声音飘远了,知道秦羽鹤已经走了,这下他再也坚持不了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咳着鲜血,那秦羽鹤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就算他不来找麻烦,自己也要大祸临头了?难道还有大人物要觊觎自己身上的内丹?到底有什么阴谋?......
远处,一树梢上,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人,面上蒙着面纱,看见文心拿摄魂铃将秦羽鹤逼退,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这大蛇必定有什么阴谋,以他的狡诈,怎么可能轻易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这样一个二流的道士保管?此事看来还得慎重。”说罢,一阵风飘来,白衣人的身影随风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