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玉面蛤蟆脚下生出一道黄烟,黄烟过后幻化成本体的模样,没有了这身人皮的束缚,蛤蟆更加得心应手起来,两只前腿在地上用力一支,把文心拉近了好几步,文心也不示弱,口念焚火决,霎时间剑身火光大盛,文心用力一扯,竟将缠在剑身上的舌头给拉断了,“嗷嗷嗷”,被拉长的半截舌头弹回玉面蛤蟆嘴中,疼得它哇哇大叫,文心也不迟疑,纵身一跃,挥动通红的剑身,要来斩这只蛤蟆。
蛤蟆疼痛间见势不妙,匆忙朝文心吐出一口黄烟,文心刚要着地,见一股腥臭的黄烟扑面而来,赶忙捂住口鼻,心想不好,这烟有毒,赶紧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吸进去一口毒烟,不一会功夫便觉得头昏眼花,难以抵挡。
这玉面蛤蟆趴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腮下鼓得巨大,腮下一收,将这股气收入体内,身体像气球一样被吹大一圈,接着又连吸了好几口气,文心刚回过神,见这蛤蟆已经变得比刚才大了一倍,还没来得及吃惊,这蛤蟆便飞扑而来,一下把他撞出十几米远,撞的文心眼前一黑,心口一甜,赶忙爬起身,吐出一大口鲜血。
“说过今天是你的死期,神仙也救不了你。”玉面蛤蟆被割了半截舌头,说话也变得不利索了,这让它更加恼怒,张开大嘴朝着文心喷出浓浓的黄烟。
被刚才这一击,文心这次真的被打醒了,不敢再有丝毫怠慢,他双手执剑,口念齐云决,剑身幽光泛起,他的身体也慢慢悬在半空中,毒烟打到他的身前像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近不了文心,玉面蛤蟆不死心,再度深吸一口气,喷出一道更浓的黄烟,依旧毫无反应,这时文心慢慢睁开双眼,剑身蓝光大盛,“嗖”的一下,文心化作一道幻影,执剑飞扑向玉面蛤蟆,蛤蟆也连忙化作一道幻影闪开,刚一落地,见那道蓝色光影又扑面打来,连忙再闪,就这样连闪了五六次,只听得一声惨叫,两道光影交汇处,文心的斩妖剑深深的刺在玉面蛤蟆的胸口,蛤蟆身体慢慢变小,化为原始的大小,一阵微风吹过,蛤蟆像烧尽的灰炭,随风飘散。
文心一把瘫坐在地上,虽说有惊无险,但刚才那两下确实是伤了元气,这会他头上大汗淋漓,刚才的毒气让他有些四肢无力,只能大口喘气。
在蛤蟆的灰烬中,文心发现有个小东西夹杂在其中,他走上前用剑挑开,发现是个很小的木制人偶,上面插了七根针,这个东西文心知道,叫提线人偶,是南方御魂术中非常少见的手段,这种蛊术很阴邪,被操纵者有自己完全的意识,但对操纵者却是言听计从,所以操纵者一旦下达了命令,他们会千方百计去完成,重点是这提线人偶不但可以对人下,也可以对妖下,所以一般修道的人很少有人愿意去惹懂得御魂术的人,因为他们自己一般很少露面,却隔三差五的派被操控的人或妖前来骚扰,赶之难尽,杀之不绝。
忽然文心感觉到远处有些不对,刚才被玉面蛤蟆的妖气给遮盖了,这会他分明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丝妖气。
“不好,还有妖怪!”
文心匆忙转身,执剑环顾四周,却发现这丝妖气已经散了,应该已经走了,文心刚经过一场大战,这会确实没有精力再去追了,他赶紧收拾收拾,提上行囊继续赶路。
刚才虽说险胜,但文心这会却总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经过与这蛤蟆的一战后,本是最虚弱的时候,为什么那藏在后面的妖怪却不现身,无论是妖怪来寻仇的,还是来抢夺内丹的,刚才都是最好的时机,它为什么走了?它有什么目的?
日沉西山,文心找了个村庄歇息,第二日继续赶路,经过这一夜的休息,他已经恢复了体力,昨日玉面蛤蟆的毒气也被他都解掉了,算算时日,应该再走五天就可以到齐云山了,但他感觉这几日后面一直没有现身的妖气跟的也紧,离齐云山越近,这幕后的主使肯定越着急现身,这两日肯定还有一战,所以文心不敢怠慢,走在路上也是十二分小心。
文心出了村庄,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在前面的路上看到有个道人独自一人立于大路中间,背对着他,手执浮尘,身上穿着跟自己有些相像的道袍,这应该是齐云山老款式的道袍,早些年齐云山曾换过一次道袍,所以这身衣服已经有很多年了,此人气定神闲的立在那里,像是等候自己多时了,最近的情况让文心有些疑神疑鬼的,他不确定此人是碰巧遇见还是在这里等候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此人是背对着他,应该还没看见自己,不如避开便是。文心想完便准备绕过此人,文心快走近这道人时,哪知这道人突然转过身面向自己,问道:“这位小友为何见到同门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啊?”
这一转身吓了文心一跳,此人分明也不是活人,虽然外表与常人无异,混在人群中也不会被发现,但分明感受不到半点活人的气息,何况他这身道袍文心也没见过,只知道齐云山在第四任掌门时换成现在这身道袍,距今差不多快两百年了,难道“此人”还是两百年前的僵尸不成?
看来确实大意不得,文心作了个揖道:“在下太素宫大弟子文心,敢问师兄是我齐云山哪处的弟子,在下平日里云游惯了,实在眼拙,未曾见过师兄”。
“原来是太素宫的弟子,你没见过我实属正常,莫说是你,下从山中的伙夫,上至当今掌门都没有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