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家中,龙夕在焦急的等待着,她知道钟离梓如果得胜了一定第一时间赶到自己这里来,但是这会天已经黑了,无论多么激烈的战斗都不可能持续一整个下午还没打完的,此时的钟离梓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龙夕一个人坐在屋里偷偷的抹眼泪,叶斐母亲过来送饭的时候只见龙夕一个人一言不发,问什么也不说,饭也不吃,她知道龙夕应该在为中午那个人在担心,但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跑回去找叶斐父亲,叶斐父亲赶过来时看见桌子上的饭菜一点也没动,就坐下来问道:“龙姑娘,中午来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龙夕见他夫妻俩都来了,再不开口有点不合适,毕竟自己是寄人篱下,但又怕说钟离梓是自己的徒弟会让叶斐父母觉得诡异,毕竟龙夕这会看起来比钟离梓还要年轻些,便小声道:“他是我的一个故人,是之前齐云山的掌门。”
“齐云山的掌门?就是人家常说的钟离半仙吗?”夫妻俩惊道。
“对,没错,就是他!”
“前阵子还听恩人文心师父说,我们家小叶斐在齐云山很讨人喜欢,尤其是齐云山的掌门,叮嘱过他好几次,叫他好好照顾我们家叶斐,没想到钟离半仙看起来这么年轻啊!”叶斐父亲说得兴高采烈,尤其是提到儿子的时候,眼神里都是骄傲。
“真可惜啊,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家里烧饭,没看到,像这种仙人,我们平时真是很难见到啊!”叶斐母亲说道。
“下午我听村里人说,半仙和几个妖怪飞走了,放心吧龙姑娘,钟离半仙的法力天下闻名,区区几个妖怪算什么,你不用担心,没准他这会有事回齐云山了也说不定!”叶斐父亲笑道。
看来钟离梓的事还没传到这里来,不过这里是小山村,村里的人只关心庄稼、收成和七大姑八大姨家的琐事,没几个人会在茶余饭后提到江湖上的事,龙夕想到这里心里更加担心了,她知道钟离梓不可能回齐云山的,而且既然知道了自己在这边,他也不可能回洗月湖的,她叹了口气道:“叶哥叶嫂,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龙夕是个大美人,自从住到叶斐家,周边村子的人都过来打听这龙夕是何方人氏,是否婚配,经常会有人在他家门口转悠,只为一睹龙夕的芳容,叶公夫妇俩也旁敲侧击的问过龙夕,但龙夕只回答自己现在是火居的道士,不曾考虑过婚配的事,如今叶公夫妇见她竟为钟离梓那么担心,觉得他们俩应该有点什么,只是不太好意思问,便悻悻地安慰了几句就回去了。
深夜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龙夕立刻冲出去,打开门栓,只见文心背着重伤昏迷的钟离梓站在门口,赶忙放他们进来,这会叶斐父母听到敲门声也赶了过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钟离梓抬到龙夕的床上,文心这才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叶斐父亲连忙给他倒了一碗水,问道:“恩人,你怎么来了,钟离掌门怎么了?”
龙夕坐在床边,拿着钟离梓的手,给他号脉,说道:“他气息很弱,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所幸都不是致命伤,以他的修为,多调养几日应该没有大碍。”
文心几口水喝下去,用湿透的衣袖擦着额头上的汗说:“师叔,你是不知道,我早上刚跟钟离掌门提到说你在这里,他一溜烟的就跑过来找你了,他修为高,有腾云驾雾的本事,我就没有,而且我前几日还受了重伤,只得一路用神行决往这边赶,一直赶到中午,看到路边的大山里打得是天昏地暗,地动山摇的,你都不知道,那妖怪为了打钟离掌门居然把山都搬起来了!好家伙,钟离梓居然一下把山都给劈开了,那场面,几辈子都见不到,真的是神仙打架啊!”
叶斐父母都听呆了,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能把山搬起来的,而且居然还有人能把山劈开,他们一直以为这些只有说书的才敢这么说,没想到中午见到的人下午就把山劈开了,关键这还是恩人文心说的,让他们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事的真假,龙夕听到文心这么说也很震惊,小声道:“没想到钟离的修为都已经这么高了!看来他离飞升已经不远了。”
“那后来怎么样了,那妖怪呢,有没有被打跑?”叶斐父亲问道。
“有两个妖怪,一个长鳞,就是黑龙岭那个蟒蛇精,他最后逃跑了,另外一个我也不知道是谁,就是我说的搬山的那个,他最后被钟离掌门杀了,但掌门在与他那场恶战中也受了重伤,幸亏我路过看见了,就把他背到这里来了。”
“文心师父,我替钟离谢谢你了!”龙夕听完赶忙站起来向文心行了个礼,这一下慌得文心一把站起来,赶忙还礼道:“师叔哪里话,这是文心分内事,钟离掌门是文心最敬重的人,能有机会救他是我莫大的荣幸,更何况前两日我去黑龙岭的时候,是钟离掌门及时出手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他,我前几日就死在黑龙岭了。”
“文心师父不要自谦,不管怎么样,你于我和钟离都有恩,在这个世界上,他与我是唯一的亲人,如今他昏迷不醒,理当由我来代为感谢。”
“是的,师叔,掌门他一直很挂念你,早上我刚一说到你的下落,他就立刻撇下我走了,而且下午我在背他回来得路上,就算他已伤成这样,人都昏迷不清了,但嘴上仍旧在念着你的名字。”文心正说着,只听到钟离梓嘴里还是轻轻的唤了一句:“夕夕!”
这一刻龙夕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一下滚落下来,她坐到床边,握着钟离梓的手,而钟离梓在昏迷中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紧紧的握住了龙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