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衙役一字排开,在殿堂之上还能看到沾满血迹的恐怖刑具。
衙役一个个怒目圆睁在配上那恐怖的面容,就算说他是吃人的妖魔,估计也会有人信。
而殿堂之上坐着一个穿着古衣官服的老者,想必应该就是那审判长了。
张思邈看着周围的情形,呼吸急促。自己只在脑海中想象的场面,居然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换谁都没法平静下来。
张思邈被衙役掷在了殿下,审判长眉眼低垂望向殿下的张思邈缓缓开口。
“张思邈!你借医生之职,杀人无数,用病人的生命谋牟取暴利,你可知罪?”
张思邈惶恐的说:“大人,我当医生以来尽心尽职,每个病人我都尽心救治。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我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啊!大人!”
“哼!巧言善辩,每个到庭下之人都会这样说,等经历这拔舌之刑,我看你还怎么狡辩!”审判长冷冷的挥了一下手。
一声令下之后,两边的衙役架住张思邈,一个衙役拿着烧的通红的镊子缓缓向张思邈走来。
看着这烧的通红的铁镊,张思邈冷汗直流,无尽的恐怖差点让他失去理智,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骗了20万,还想害朱大妹的性命?”审判长猛的一下拍在桌子上,大声的呵斥道。
“我从医以来根本就没有骗过钱,每个病人我都尽心医治,又怎么会去想害她?”张思邈挣扎着欲哭无泪。
审判长冷哼一声,转过头一挥手,两个衙役撬开张思邈的嘴巴,手持铁镊的衙役伸出手捏住张思邈的舌头,就当张思邈以为自己要遭此酷刑之时,后殿悠悠的传来一句话。
“等一下”
从后殿走出一个,满脸白发胡须,手持念珠的上人。
“漯河渡上人!”
众人齐身行礼喊道。
漯河渡上人走到殿前,扶起张思邈。
此时的张思邈还没有从逃过一劫的绝境中缓过来,怔怔的望着他。
漯河渡上人笑着看了看张思邈又转身返回殿上说道:“我并不是来救你的,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现在你已经死了,没人能证实你说的话。”
漯河渡上人转动着念珠继续对张思邈说。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我们把朱大妹和钱二宝的灵魂都拘过来,来和你当堂对质,不过这样他们就都死了”
“第二个选择是把你变成无主意识的形态,流荡在这个阳间,而且你要经受这日晒月催之痛,不过能调查出什么就是你的命运。你怎么选?”
张思邈陷入了沉思,他是被钱二宝所害,照理说把钱二宝的灵魂拘过来,钱二宝死了也是自作自受。
但偏偏漯河渡上人还要将朱大妹也一起拘过来,用一个无辜的生命换来自己的安稳,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情形。
那个无尽的雨夜,亲生父亲将母子卖给人贩,那个可恶的赌徒,毫无人性,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父亲。
生母郁郁寡欢没多久就病死了,他逃出了小镇,流浪了好久直到遇到了养母和养父。
“考虑好了嘛?”漯河渡上人微笑道。
“为什么朱大妹也要拘过来?”
“你的选择是什么!”漯河渡菩萨锐利的目光直透心灵的盯着张思邈。
“我选择第二个!”张思邈下定决心毅然决然的说。
“为什么选第二个?你不恨他们吗?日晒月摧之痛你不怕吗?”
“良心!我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坎!这比任何酷刑都痛”张思邈缓缓指着自己的胸口。
漯河渡上人露出了微笑道:“呵呵呵,很好很好,小小年纪就有了菩萨心肠。你在人间医病,死后亦能医心啊。”
“审判长,今天有没有刚死之人?还靠近张思邈的城市的。”漯河渡上人转头面对着审判长。
审判长施了一礼,转头对判官示意。
判官拿起人间生死簿,啪啪啪地翻了起来。
没过多久判官就找到一个对着他们低头示意。
“真有一个。叫陈一凡,享年30,今天午时猝死的,是个特殊调查科的探员,今天要调往张思邈所在的城市,而且是个父母双亡的。”
漯河渡上人微笑着点头对着张思邈说。
“张思邈,我会让你的灵魂附在陈一凡的身体之上,之前的记忆你也能保留。刑侦局那边有个守门人叫徐辉,如果你还想下来找我,你可以找他,记住你的身份除了他谁都不能说。如果暴露了天机,你的灵魂也将魂飞魄散。”
窗外的早市纷纷扰扰,外面的阳光洒进了房间。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手指轻微的跳动了一下。
这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桌子边上还立着一个提拉式的旅行箱,而在桌子上面整齐地放着一本调查证和一封信。
躺在床上的男人发出一些响动,缓缓的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他先缓缓的打量着周边。从他的眼神里就能读到“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去哪?”这哲学三大拷问。
男人缓缓坐起身,摸着头。
“难道一切都是梦?”
他下了床环顾了四周,往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里传来了惊呼声,男人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人,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
愣了一会儿神的男人突然从卫生间夺门而出,疯狂的寻找着什么。他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调查证,颤抖的双手慢慢的翻开证件。
市特殊调查科陈一凡
“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又疯狂地寻找着什么。找到了在床头柜边上的手机,他打开手机搜索新闻。
映入眼帘的一则新闻:“本市附属医院脑外科主任张思邈。。。。”
特殊调查科人事部
接待员看了看陈一凡递过来的调查证和任命信,客气地对陈一凡说:“陈探员,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通知一下我们局长。”
“好的”陈一凡温和的说。
就在接待员要走出陈一凡视线的时候,陈一凡突然开口询问道:“对了同志,你们这里有一个叫徐辉的人吗?”
接待员回过头来奇怪的问道:“你是说徐辉徐组长吗?就是他向科长推荐你的,你们两个难道不认识吗?”
“哦~我们也只是相互听说过对方,看来他对我很关注啊?”
陈一凡笑着说。
接待员哦了一声又笑一声。
“徐组长他说你是年轻一辈里少有的心思缜密,办案又拼命的探员了。这次附属医院的事情闹得挺大的,他就向局长推荐了你。说你一定能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呢”
调查局的楼梯口传来皮鞋敲击的声音,一个略微中年发福,嘴上带着笑,眼睛都快眯成了两条缝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还没有进门就已经把双手伸了出来,一上来就给陈一凡一个大大的拥抱,嘴上笑呵呵地说着。
“哎呦喂,我的陈老弟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好久不见又帅了啊!哈哈哈哈哈”
接待员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俩结巴的问:“你们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陈一凡连忙打着哈哈,抱着徐辉狠狠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哈哈哈,徐组长看来是关注我很久了呀?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热情啊~哈哈哈”
在接待员哭笑不得的表情下,两个人勾肩搭背带着略显尴尬的久久笑声往局长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