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桥睡了一觉,再次睁开眼睛,不只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还有韩谒极尽温柔的笑脸。
韩谒宠溺的摸着梁桥的脸,还疼不疼,梁桥说不疼了,现在几点了?
韩谒看了下时间,二十一点十五分,肚子饿不饿,我去买宵夜给你吃。
梁桥说不吃,紧握住韩谒的手,我想出院,不想待在医院里。
韩谒真的是哭笑不得,既然不想住院,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要让自己受伤呢?
梁桥被问的哑口无言,对韩谒说,刚才肚子不饿,现在好饿,好饿,你去帮我买宵夜吃。
韩谒在网上下了订单,十五分钟后到,梁桥输着液,手不安分的乱动,被韩谒打了手,瞬间安静了很多。
历经九个小时之久,左弈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手术特别特别的成功。
李似隐拎着饭盒,敲了下病房门,然后,走了进来,梁桥一下子来了精神,隐宝宝,带了什么好吃的?
李似隐坐在床边,打开了饭盒,一股香味儿沁入梁桥的鼻尖,大酱汤,用牛肉,西葫芦,豆芽,蛤蜊,豆腐,豆芽等熬出来的汤。
梁桥迫不及待的要吃,韩谒接过李似隐盛的汤,喂梁桥喝汤,李似隐称自己有事儿,饭盒明天再过来取。
梁桥比了OK的手势,继续喝自己的汤,外卖送来之后,梁桥喝汤喝粥两不误,吃的肚皮都撑了起来。
韩谒从卫生间出来,脱掉鞋子,躺到梁桥的身旁,我困了,抱着我睡好不好?
梁桥嗯了声,将韩谒搂到怀中,轻轻的拍着后背,没过几分钟,韩谒就沉睡了过去。
“主人,电话来了!”
“主人,电话来了!”
……
梁桥正打算叫醒韩谒,韩谒猛地睁开眼睛,长臂一伸,将床头柜的手机拿起来,蹭地一下子坐起来,连鞋都顾不得穿,急匆匆去门外接电话。
韩谒这一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梁桥打电话给韩谒,先是在通话中,然后,手机就关机了,梁桥心里逐渐变得不安起来……
“啊!”
一声尖叫声响彻在整栋大楼,荆商转过身,看着梁桥的病房,两三步就走了过去,推开房门,梁桥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头上的纱布被扯开,鲜红的血迹染在地板上,整个人疼的直打滚。
荆商弯下腰,试图将梁桥扶起来,梁桥疼的佝偻着腰,双目猩红,侧脸趴在地板上,口中艰难的发出声音,走,别……别……看。
荆商走了出去,替梁桥关上了病房门,梁桥趴在地板上,紧咬着下唇,拳头紧紧的攥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荆商推开病房门,将地板上的梁桥抱起来,放在了病床上,梁桥的脸色也已经恢复了正常,替梁桥盖好被子,将地板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李似隐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梁桥扎针,从头到尾,荆商一直坐在床边,左右手十指交叉,面色平静,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李似隐正要说话,荆商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转身离开了病房,李似隐按照护士的嘱咐,给梁桥量体温,擦拭身子,很快,低烧就退了下去。
左弈从烟盒掏出烟,准备抿入口中的时候,荆商走了过来,一把扯住左弈的衣领,眸中淬着火光,牙缝里一个个的往外迸字。
“你和梁桥去了什么地方,她的头是怎么弄伤的?”
左弈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唇角带着几分讥笑,荆商,你的眼光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荆商一只手撕扯着左弈的衣领,另一只拳头紧紧的攥着,薄唇间发出冰冷的声音,左明棋,再有下次,我他妈就弄死你。
说完,荆商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左弈在原地。
李似隐将体温计装好,替梁桥盖好了被子,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荆商双手插在口袋,走到了李似隐的面前。
李似隐站了起来,告诉荆商,梁桥的烧退了,等打完这瓶药,就可以舒服的睡觉了。
荆商一只手从口袋拿出,宠溺的摸着李似隐的头发,时间不早了,你去沙发上睡会儿,我来守着她。
李似隐嗯了一声,去浴室简单洗漱,从柜子里拿出被子,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清晨五点多的时候,梁桥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将趴在床边的荆商挪到床上,脱掉鞋子,替荆商盖好被子,然后,换衣服离开了病房。
梁桥出了医院,直奔雍城路地铁站,在自助售票机购买了去上锦区的票,荆商醒来之后,发现梁桥人已经不在了,掏出手机打电话,梁桥的手机压在枕头底下。
李似隐揉了揉眼睛,看着一脸怒气的荆商,才知道梁桥又不见了。
梁桥出了地铁口,在小摊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大口的喝完,将瓶子扔进了垃圾桶,往前没走几步,看见了一家早餐店,走进去要了一笼包子,一碗红豆粥,还没吃几口,胃里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
老板走了过来,小姑娘,身体不舒服吗?
梁桥摇了摇手,抱着垃圾桶吐个没完没了,老板娘倒了杯水,等梁桥吐完之后,让她漱口去味儿。
梁桥漱完口,将垃圾袋绑好,从口袋掏出二百块钱,对不起,弄脏了你的桌子。
说完,梁桥提着垃圾袋,离开了早餐店,就近找了个垃圾桶,将垃圾袋扔了进去。
梁桥扶着墙壁,额头上的汗珠直往地上掉,一点点的滑坐在地上。
“小姑娘!”
“小姑娘……!”
……
梁桥隐约看到人影,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梁桥又做了那个梦……睁开眼睛,就又回到了现实中,眼前的女人穿着凤穿牡丹旗袍,高贵,优雅,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你好,我是顾棠!”
“你好,梁桥!”
梁桥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厅,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地方,顾棠接过服务员端来的姜汤,一口一口的喂梁桥喝。
梁桥没有感觉到不好意思,是因为她盯着一幅画看。
顾棠:“她叫舒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