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考场出来一分钟,辛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估计他是一直在打,不然怎么刚开机就打了过来。他说小染你报考的是什么学校和专业。
我说T大,依旧是T大。
我坚定地说,可是辛澈声音却沉了几分,“想好了就好,努力吧。”说完在寒暄中挂了电话。
过了没多久我就接到了入取通知书,红色的像是请柬。
苏好后来来找过我,她说那天她很抱歉,她不是有意的,只是我一直闪烁的言语加上那一天的事情太过突然,一时让她有些懵了。
我说没事,其实我做的也不好,如果我不隐瞒,早些把我和韩卫的事情告诉她,就不会有着这样的误会了。
她转过身来使劲拍了我一下,她说小染你也太能憋了,什么事情都放在自己的心底,这么大的事这么长时间竟然就没有一点破绽,我看你都有潜质成为国家情报局的一员了。
我仰高头看向窗外那轮高高悬挂着的太阳,刺眼的阳光洒了下来,让人睁不开眼。
我说,其实不是我想瞒,只是一直不相信,一直在逃避,一直认为终有一天会好的……
她走过来,轻轻地拥住我,她说小染,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这么优秀,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笑了笑,用着愉悦的语气说,“阿好,我要返回学校了。”
“返回?”她没懂。挑着眉重复道。
“我打算回去读书,继续深造,这几年光围着一个人转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随着那个人起起伏伏的,一晃就是七年,整个人都快要和时代落伍了,而且我将来打算下海经商。”
她看了看我,目露喜色彩,惊呼道;“太棒了,我也正有此意,将来我们一起合作把事业搞起来,自己也当把老板尝尝。”
“恩。”我重重点了点头。
望向外面,觉得那日头虽然和刚刚一样的的,却有着明显的不同。仿佛高了几倍。却很奇怪的不让人觉得有炙烤的难受,反倒觉得有些温暖。
“对了小染,你报的哪所大学?”
“T大。”我说。
她惊呼:“你真行啊,又是T大,T大的研究生啊,我做了半辈子梦都没跨进去的门槛,你竟然两下子就都进去了,这次更是狠,竟然成了那的研究生,真是厉害。”
“也许是考试的时候运气好,很多东西都是靠懵的。”
“哪有那么多运气可言,我看啊是实力问题,哦,还有一点不是都是说什么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么,我看你啊是情场失意,学场得意。”
“学场?”我抻长音,心里则在思考着这个陌生名词的意思。
“就是学业啊,只是这样说起来不押韵。”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第一次我觉得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会让人觉得这样的舒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所能够说的还都是心里一些浅表的东西,真正的最真实的一些东西却依旧给它们埋在心底的深处,我想我真的是那龟壳似的人,总喜欢活在一个大大的硬壳里,挡下去一切。
但是不可否认,苏好是第一个让我说了如此之多内心话的人。
第一个,我心目中认定的好朋友。
自从13岁那年,我站在梧桐树下哭,她走过来把我扶起,对我说:“不要紧,破皮过几天就好了。”然后笑得明晃晃的,问我:“可以做朋友么?”
我愣了很久,然后点头:“可以。”
就两个字,可是我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一句承诺便是一生的债。”它代表着一辈子的朋友。
越是临近开学,苏启泽那家伙就越是反应奇怪,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绪。
经常回来很晚,看到我也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好像我哪里惹到了他一番。
“阿泽我明天就要开学了,你……”
“我现在很忙,没那劳什子的功夫来接你。”
我有些吃惊,不禁脱口而出,“苏启泽你竟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也没像往常那样和我斗嘴,而是径直走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更加低沉了。
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像是一只无头苍蝇。
“你到底要说什么,直说就好怎么变得……”我话还没说完,那家伙就冲到了我的面前,然后站定久久不说一句话。
“怎么了你倒是?”
他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是我从来没见到过的。
“你们学校是必须在校的。”他握紧拳头,然后爆粗口道,“真******垃圾学校,这年头了竟然还规定必须住校。”
我终于知道这家伙是怎么了,原来,他生气是因为我要搬离了,一直都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有着很多的不舍,很多的回忆。
“阿泽,我想我要搬去学校了。”我难得温和轻声地说。
苏启泽整个人一愣,似乎是心中烦躁的源泉得到了证实,可是却变得更为暴躁起来。
“你去啊去啊,****什么事,和我说个屁啊,老子不是说了忙么。”说着冲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