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辛总,我们吃完了,以后有机会我做东请你搓一顿,今天就先走了。”说着拉起对面的女人也不管她吃了多少就急忙向外走去,在经过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踩着那极有规律的步伐走出了饭店,剩下的只是一桌子的烛光晚餐。
看着那些朦胧的烛光投射在桌子上的影子。我突然转过身,抱住辛澈。
我说,辛澈,别动,借我靠下,就一下。
他说,好,你想靠多久都行。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然后想着刚刚愣神时浮现的那一幕。当年的一幕。
卫,我真的好高兴,这里的气氛真赞。我大惊小怪着,颇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姿态。
韩卫静静的看着我,然后拾起我的手,五指分别穿插,进我的指缝中。
十根手指,紧紧相连,紧紧……
他说,好,等以后我有钱的,咱们天天来吃。
恩。我重重的点着头,然后笑了。
窗外繁花妖娆,姹紫嫣红的,分外婀娜。
“谢谢。”我从他的肩膀上起来,然后略带哽咽的说,但是只是哽咽,并没有落泪。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再对我说些,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好,不说谢。”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辛澈说要带我去兜兜风,我想到了上次他在路边看到我时的那夜,飞速的气流,狂飙的车,一种极限的刺激与欢愉。
让人迷醉的生与死的瞬间。
现在的我,依旧迷恋,甚至可以说是加剧。
我坐在辛澈的旁边,感受着这种晚风凌迟的痛。
他说小染还是围上些东西吧,女人的脸终是怕吹的。
我说不用,我喜欢这种皮肤被割裂的感觉,身体中的每一根骨头也都跟着碎裂。
我喜欢那种声音。
他说好,那我要加速了。
话落,他一脚踩向油门,整个车如火箭一般,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汗,不停地滴落,不停地……
原来我也是会害怕的,直到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刹那我才感觉到双手已经麻木而且冰凉,像是水里的鱼,只是被抛到了岸边,鱼鳞暴露在阳光下变成一片一片,格外的耀眼却也离死亡不远。
我看向辛澈,问出我一直想问一句话题,我说辛澈,你想死么?为什么我总能感觉到你内心里有一股激昂的情绪,而它们是黑色的,感觉起来让人害怕。
他目光盯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害怕么……”良久他突然问道,声音很轻很轻,轻到近乎于呓语。
月色如水,只是不知那涟漪究竟流向何方……
考试的日子即将到了,我仿佛又回到了高考那段黑色的日子里,不过却也单纯的透明,而透明的东西一向让人留恋,似乎它的本质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向往着澄澈而美好的事物,没有人会例外,哪怕他心中充满了阴暗面。
“苏启泽你不要总是弄出声来,这样我没法好好看书了。”我大喊着,在这家伙面前的我仿佛连最初的压抑也得到了释放,不用担心什么也无需担心什么,这种轻松自在的关系让我很享受,也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谁管你看书,都这么大的人了,和人家小姑娘挤什么挤。有意思么?念书念书的,我看你早晚念成痴呆症。”苏启泽撇着嘴,一副不是很赞同的样子。
这家伙从知道我要继续往上攻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嘴脸。
总是把音响开的很大,然后在画画的时候弄的乒乒乓乓的响声,不知道他在和谁吵架。
后来Silly来过一次,说看看我复习的怎么样了,然后狠狠地批评了这只暴龙一顿,所以到现在他还没过来这个劲。总是找我麻烦。
“我说风小染,你把我的那条新买的纯色皮带塞哪里去了?”他大吼着。
“衣柜的第三个抽屉里。”
“没有。”又是一声河东狮吼。
“怎么会?”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衣柜,结果一拉开就看到了他说的那条皮带。
“这不是么?”我递给他,然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哦。”他应道,然后拿过皮带。
我有些火大,他分明是看到了,只是想要折腾我下罢了,这个幼稚的家伙。
“以后衣服什么的别让我找,我又不是你的保姆。”我唧唧歪歪地哼道。
“房钱呢?水费,还有电费,哪个不要钱,所以你做家务活有什么不对,真是麻烦的女人。”这阵子他特别喜欢管我叫麻烦的女人而不是一点都不可爱的女人。
两者想比到底哪个更聪明一些呢?
想了很久,终是无解……
日子在某些特定的日子过真的是太快了,犹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考试的日子到了,我背着个书包然后和那些比我自己小了很多的学生在一起,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蛮诡异的。
在考场上很多题都不会,很多题都叫不准,很多题都不知道怎么答?
总之,很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