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小声应答。
“说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苏好那了。”
“苏好苏好,怎么我最近总能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总之先把自己管好了再说别人。”
我看着他,我说:“韩卫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话已经出了口,他僵硬了一下,仿佛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是啊,连我自己都没有意料到更何况是他呢?
“咳咳……”他轻咳了下,然后走向一旁,点了一根烟,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烦躁的把它熄灭,烟火泯灭间我看到了他那张熟悉的脸,上面布满了疲惫。
我慢慢的走向他,双手不自觉的抚上他的脸,“卫,我们好好的好么?”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明亮而晦涩。
“我们现在哪里不好?”他躲开了我的抚摸,退后一步,只这一步对于我来说却远如万里。
我摸着心口处,突然而来的疼痛太过剧烈以至于我无法再吐出哪怕是半个字来。
他那张冻结的脸,那棱角分明的下颚。那冰冷而麻木的眼神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让人望而生怯。
我转身想要进屋。
“下次别再去管别人的事了。”韩卫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然后转身进屋。
我听到他挫败的低吼了一声,但是想来不会和我有任何关系,现在的我在他的眼中似乎都没有他桌面上的任何一纸的条约来得重要。
这,真是一个女人的悲哀。
夜已经深了,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渐渐有了困意,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睡梦中。突然房门被打开,因用力过猛撞到另一侧的墙壁发出巨大的响声。
韩卫冷着一张脸在我面前。
我揉搓着迷蒙的双眼不知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他手中拎着一件男性的上衣。
我一时竟然没有反映过来,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他。
“这到底是什么?”他一把把我从被窝中拽了起来,粗嘎着嗓音大声的问道。
这一声顿时把我从睡梦中完全的抽离出来,看着他手中拿着的男性上衣服,我诺诺的开口,“别人的衣服。”
“男人的?”
“嗯。”我点头。
“你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我去茶社的时候不小心把茶溅到了别人的衣服上,所以……”
“所以他就脱下来让你带回家中洗?”
“嗯。”我再次点头。
他看着我,那一刻我仿佛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看到了痛苦的神情,但是很快的便消失了,再我还没来得及辨认的时候便已经消失不见,留在我面前的只有一张平静无波的俊颜。
就连盛怒都该死的不动声色。
“下次小心点。”沉静了半天,这样的话语从他口中挤出。
“嗯,好。”我乖巧的点头。
他退了出去,什么都没有再说,门合上了,就连那宽阔的背影都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夜,凉如水。
第二天青晨,我依旧起来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可惜韩卫只是留下一句生硬的赶时间便急急的出了门,面对着一桌子的饭菜我轻轻摇头,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剩下的大概只是麻木了。
也许哪一天我会习惯这种婚姻,就如同古代的婚姻大部分都是相敬如宾可是人们却依然觉得理所应当一样。
因为,情已不在。
而,心,也麻木了。
我慢慢的转身进了厨房,盛了一碗饭,在一桌子的饭菜前坐了下来,我拿起汤匙,轻轻的小啜了一口,然后拿起一旁的筷子,夹着菜色鲜美的菜,那都是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的东西,之前不知尝试多少次,而自己又吃了多少次的失败品,可是如今连一句哪怕是埋怨的话都没落到。
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吃。
韩卫今天的眼神让我觉得很害怕,也许以前是不耐,是冰冷,是刻板,但是今天却是淡漠,令人害怕的淡漠。
我仿佛看到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在裂开,那裂缝太大,并且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前行,我努力的修补一点,但随即它又会裂开更多,因此不论我多努力,就算费劲所有的力气,它都是无法被修补,反而到处布满了创痕,劣迹斑斑的闪着刺人的光芒。
“啊……”我突然使出全力向桌子用力掀去,乒乒乓乓,我听到破碎的声音。汤汁溅的到处都是,碗筷开始满天飞舞。盘子跌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整个餐厅,一片狼藉。
“好痛……”脚踝被落下来的盘子砸到,顿时青了起来。
看着身边这一切,还有那肿胀而疼痛的脚踝,我蹲下身子,无助的抱住了自己。
过了良久我才站起来,从新的,一点一点的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东西。
破碎的碗我一点一点的捡起,然后收走剩下的渣滓。再然后开始拖地,慢慢的收拾起一地的碎片和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