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感觉到无法喘息,心口疼得像是痉挛一般抽搐而而剧烈。
那会不会是一种盛大的悲哀,天空仿佛被着黑蒙蒙的布所罩住,看不到一丝澄明与光亮。
韩卫最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慢慢地下了楼,到了最后一凳的时候,他又顿住了脚步,转身大踏步而来,在我毫无防备甚至呈现呆滞的时候狠狠地抱住了我,他说:“也许我的选择是错了,但是如今已没了退路。但是请你等我,因为那是我走下去的动力与全部的希望。”
我愣愣地任他抱着,大脑还在神游之中,在酒精的麻痹下很难做出迅速的反应。
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间。
回了屋子,不知不觉走到了窗前,男人的身影落在雨中,但是没有奔跑,没有撑伞,而是缓慢地一点点地行走。
突然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纤弱的身姿,她撑着扇走下了车,她面部的表情我看不真切,但想来该是极为温柔的,她一步一步向着雨中的男人走去,然后抬起手,缓慢而仔细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水珠,然后挽着他的手臂,一起上了车,临上车的时候我看到他向这边望来,仅是一眼,却足以让我铭记,那里面有着的即使我隔了这样遥远的距离依旧能够感受到的无奈,带着荒凉与纠结的味道,蔓延……
“小染姐出事了。”小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我收起手中的报纸,有些不悦地看向她。
“怎么了?”
“上次那个要自杀的男人现在又闹起来了,据说还是因为那事,他说咱们飞扬骗他,还说……”
“还说什么?”
小喜支支吾吾地不肯明说。
“他说什么你就直说,干什么支支吾吾的。”
“那个……”她整齐的贝齿咬着嘴唇,然后微微抬起眼睛偷偷地看向我,“他咒你不得好死,说你上次是在糊弄他,你这样耍人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得好。”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现在在哪?”我问。
在外面闹呢正。
我急忙走了出去,胸脯一起一伏彰显的是无法名状的怒气,为了他的事我没少花时间,也已经和于姐郭总商量了,工人们的保险还是要给的,并且他的工钱我已经让财务部门核对过并上报给于姐,不可能出现差错。
当我到了外面的时候他已经被保安抓住,他的双眼通红,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他一看到我便奋力挣扎起来,他说:“你不得好死,你虚伪的让人恶心,我的钱给我,我拿了就走,这样的公司就算给了保险和福利我也不要了。”
“你们放开他。”我说。
保安有些为难地看向我。
“放啊……”我突然大喊道。
其中一个穿着规整制服的保安看着我说:“风小姐,这是于总的意思……”
“于姐?”我蹙眉。
“放了再说。”
“可是……”他皱着眉,一脸难办的样子,他说:“风经理就别难为我们了,于总已经交代说他是精神不正常,把他送进精神病院进行调养,我们已经叫了车,正打算送他过去呢……”
听完这话,一直被架着的男人更加激动起来,像是一只狂狮,使出全身地力气奋力一搏。
竟然硬生生地摆脱了保安的钳制,然后猛然向我冲来。
那脸上的表情狰狞的可怖,仿佛从地狱而来的修罗,他抓着我的肩,像是要把它们捏碎一般,然后开始用力地摇晃。
“你说的待遇,你说的补充,你承诺的一切呢?你们在上位的人都是一个味,克扣了我们的钱不让找理不说竟然还要把我往死胡同里送,我没有精神不正常,我不会去那个鬼地方的,今天我就是死也要先把你这个骗子弄死。”
说完他的手开始上移,带着凉意的手指触及我的脖子。传来一阵战栗感。
大脑开始缺氧,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意思即将脱离的时候我听到他的咒骂以及那上依旧带着狰狞的双眼,保安架着他上了车,临走的时候安慰地对我说了一些话,但是说了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进去,我只是惶然地站在那里,浑身开始一点点变冷,刚刚他离去的眼神太过恐怖,还有那冰凉的手指触及肌肤的感觉,都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体会。
当我缓过来的第一时间去找了于姐。甚至激动地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于姐正在和一个大客户谈话,看到我一脸死沉的表情便转过头和那位客户说了几句话,然后率先走了出来。
“怎么了小染?”她问。
“于姐那个员工的事你为什么不处理,钱为什么不给。”
“我们现在资金周转不开,而且那种现象并不只是他一个,保险更是不能开那个先例,给了他便不能不给别人。”
“可是情况不同,而且那是最基本该有的保证。”
“他们不是精英甚至说在走了一个还可以找到更多的,没必要把钱花在这上。”
“但是在多几个员工像他那样闹对飞扬的影响会更大,就如同那天,如果真要是跳下去见了报,那后果于姐你该比我更明白。”
“不是没跳么?而且他就是真的跳了,给报社顶些钱也就没事了。”